第九百四十二章 陰謀影子

就在秦黛心暗暗頭痛的時候,房門突然響了起來。

“主子,您睡了嗎?沒事吧?主子,主子?”雪晴急切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了過來。

聽起來,好像發生了什麽大事一樣。

“進來說話。”

雪晴聽到秦黛心的聲音,心才算安定下來,她連忙推門而入,見秦黛心完好無損的站在那,一直提著的心才算回到了肚子裏。

“什麽事?”

雪晴忙道:“剛才降了冬雷,屬下擔心,就想著過來看一眼,誰知走到院子裏,卻看到……”她不知道該如何說,便道:“請主子過來看一眼吧。”

秦黛心狐疑,幹脆披了披風跟著雪晴來到了院子裏。

院子裏已經掛起了燈,雖然還是有些暗,但至少能看清東西。

秦黛心順著雪晴指的地方看過去,心裏也是一驚。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雪地裏,一根豎立著的棍子引起了秦黛心的注意力。

這絕不是她先前扔在雪地裏的那個玄鐵法杖!

怎麽回事?

秦黛心連忙伸手,急急的道:“燈籠。”那意思是想湊近看看。

雪晴早就準備好了,連忙舉起來,“主子小心些。”

主撲兩個來到那棍子旁,雪晴連忙湊近一些,舉起了燈籠。

秦黛心瞪大眼睛細看。

不同了。

原本那個黑漆漆。烏得沒有一絲光亮,仿佛死氣沉沉的玄鐵法杖變了個模樣。它還是原來那般大小,通體烏黑。泛著光亮,與先前那般死氣沉沉的模樣完全不同。若細看,還會發現那法杖身上似乎有了暗花,一道道古樸厚重的花紋,似乎在詮釋著遠古的傳說。

嗡!

秦黛心突然又聽到了那咱嗡鳴聲,緊接著那法杖竟輕輕震動起來!

雪晴大驚,連忙道:“主子小心。有古怪!”

秦黛心卻覺得心靈福至,自己似乎感應到了什麽似的。

她一伸手。便握住了那法杖,那玄鐵法杖似乎有了生命一般,竟讓秦黛心生出了幾分錯覺,好像它迫不及待的衝到了自己的手掌裏。

秦黛心心裏竟多了一份多年不曾見的緊張。心口砰砰直跳,仿佛揣了個兔子似的。她微微用力,便把那法杖從雪晴拔了出來。

秦黛心用它在空中挽了個花,便端在手裏細細的看了起來。

這一看,就又看出了不同。

這玄鐵法杖與初見時模樣大不相同,原本疙疙瘩瘩的表麵,如今光滑無比,上頭細細的繪著花紋,好比一件精美絕倫的工藝品。以前那法杖上的突起都不見了,此時的它更像是一根玄鐵製成的棍子,而且入手的分量似乎輕了許多。

得。法杖成了金箍棒,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太蹊蹺了。

秦黛心想了想,便轉身道:“你回去休息吧,這事兒不要聲張。”

雪晴低低的應了一聲是。便送秦黛心回去了。

秦黛心在屋裏忍不住翻來覆去的看那金箍棒,越看越覺得匪夷所思,忍不住笑了幾回。

即便是出了這麽一檔子匪夷所思的差錯。秦黛心要走的行程卻是一點也沒能被耽擱。

她把金箍棒交給雪晴保管,又讓人把王小狗和丁大力帶來。先是敲打了丁大力幾句,又點明了幾處利弊,見他老實服帖,這才住了嘴,讓人把準備好的東西一一清點,確定了沒有紕漏,才啟程。

紀婉兒沒去送,她心裏不舒服,特別是李大夫出事以後,她特別怕這種分別的場麵。

秦黛心知道她的心意,自己也不想走得拖泥帶水,便讓兩個丫頭轉告一聲,她則是帶著丁大力,王小狗二人,喬裝騎著快馬一溜煙的走了。

一點猶豫也沒有。

秦黛心離開不過兩日,邊蕪鎮陸陸續續來了很多陌生人。

做什麽打扮的都有。

跟先前的商隊做買賣的不同,這些人大都是結伴而來,眉目間都透著幾分不好惹,一看就不是普通商販。

邊蕪鎮一時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這些神色狠厲的人,如潮水般向雲來客棧湧來。雖然沒明著動手,但看架式,確實是有備而來。

秦黛心所料不差,他們確實是暗中收到了消息,來到邊蕪鎮,就是來找秦黛心的。

吃刀頭飯的,沒人嫌銀子多。

風行的暗花,吸引了不少人。

就為這個,那些人也會她也該死。

可惜尋了幾日,並沒有人發現秦黛心的藏身之處。

雲來客棧,小四合院前後都被有心人找了個遍,連那個他們自認為極為隱蔽的地窖,都被人翻了個底朝天。以往秦黛心的出現過的地方都被人翻了個底朝天,可依舊沒有秦黛心的下落。雲來客棧裏的人都被人盯得死死得,就怕被人搶了先機,慢人一步得了秦黛心的消息。

沒幾日,就傳出秦黛心不在邊蕪鎮,已經遠走的消息。

有人說她回了大雍,也有人說她去了達達爾部。

說法很多。

這些說法一出,馬上就有人想起來,那天似乎有三個形跡可疑的出了鎮子。

這就坐實了秦黛心不在邊蕪鎮的這個消息。

沒幾天,人們就如同潮水一般退去了,隻留了幾個不死心的人繼續守在這兒。

裴虎,徐大川,講二進三人也借機跟著商隊走了。

他們在那些人眼裏,就是雲來客棧的人,最近雲來客棧因為秦黛心的關係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本來沒有商隊肯要他們的,可是裴虎也不知使了什麽手段,竟說動了一個商隊的把頭,把他們三個都收了,當押運的腳夫雇了,一路往北去了。

秦黛心的第一步計劃就算是成功了。

接下來的幾天,雪晴和玲子時常往返於邊蕪鎮和黃沙寨之間,那些關於風行和秦黛心,暗花等話題的傳言也越來越多。

至此,一向低調的秦黛心在西北一夜揚名。

外頭正宣揚著這個小女子如何厲害狠毒,為富不仁,勾結馬匪,禍害一方時,正主秦黛心正騎著馬在荒蕪的原野上馳騁。

她與丁大力,王小狗三人出了邊蕪鎮後,一路向北行進,日夜兼程走了四五天後,眼前的風沙地貌漸漸就被草原取代,海拔也漸漸高起來。又走了幾日,高原地貌特征漸漸明顯,山脈隱現,多數呈西北向東南走向,這裏氣候變化較大,氣溫較低,空氣隱隱有了幹燥,稀薄之勢,而且太陽輻射較強。

越往北走,人煙就越稀少,天地也廣闊起來,無垠的枯草覆蓋原野,到處都能看到那種寸木不生,堅石嶙峋的山峰,天地間也顯得蒼茫,悲涼起來。

細細算算,她離開邊蕪鎮也有八九天的時間了,依照原定計劃,再過幾日,她去了達達爾部的消息就該傳開了。她讓人放出風去,說自己在達達爾部,無非是想禍水東引,讓那些想要她命的人去達達爾部鬧騰一回,一來去煩擾周心淼是她樂見其成的事,二來也能為了自己的“深入調查”多爭取出一些時間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原本以為,有雪晴繪製的簡易地圖在手,又有一個曾經去過風行的丁大力在,找到風行去應該很容易。雪晴是從炎黃裏出來的,若是連這點事情都記不下來,早就被踢出炎黃了,丁大力雖然是十多年前來過一回,年代久遠,可是當時那種情況,他又是那樣的一種身份,想必定是刻骨銘心,終身難忘,又怎麽會記錯呢?

事實上,雪晴的確沒有畫錯,而丁大力也沒有記錯,他們兩人人印象中那個荒涼的山穀中,卻實藏著風行的老巢。隻是不知道怎麽的,等三人趕到那裏時,卻發現往日戒備森嚴的山穀突然空曠起來,那些暗樁全都轍走了,機關也是好久以前布置的,有的都被野獸破壞了。

秦黛心還以為丁大力暗中遞了消息給風行的人,被氣得不行。再一細想,卻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丁大力一直寸步不離的跟著他們,根本沒有機會耍這種手段,而且他當時看到風行老巢人去樓空的那種震驚樣子,也絕不是裝出來的。

想來想去,似乎也隻有一種解釋了,風行發生了什麽事情,碰巧讓她們給趕上了。

秦黛心咬牙,隨即在四周留了不少暗號,示意後麵的人往北走,大家在達達爾部匯合。

就是樣,秦黛心不得不改變計劃,與王小狗,丁大力繼續往北去,直奔達達爾部。

風行出了事,可是她們在路上意一點風聲也沒聽到,可見這裏頭的蹊蹺。到底是風行被什麽人直搗黃龍給瓦解了,還是他們內部有了什麽變化,不得不遷走了?

種種猜測都在秦黛心的腦子裏一遍遍的過著,可是她心裏,一點頭緒也沒有。

風行老巢空空如也,她就是再厲害又有什麽用?難道那荒涼的山穀會給她想要的答案嗎?會告訴她那藏在後頭指揮坐鎮的人是誰嗎?她什麽也不知道,就成了聾子,瞎子,想當肉票探底的計劃也不得不擱置。

遠處那廣闊的天地,湛藍的天空,白得如同棉花一樣的低低的雲,還有遠處那淺淺的雪山影子,似乎都能讓人心情開闊起來。這種環境,會讓人的情感得到抒發,會讓人的精神為之一振,會讓人蒙塵的心重新清澈起來。

可是秦黛心卻覺得,到處都是陰謀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