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線索
如今的鹹陽那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本地知府姓苟，單名一個退字，取知進退之意。。。但這狗腿的名字真沒取錯。一排排的盛裝少女、一輛輛豪華馬車，把個迎賓儀式弄的有如明星走紅毯一樣，也不知這次誰得那最受歡迎俠客獎。
當然，如果這麽隆重的儀式是歡迎淩笑的話，那他也不說什麽了。關鍵是他歡迎的竟然是那些陸續趕到的武林中人。
是不是感覺很悲哀，身為朝廷命官，歡迎的不是欽差大臣竟然是跟你八竿子打不著的武林中人。可現實往往就是這麽殘酷，麵對那越來越多的武林俠士就算是淩笑也說不出來什麽。
“怎麽，你不是說視聲名如浮雲嗎？如今歎什麽氣。”柳生飄絮看著淩笑鬱悶的表情笑道。
淩笑看著在人們的歡呼聲中走進城的玄難玄渡，輕輕說道：“我隻是在感歎，俠以武犯禁！朝廷對於武林的控製如此之弱，以至於連一地知府都要如此討好。”
“哼，我輩俠義之士若都為朝廷鷹犬不得自由，那這世界才真的沒救了。”柳生飄絮嗤之以鼻。
“沒救？哪裏沒救？要你們服朝廷管束又不是讓你們為奴為婢，隻需按照朝廷律法行事便罷。可你們這些家夥動不動就以什麽自由為理由隨心所欲，最後受苦的是誰？還不是普通百姓！”淩笑冷哼道。
“普通百姓怎麽會受苦？我們又不去找百姓的麻煩。”
“你們算是有節製的，但也有那種沒節製的。比如說，某個武者行經此處銀兩不夠。難道他會老實的打工賺錢？八成是隨便找個富家拿點。可是人家的銀子都是血汗錢。即使你拿的不多也於理不合。又或者是某些武者看中了哪家姑娘，懂禮節的會上門提親，不在乎的拔鳥無情，可無論哪種情況一個普通百姓遇見難道還能反抗嗎？就像是當初姬隆遇見你們姐妹那般，如果你們沒有這一身過硬的武藝，最後也就是暖床的下場。”淩笑撇撇嘴道。
“這種敗類人人得而誅之，我輩俠士遇見了自然要替天行道。”柳生飄絮皺眉道。
淩笑輕蔑笑道：“替天行道？一個**賊踩了花就跑，你還能放下自己的事不做去追他嗎？你也會說是遇到了再做。可要是遇不到呢？所以說隻有官府才會不遺餘力的緝拿這些作亂的武者。可你看看如今的架勢，麵對這些大派弟子官府的力量實在太少了。”
“這些大派弟子都是名門正派出身，應該不會作惡吧？”柳生飄絮的聲音越來越小，這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信。
淩笑一樂道：“邪門外道不見得都是惡人，名門正派也不見得都是君子。比如你後麵的禿驢，單看表象誰知道他是個啥戒都犯的花和尚？”
佛印：“貧僧沒犯過色戒。”
“……”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朝廷的勢力也隻能顧得上城鎮之中的安寧，這種事憑我們的力量是沒法改變的。你也不需太過在意。”無情勸道，如今她已經知道淩笑與自己相同都被人滅了門，還以為他是有感而發。
淩笑輕輕來到無情身後。慢慢推著她向前道：“武林中人講究個逍遙自在，這我懂。但你的逍遙涉及到了他人就不好了。我也並不是在意，隻是麵對這種情況有些不爽。對於這種無解的問題才不會浪費腦細胞呢！”
“哎呀，這位應該就是欽差大人吧！恕罪恕罪，今天來的人實在太多了，在下也是有苦衷的啊！”從迎賓隊伍中走出一個憨態可掬的胖子，呼哧帶喘的跑到眾人麵前抹了把汗道。
“苟大人不用多禮，這次朝廷也隻不過是走個過場，像這種明顯跟玄修扯上關係的事也隻有交給江湖人來解決了。”淩笑不在意道。
“理解萬歲啊，大人請隨我來吧，下官已經將府衙收拾完畢，就等大人入住了。”苟知府抬手虛引道。
“哦？不住官家驛站嗎？”
“這個，來的大俠實在太多了，而且都是一些得罪不起的，驛站已經被住滿了。”
淩笑看著苟知府尷尬的樣子無奈搖頭，“前麵帶路吧。”
還沒等起步卻聽城門官唱道：“天下會飛雲堂堂主到！”
苟知府一聽趕忙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對著一個青年點頭哈腰極盡討好。那青年身後一件純黑披風隨風飄舞，身材壯碩，一臉的冷酷像是誰都欠了他五百萬一般。
淩笑目光微凝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與印象中的聶風好好對比了一下，一個閑逸文雅一個冷酷到底，如此性格差異巨大的兩個人竟然能夠相處的那麽好，難道真是好基友一輩子？
“天下會天霜堂堂主到！”
又是一聲叫喊，這次出現的年輕人要比步驚雲大氣的多，不愧是當師兄的頗具領袖氣質，最難得的是衣著素雅談不上英俊的麵容上卻滿是平易近人。
“這天下會是什麽門派？”段天涯突然輕聲問道。
“天下會是武林之中的一個巨頭，你剛剛回中原還不知道，最近天下會突然露出強大野心，不停的收編周圍幫會。而步驚雲和秦霜便是天下會會主雄霸的親傳弟子，之前因為一直閉關修煉武藝所以名聲不顯，如今學武有成所以作為天下會的急先鋒揚名於江湖。與你我同樣被評為武林中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柳生雪姬突然看著淩笑道。
“看來你做了不少功課，那你知道天下會還有哪些人物嗎？”淩笑問。
“天下會中高手眾多，最為出名的便是這三堂堂主了，天霜堂的秦霜，飛雲堂的步驚雲，火麟堂的斷浪，其次便是天池十二煞了。另外雄霸是宗師中的老牌強者，傳說一度衝擊宗師圓滿之境，可惜卻失敗了，不過也不容小覷。”
淩笑一愣，奇道：“火麟堂？”
柳生雪姬有些奇怪的看著他，“對，就是火麟堂，堂主斷浪憑借精湛的蝕日劍法與其手中火麟劍得到雄霸的賞識榮升堂主之位。怎麽，你認識？”
“不認識，不過快認識了。”
果然，隻聽城門再次唱道：“天下會火麟堂堂主到！”一個魁梧青年昂首而來，為顯突出還特意與步驚雲、秦霜隔開一段距離，行至城門微微停頓，一雙眼睛鷹視狼顧之後不屑的冷哼一聲。
“好個臭屁的家夥。”莫小貝撇撇嘴鄙視道。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你別看這斷浪飛揚跋扈，其實心中最是陰險，你們若與其對上就要小心了。”淩笑嗤笑著同時心中嘀咕，看來雄霸並不想讓人知道天下會就是保龍一族呢！
苟知府明顯已經沒有時間再來管他們了，眾人隻好自己向府衙走去，雖然他們這支隊伍的配置很是奇特但在這龍蛇亂舞的鹹陽城卻也並不紮眼。
眾人一路來到府衙，迎接他們的卻是李英瓊，“我說你們還知道來啊！可知道我等了多久？”
淩笑沒接她的話茬，微笑問：“無雙的傷勢都好了嗎？”
李英瓊撇撇嘴，“我出馬怎麽可能有治不好的傷，六扇門下了調令，邢捕頭和無雙、小六都去了京城六扇門。新任的濟南總捕頭叫做什麽金獨異的，我見那人沒意思便早早的來了鹹陽，但誰知你們竟然在無錫耽誤了那麽久。”
“哦？你早到了，那可曾見到之前那一次的異變？”淩笑問道。
李英瓊麵色一肅，“這些話等進去再說吧，這裏人多口雜。”
眾人對視一眼，能令李英瓊如此鄭重，想必此事不小。待到得苟知府為眾人準備的房間後，李英瓊道：“當時異象發生的時候，我就在街上，滿天的陰魂厲鬼呼嘯而出，無盡的怨氣從天而降，那種沉重消極的感覺就像是三天沒吃飯一般，心慌的厲害。”
“你的比喻還真是形象啊！”佛印嘴角抽搐撇嘴道。
“就在我想殺幾個厲鬼泄憤的時候，那些厲鬼卻像流星一般嗖的一聲飛走了。速度之快簡直如眨眼般！若不是我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怕是也會如他人一樣，認為這些厲鬼是憑空消失的。”李英瓊接著道。
淩笑一怔，奇道：“咦？你怎麽能夠看到鬼魂了？”
李英瓊歪著腦袋想了想，最終不得其法道：“我也不知道，在濟南救人的時候就感覺周圍模模糊糊好像有什麽東西，後來這些模糊的東西越來越清晰，最後就看到鬼魂了。”
淩笑看看佛印，佛印想了想望向李英瓊的表情有些怪異，道：“看來你倒真有玄修天賦，應該是濟南城的陰魂過於密集，陰氣對你造成了影響，使你的眼睛產生了變異。”
淩笑讚同的點點頭又道：“你發現了什麽？”
李英瓊聳聳肩道：“厲鬼出現時，我發現全城的蟲子全都開始慌亂起來。我想這應該是陰氣對於蟲子造成了很大影響，那些玩意連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蟲子呢。後來厲鬼消失了我發現蟲子們竟然全都跑到了西麵，就像是東方有可怕的天敵一般，所以我才肯定的說，那些厲鬼去了東方。”
淩笑了然的說道：“如此倒是有了一條重要的線索，對了，聽說，鬼魂散去後那些百姓又恢複了日常生活，是嗎？”
“對啊，鹹陽城的人素質還真是不錯呢！”李英瓊嘻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