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你打我臉，我剁你手
烏雲越來越沉越來越濃，黑壓壓的像是蓋在人的腦袋上。淩笑抬頭瞧著看不見一絲星光和月光的夜空，現在他多希望烏雲裏能飄來五個字啊！那都不是事！
“你的見多識廣再次讓我震驚！我真的很好奇，憑保龍一族的情報能力究竟是怎麽知道不滅金身的呢？難道你們零零發這一支還有什麽大家都不知道的底蘊？”零零恭戲謔的看著淩笑，身周散發著微弱金光的氣罩在夜裏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燈泡，這不禁讓淩笑暗暗吐糟，怪不得這家夥一直單身，這是妥妥照亮別人燃燒自己的節奏啊！
淩笑嗬嗬一笑，用袖子抹去嘴角溢出的血跡，“真是抱歉，讓你受驚了！不過，我最大的愛好就是讓敵人在無知中鬱悶而死！你說我會告訴你嗎？”
“以我對你的了解，不會！”
“那你還問！”
零零恭收回氣罩歎口氣道：“我到大明潛伏多年，自認對宮裏的所有事都了如指掌。但唯獨從沒有看清過你！”
淩笑微奇道：“何解？我覺得自己是一個蠻純粹簡單的人啊！”
零零恭氣樂了道：“你哪裏簡單了！當初你最先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引起了我的注意，能夠從錦衣衛訓練營中跑出來的能有幾個？之後知道了你的武學資質，雖然零零發收你為徒但我也不甚在意，因為我認為你不存在威脅。”頓了一下又道：“這大概是我這些年來最失敗的一次判斷。你的武學資質若是當真不值一提又怎麽可能領悟的了劍意呢！一個未及舞勺之年的孩子竟然有如此隱忍！相信連零零發都不知道吧！”
說到這裏又搖搖頭，“關於零零發便是我最看不懂你的地方了！從小飽嚐人間冷暖的你，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對人產生感情，但那時全京城都知道你對零零發有多麽大的信心！我就想不明白了，既然不是出於感情用事那你是憑什麽判斷零零發就一定能崛起呢？難道連零零發也一直在隱藏？”
淩笑看著零零恭費解的樣子，心中腹誹：“原來哥是這樣讓人看不透的男人，話說要不要把零零發說的邪乎點，嚇他一下呢？”
零零恭也沒管淩笑是否回答，兀自說道：“之後，任性的皇上出宮了！這原本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可這次機會卻被兩個我做夢都想不到的人破壞了！”
“哦！你說那事啊！其實是師傅他哭著喊著要我陪他去的，我真沒想跟你作對！”淩笑一聳肩做出身不由己的樣子。
零零恭笑笑道：“之後我在歸途時利用飛刀門想要對計劃做出補救，誰知道還是被你們師徒倆察覺了！現在想來，那時你手中所謂的神兵應該就是充滿劍意的匕首吧！”
淩笑也不否認點點頭道：“說到這裏，我倒是也有些猜測。”
“哦？說出來聽聽！”零零恭若有興趣道。
淩笑想了想緩緩道：“你究竟在大明朝潛伏了多久這並不重要，但你確實對這京城足夠了解。隻是因為害怕暴露所以你並沒有過多的勾結朝廷官員，否則又怎麽瞞過保龍一族其他幾人。”
“你猜的很準，保龍一族沒有簡單角色，比如一直被小瞧的零零發！”
淩笑嗬嗬笑道：“謝謝你的誇獎，你在皇上身邊多年卻一直沒有動手，我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想來一定有什麽你忌憚的因素，所以當皇上這個大宅男出宮時你便急不可耐的出手了！”說到這裏看零零恭不置可否卻一點都沒有解釋**的樣子，撇撇嘴繼續道：“零零喜和零零財應該都是你出手打死的吧！當時無相皇坐鎮金山教，我可不認為憑他老婆兒子就能幹掉保龍一族兩大高手和那麽多護衛！”
零零恭得意道：“我是參與了，但他們卻不是我殺的。我隻是趁他們不備撕了零零喜一條腿、打斷零零財一隻胳膊！最後動手的是那對傻母子！”
淩笑一挑眉毛感歎道：“保龍一族果然高手如雲啊！以你的強大也要靠偷襲才能保持勝算！”接著話鋒一轉若有所思道：“但我更感興趣的是，你為什麽不自己動手呢？在皇宮裏你不敢刺殺皇上，在宮外你要借助其他勢力，甚至於殺死零零喜和零零財也要由他人動手，更讓人費解的是當零零發到屋頂約戰時，你丫的還真就跟上來了！這不是擺明了將皇上的命交到無相皇手裏嗎？”
接下來淩笑麵色凝重的說：“其他人我不知道，但如果是我苦心潛伏了這麽久，就絕對不會將如此重要的環節交給別人！因此，我有一個很扯淡的推斷，雖然很不可理喻但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那個即使再不可思議，也是真相！你不能親手殺死皇上和保龍一族的任何人！”
零零恭眼中殺意前所未有的濃烈，滿麵肅然嘴角卻扯出一個微小弧度，“了不起！你什麽都不懂卻能夠將真相推斷到這種地步！隻是，你並不算保龍一族的人，對嗎？”說著向淩笑走來，不急不緩一步一沉，一點點壓縮淩笑的生存空間。
“靠！你著什麽急啊！咱們再聊十塊錢的啊！”淩笑苦笑著一步步後退，零零恭沒有說錯，嚴格意義上說他還不是保龍一族的正式成員。看來拖延時間等零零發上來支援的計劃玩完了，但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更加堅定了他事後向零零發詢問真相的決心！零零發要是還敷衍自己，那就將他當年帶我看小黃本的事告訴師娘！
淩笑有些無助的聽聽下麵動靜，再看看遠方。白虎和無情都還沒來，歎口氣心下鬱悶，早知道葉孤城跟零零恭沒關係，就把陸小鳳與諸葛正我都找來了！
零零恭已經運起不滅金身，泛著微弱金光的渾圓氣罩護住周身，自然擺動的雙臂揮舞間似乎有火星慢慢聚集！
“咦？UFO！”淩笑一指零零恭身後天空，滿臉驚訝的大叫。
零零恭也不在意他耍什麽詭計，頓步回首，一臉怪異！
天空還真的有東西，但絕對不是什麽不明飛行物而是一盞懸掛著鐵鏈的巨大孔明燈！隨著孔明燈緩緩升空，鐵鏈被漸漸拉直，輕輕一顫便停了下來。由此可見，鐵鏈的另一端必然係著一個重物。
雖然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但想來也知道定是零零發弄出來的。零零恭冷哼一聲轉身繼續向淩笑走去，他可不認為一盞燈籠能夠對自己造成什麽傷害！
淩笑的眉毛都快長在一起了，看到這盞孔明燈說明什麽？說明零零發已經無計可施了！五雷轟頂這一招可是最後的殺手鐧啊！因為它的不確定性太重了，先不說那些鐵鏈能夠困住無相皇多久，單說這打雷的時機就很成問題，而且又怎麽確定這雷就一定可以轟中孔明燈呢！
“難道明年今天是咱們師徒倆的祭日？太不吉利了！紫禁之巔的決戰我還沒看，皇上賜婚的聖旨還沒用到，最重要的是，咱還是一個處男啊！”
淩笑前世的老大常說，世間不存在絕望，上天總會在絕境中存有一線生機，就看你有沒有本事找到它了！也許是上天也被他苦悶的心聲所感動，總之淩笑是真的看到了一絲可能！
“你的拳頭很閃亮啊！看著不像是銅像功。”淩笑苦笑著沒話找話。
零零恭腳步不停，嘴角扯出一絲殘忍的笑容道：“銅像功隻是我為了掩藏身份而練，因為上一代零零恭用的便是銅像功。至於我真正用的什麽拳法，你不是什麽都懂嗎？猜猜看！”
淩笑嗬嗬一樂，苦悶表情一掃而空，“聽你這意思，恐怕上一代零零恭跟少林也未必有什麽關係，銅像功真心是大路貨啊！而且看你把不滅金身練的這麽硬，那你手上的功夫便呼之欲出了！”
零零恭眉頭微皺，“你還真知道！”
“當然！”
話音未落，淩笑陡然大喝一聲竟拿著斷劍發瘋般的向零零恭撲了過去！
零零恭雖驚不慌，戲謔的看著淩笑，“哼！困獸之鬥，已經被絕望逼得發瘋了嗎！”
夜空中浮現點點火星，火星漸漸匯聚仿佛形成一道火焰的旋風，旋風縮小凝於右拳就像是在拳頭上披了一件火焰外衣。說來麻煩，其實一切隻發生在眨眼之間，聲光效果非常炫目堪稱良心之作，甚至讓淩笑想起了鳳翼天翔！
火拳帶著令人心悸的毀滅氣息轟來，而淩笑卻做了一個令他費解的動作。
手臂彎曲背麵向前，另一手緊握斷劍。難道是想以傷換傷？
轟！哢擦！
氣勁與火星瘋狂迸射，屋頂的瓦片再次受到摧殘一層層的被掀起吹飛。臂骨骨折的聲音混在其中顯得那麽悲涼。
淩笑的額頭瞬間就有冷汗滲出，左臂無力垂下就像是沒有了一樣。但他卻不曾後退一步，麵對仍然麵露嘲諷的零零恭，他亮出了斷劍！
當！
斷劍理所當然的被彈開，甚至連鋒刃都碎了一片。
“哈哈哈哈！黔驢技窮，必敗無疑！”獰笑大吼，收回右拳緊接著左拳也被火焰纏繞，這一次目標卻是淩笑的頭顱。
“嗬嗬！”
笑聲很輕，很詭異，但零零恭聽得出來，他是真的高興！為什麽笑？他費解、他驚疑、他感覺到了劇痛！
“啊！”
淒厲的慘叫響徹寰宇，遠在兩條街道之外的白虎和無情聽得到，大堂中的零零發更加聽的到！這聲慘叫給了所有人一個信號，“哥是個傳說，哥能贏！”
零零恭踉蹌退後幾步跌倒於地，而淩笑則耷拉著左臂緩緩前行，來到一支斷臂麵前輕蔑的看著零零恭。
“你……怎麽可能知道！”零零恭臉色形如白紙，一口口鮮血從嘴中勃勃狂湧。
淩笑低頭看了眼已經失去知覺的左臂，仍然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慘笑道：“你是說不滅金身的罩門？怎麽說呢？是無名和步驚雲告訴我的。”
“無名？他怎麽會知道？步驚雲是誰？”零零恭第一次恐懼了，因為自己最大的秘密被人知道了，而這人還要殺他！
淩笑一愣，還真有無名這人啊！但為什麽不知道步驚雲呢？雖然疑惑但還是接著道：“我的劍意領悟的還是不夠強大，如果由葉孤城來持劍的話，相信你的龜殼早就碎了！所以我隻能退而求其次，引誘你將左臂腋下的罩門露出來，捅不穿你的龜殼難道還捅不穿你的罩門嗎！誰讓你這人右拳打完我的胳膊，左拳還要打我的臉呢！至於我怎麽知道的罩門，嗬嗬，誰讓你練了不滅金身還要練殺拳三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