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深入虎穴
富商越來越感覺自己中計了，一股冷冷的殺意從身體上的每一個洞口灌進心裏，冷的他不住的發抖。
“嘿，胖子，幫我一個忙唄，事成之後饒你不死。”殷晟半威脅道。
富商連忙搖頭，那怎麽行，這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幫他們，找到罪證，豈不是全家都死了，現在僅僅他一個人會死而已……
正想著，床邊掠過一個黑影，鏡元穎跳了進來，拱手對殷晟道，“主子，屬下辦事不力，馬肖義最近應該知道自己將要大禍臨頭，守備特別森嚴，屬下怕打草驚蛇，所以沒有抓到他。”
殷晟擺了擺手，“沒事兒，本來也沒打算現在就幹掉馬肖義。”
鏡元穎收回手，轉頭瞥見坐在地上的那個富商，便道，“周氏錢莊當家周百萬，家住洛陽歸義坊，一名正房五名偏房，大兒子周又平年十八，還有兩個小兒子和四個女兒。”
殷晟好奇的看他，鏡元穎微笑道，“見陛下的暗衛將這人綁了來，屬下隨便去查探了一下他的家世。”
這個周百萬冷汗流了一臉，剛才還抱著他不知道他家人在哪裏會放過他的家人，現在人家不僅家住哪兒都查到了，連有幾個女兒幾房小妾都查的清清楚楚……
看來真是在劫難逃
。
“好……好，我幫，但你們不可以對我的家人下手！”
殷晟挑了挑眉，心說你誰啊還敢跟寡人談條件，不過被飛電一眼瞪了回去：大局為重！
“嗯，那好，現在修書給之前找過你的官員，說你願意幫他們銷官銀。”
“每……每一個都要？”
“對，”殷晟點頭，想了想，道，“讓他們明天晚上去馬肖義府上，你們辦晚宴，談生意。”
“去……去馬大人府上？”富商麵露難色，“馬大人的府邸簡直就是銅牆鐵壁，若不是馬大人自願放你進去，你就算是蒼蠅也飛不進去啊，而且馬大人絕對不會讓這麽多人去的，被這麽多人知道，一旦事情敗露得滅多少口啊……”
這周百萬還知道滅口，看來跟貪官打交道的，都已經為自己備好棺材了。
“你再修書給馬肖義，說你已經將他貪汙大筆官銀的事情告訴每一個需要銷錢的官員了，有錢大家一起賺。”
“這……”周百萬的表情跟吃了一坨熱大便似的，這麽對馬肖義說，如果這個少年扳不倒馬肖義，那他周百萬是必死無疑了啊。
“什麽這啊那的，你現在身中劇毒，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死前拉一個墊背的。”殷晟蠱惑道，“況且落到我手裏，我好心饒你家人不死，若是落到馬肖義手上，你知道他這麽多秘密，他會不會懷疑你把這些事跟你的家人提起過呢？”
周百萬內心痛苦萬分，思前想後，覺得這少年說的的確有道理，左右都是與虎謀皮，不如投靠這個爪子鈍一點的。
見周百萬似乎考慮好了，鏡元穎過去為他解開手上的繩子，掏出紙筆。
殷晟眨了眨眼睛看著鏡元穎，又看了看飛電，挑起嘴角笑了笑：看看人家鏡啊，多貼心，你給我學著點。
飛電賞他一個白眼：你們凡愚不是說過一句話叫術業有專攻麽，本狐攻的可不是伺候人這一術業
。
……
第二天入爺，殷晟和飛電跟著周百萬去馬肖義府上，之前飛電在殷晟的示意下給他吃了顆藥丸，說是二分之一的解藥，事成之後再給另一半。
進了馬府，殷晟發現這輝煌程度真的不是一般官員的府邸應該有的樣子，連許昌城裏的大官都沒有這麽豪華，尤其是風淩諳……風家寒酸的就剩人情味了，連頓肉都吃不起，回去一定要給風淩諳漲俸祿。
今天晚宴的主角不是馬肖義，而是殷晟前方的這個周百萬周大胖子，那些個個長得就像貪官的官員們見到周百萬，一個個都想蒼蠅見了大便似的滾過來，笑眯眯地貼著他，甚至無視了他身後那兩個各有風格的美男子。
所以大多數時候，對男人有吸引力的還是錢，“美人”這中東西算個鳥啊，隻有在先解決錢之後才能解決性欲。
其實官員手裏有官銀很正常，隻是多了就不正常了而已，所以願意來參加這個銷髒晚宴的，哪有一個不是巨貪。
馬肖義倒沒有圍過來，隻在人群之外盯著周百萬看，眼中充滿著怨毒的憤恨。
殷晟注意到那邊的馬肖義，推了推飛電，道，“他就是馬肖義，之前我見過他，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
飛電點點頭，“以免他記得，你小心點。”
“嗯。”殷晟答應著。
寒暄過後，眾官員入座，殷晟站在周百萬身後，踢了他一腳示意他快說正緊事。
周百萬忙道，“各位，在下也不客套了，來馬大人這裏的目的，恐怕都一樣吧，大家把要銷的官銀的數量告訴在下，在下也好早些準備，有錢自然一起賺嗎。”
眾位官員都道周百萬明事理，都遞了張紙條給他，看來來這裏的人皆是早有準備啊。
“哈哈，”馬肖義對大家笑了笑，道，“周老板就是爽快人啊，我馬肖義果然沒看錯人！來，我敬你一杯！”
周百萬冷汗直冒，可是他出賣馬肖義的啊，馬肖義估計恨不得把他剁了喂豬，自然也不會對他的家人留情，現在隻希望身後兩個人可以扳倒他
。
他端起酒杯，“馬大人嚴重，是小人敬你才是。”
“哈哈，來，大家一起喝，”馬肖義大笑幾聲，對所有的官員舉起了杯子。
那些官員們自然不敢駁馬肖義的麵子，都舉起酒杯回敬了他。
這時有個人站了起來，道，“馬大人就是夠義氣，有這麽好的銷官銀大戶，還記得叫上我們，來，我待大家敬——呃——”
他話還沒有說完，突然雙目圓瞪，嘴角流出濃黑血液，就這樣直直倒了下去。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殷晟還在想著又是唱哪一出，便看見眼前的全部官員都突然出現了類似的症狀，直直栽倒在桌子上，他們帶來的侍衛和家丁都喊著叉叉大人你怎麽了，然後過去探鼻息，然後俯身痛哭。
馬肖義冷笑著看著麵前的官員一個不剩的全部倒下，周百萬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隻是指著馬肖義。
馬府的家丁也衝了出來，圍著那些官員帶來的侍衛或者小廝，當然也包括殷晟和飛電。
“周員外，沒想到吧。”馬肖義輕挑嘴角。
飛電站在背光處，馬肖義自然不會注意到他，可是他卻注意到了馬肖義這個表情，忍不住就跟殷晟喜歡做的那個斜挑嘴角的動作比了一下，發現殷晟的壞笑透露著桀驁不馴和耍了小聰明的得意，讓人禁不住去疼愛他，而馬肖義這笑，完全就是跟村口寡婦**成功，還順了人家一隻雞。
“哎，本來想好好跟你做生意，可你偏偏讓這麽多人知道我馬肖義貪了聖上的錢，這麽多人都握著我的把柄，我能讓他們活嗎？”馬肖義說的義憤填膺，好像是這些官員欠他的似的。
“可……可馬大人不也同時握著他們的把柄嗎，來這裏的，都是手頭有大批官銀的，大家心照不宣，湊合湊合一起發財唄……”周百萬擦了擦冷汗，將剛才那些官員給他的貪汙的官銀數目偷偷遞給身後的殷晟。
“我可不能讓活著的人握著我的把柄啊，”馬肖義搖了搖頭，“不過，周員外倒真當自己是回事啊，你真以為，我黎國的錢莊，除了你就沒有人能給我銷錢了麽
。”
周百萬縮了縮脖子，他現在知道了，馬肖義根本就沒打算讓任何人從這裏活著出去，而他的這杯酒裏沒有毒，應該是他想讓自己多活一會兒，把利用價值榨幹。
“哼，來人呐，把這裏的人全部殺光。”馬肖義一聲令下，馬府的家丁便開始動手砍人了。
飛電伸手擋了後麵砍過來的刀，忍不住開口，“馬大人在這裏殺這麽多人，不怕被陛下知道麽。”
馬肖義原本不打算理會這個小廝的問題，可咋眼一看，發現說話的人長著一張絕世傾城的俊臉，便露出了一臉**笑，對手下說，“這個人別殺死，打斷手腳就行了。”
殷晟皺了皺眉頭，眼中露出殺意。
飛電按了按他示意他稍安勿躁，“何必打殘我？一個不能動的木偶有什麽好玩的，馬大人是不是已經備好了殺完人之後的後路，周員外已是已死之身，若是有後路的話我便跟著馬大人了。”
要知道，這邊殺的可都是官員啊，青州這片大大小小的官員一夜之間少了那麽多，馬肖義作為青州最大的地方官，這責任他能擔待的起嗎？所以一定是找了後路的吧。
“哈哈，本大人就喜歡知趣的美人，”馬肖義**笑道，“這批人死了，本大人換批聽話的人頂上。”
“你就不怕我們的陛下知道嗎？”
“哈哈，我在青州做我的霸王，那小皇帝天天忙著打仗，懂個屁啊。”
“嗬嗬……”殷晟終於忍不住冷笑了起來，“馬肖義，你還認識我不？”
站在黑暗處的殷晟慢慢走了出來，目光如炬，似乎能將人心燒出一個洞來。
馬肖義的眼神從不屑於去看到隨意瞄了一眼再到驚訝地張著嘴巴再也合不攏，隻用了一瞬間。
很好，還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