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難以承受的懲罰

天亮的時候,我們幾個人都準時趕到了區界線。

一到區界線,就看到了絞s和那個討厭的白衫男官涅。

官涅一見到聶尊就雙眼放光,連忙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我就是聽說你要去,我才肯隨行的。”

聶尊衝著他眨眨眼,笑的一臉燦爛。

我一個白眼甩上天,一臉無奈。

絞s看了我一眼,一副不願意廢話的模樣:“南區和你我的區不同,跨越區界線之前我要先說明一下。”

幾個人都噤聲認真的聽著。

她轉動了一下眼睛:“因為南區遍布低能的人,所以為了保護他們,南區區主司洛,建立了一套完美的保護係統。雖說到了那邊我們是去了異地,但是我們同樣無需擔憂安全問題,因為南區幾乎不會出現暗殺者。”

“此話怎講?”傑帕突然問道。

“據我所知,南區的區界森林裏隱藏了一名禁裂區最強幻術師施加幻術,一旦有人跨過區界線,立刻進入幻覺之中,挖掘你的內心,而凡是帶著殺意的人,通常都無法過幻術這一關,會在幻術的操控之下自動返回區界線的這邊。”

“你們到底是怎麽掌握這些非人類的能力的?”我皺眉。

白衫官涅嗤笑了一聲,不屑的看著我:“看來傳說是真的,西區區主真的是連超自然能力都不會使用的廢柴。”

我一臉抽搐,我了個cao.

絞s也略帶驚訝的看著我:“你們西區的人都不會?”

聶尊微笑:“區主都不會,我們怎麽可能會?”

我一臉冷汗,這,這。

鬆露和餘良也都低下了頭,表示丟不起這個人。

白衫官涅搖搖頭,一副無奈的樣子:“怕你們拖累了我的尤物,就勉強教你們吧。”

說完,他就往前走了一步,然後背過身去,掀起了他的垂地的白發,露出了他後頸上的太陽圖案的裂紋。

我感覺心髒往下一墜,連忙看了一眼聶尊,月亮、太陽,而且是同一個位置,這暗示了什麽嗎?

但是聶尊很淡定,他還是淡淡的笑著,看著官涅的後頸。

不過很快我又注意到,官涅的裂紋上竟然插著一把裂鑰!

“這是怎麽回事?”傑帕吃驚的問。

“這是我自己的裂鑰。”官涅懶洋洋的說著,回頭拋給聶尊一個媚眼。

他依然目光含情的看著聶尊,仿佛隻在給他一個人解釋:“我們自己的裂鑰是無法殺死自己的,但是如果將自己的裂鑰放進自己的裂紋之中,那麽就能夠使我們自由的操控念力。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自由到什麽程度?”聽到官涅這句話,聶尊的眼睛似乎突然亮了。

“自由到任何程度,無論你想使用什麽術。但是,嗬嗬,因為念力有限,所以一般人隻會選擇精細的練習一種能力。”

原來如此,那隱身、幻術什麽的,就可以解釋的通了。

“不過,這個方法很多人不能使用。”絞s突然補充道。

“什麽意思?”我連忙問。

絞s定定的看了我一眼:“因為當你將裂鑰插到裂紋之中的時候,你會得到一種懲罰,隻要你的裂鑰在裂紋之中,這個懲罰就會終日陪伴著你。這懲罰每個人都不同,有的人無法承受,所以寧可不使用這方法,我想這大概也是離情不願意讓西區的人用的原因,所以沒有教你們。”她看了看鬆露他們。

鬆露立馬露出吃驚的表情:“離情大人會嗎?”

“她當然會。第一時間更新 ”絞s點點頭。

官涅突然掩嘴一笑:“比如,我的懲罰就是,我的裂鑰插在裂紋之上的時候,我會全身終日都感覺到一種超過常人忍受的幾百倍的疼痛感。”

聶尊皺了皺眉:“那如何能承受?”

官涅笑的愈發深沉:“沒什麽,最開始的確不能承受,不過現在已經習慣了。”

一陣風吹來,我感覺我已經冒出了冷汗,能夠適應常人不能適應的終日疼痛的人,每天都活在疼痛之下,這是一種什麽感覺?我覺得我無論如何也不能體會。

絞s又看了我一眼:“而且,這種方法屬於裂紋開啟狀態,在這過程之中,念力值不會隨著使用的次數變成體力減少,不過,比如你使用的術是幻術,而你選擇用30點念力支撐這個幻術,那麽你可以使用30點,你不施加幻術的時候30點念力就會回到你的身體之中,你也不會因為使用了一次念力而減少1點念力,但是當你獎裂鑰拔出來的時候,也就是說當你恢複常態的時候,你會因為施加過這個術減少30點念力,你的身體會整整一個月的隻能維持剩餘念力的值,一個月後才能恢複。第一時間更新 ”

我暗自心驚,那這樣一來,打鬥用術很費念力,事後就會剩的很弱,幾乎要如同廢人一樣的生活一個月?那這樣的一個月自己也幾乎就要一直身處危險。

“那我們的裂鑰在自己的裂紋裏,別人還能將我們殺死嗎?”傑帕果然冷靜的分析著一切,提出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當然,別人一樣可以用裂鑰將你們殺死。而且,你的裂鑰在你的裂紋之中,你就不能殺別人,而你拔出來的一瞬間,你的念力值又會大大降低,所以你拔出來了恐怕也無法有能力殺別人,所以這是一種隻能用來搏鬥,不能害人的方法。”絞s補充著。

“那剛才的暗殺者用了隱身術,按理說他的裂鑰不在他手中任他使用,他為什麽還想要殺我?”我不解。

“據我猜測,他不是想要殺你。但是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絞s目光深邃。

我忍不住皺起了眉,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絞s突然陰險的笑了:“不過沒關係,無論他有什麽目的,我的敢死隊都能讓他開口說出來。”

我看著她如此肯定的狠毒的笑容,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餘良突然往前走了一步:“你現在跟我們說這些的目的,其實是想讓我們在跨過區界線之前打開這種超自然的狀態,因為你覺得,我們恐怕無法通過那個幻術是嗎?”

絞s似乎欣賞餘良的反應,向他投去一個讚賞的目光:“沒錯,雖說我們此行不是去殺人,應該沒有人帶有殺意,但是那幻術不好對付,就算沒有要殺人的念頭,我們目的不純,我擔心我們通過了也會非常耗費時間和能力,所以希望你們能開啟這種狀態,不要彼此拖累。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這意思是要我們現在把裂鑰放進裂紋?

可誰會輕易在別人麵前露出裂紋?可不是每個人都有官涅那種不會被人刺殺的自信。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猶豫,官涅冷笑了一聲:“你們的動作我們不會看,我會和絞s先過去,至於怎麽做,你們自己決定,但是,南區可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麽溫和的地方。”

說罷,他竟然回身直接跨過了區界線,沒有一絲猶豫,也沒給我們任何心理準備!很快,他的身影就隱匿在了對麵的區界森林之中,看不見了。

突然想起他剛才叫絞s名字而不是區主,看來,這個官涅真的是連絞s也不能隨意掌控的。第一時間更新

隱隱還有些擔憂,絞s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也回身跨過了區界線。

這東區的人還真是行事果斷啊。。。

聶尊懶洋洋的摸了摸頭:“怎麽樣,用是不用?恩?”

傑帕推了推眼鏡,第一個站了出來:“我用。”

於是,我們幾個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又對傑帕點點頭,表示有事就呼喚一聲。接近著我們就都配合的轉過身,不去看他會露出裂紋的這個過程。

大概是因為背對著他,不知道為什麽感覺時間過的很慢。

過了很久,他突然說了句:“好了。”

這句‘好了’似乎帶著隱隱的顫抖。

當我們轉過身再看向他的時候,他還是那樣站在那裏,沒有變化,但是我突然發現一向沉穩冷靜的傑帕目光竟然帶著一絲恐懼,身體也似乎微微的有些顫抖。

聶尊第一個感覺不對勁,他皺著眉,上前按住傑帕的肩膀:“怎麽了?”

傑帕的神情漸漸變得很痛苦:“沒,沒什麽,還好。”

見傑帕似乎不願意說他的副作用是什麽,我們也沒多問,隻是鬆露和餘良對視了一眼。

餘良安慰鬆露:“我先來。”

鬆露不安的看著餘良。

於是,又是同樣的過程。

當我們回身見到餘良的時候,餘良雖然目光沒有很痛苦,但是似乎也很無奈。

他搖搖頭:“這個方式的副作用,恐怕就是要你試著克服你內心最黑暗的東西。”

我幾乎在他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就感覺到一股強烈不安,我不想用這個方法,我想我很確定。

不知為何,我感到恐懼,手心裏都有一種發涼的感覺。於是下意識的,像以前一樣,在這種不安的時刻,我看向了聶尊,聶尊對著我笑了笑,堅定的說:“下一個我來。”

我想伸手拉住他,但是最終還是將伸了一半的手,放了下來。

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當我們幾個再次回頭,看向你聶尊的時候,我甚至不敢看。

我在心中胡思亂想著各種可能性,卻還是遲遲不敢看。

我害怕看到聶尊從來沒有露出過的恐懼眼神。

但是當我最終鼓起勇氣抬頭看聶尊的時候,發現聶尊沒有什麽變化,他還是那副懶散的目光,連目光都帶著懶散,他雙手插兜,很平靜的看著我說:“我們幾個這種狀態就足夠保護你,這個方法你不要用。”

他的語氣是平淡的,但是帶著一種不容反駁的力度。

這是他開啟了這種據說會帶有強烈的懲罰的裂紋開啟模式後,對我們說的第一句話。

他說,我能夠保護你,這個方法你不要用。

我垂了垂眼簾,感到一絲暖流劃過心髒。

於是我配合的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麽,即使聶尊不說,我也不想用這方法。

最後一個是鬆露,鬆露很淡定:“你們不用轉過去了,我的裂紋在我的鎖骨,這個阿慎和餘良都知道。”

確實。

於是,她很隨意的伸手拽下自己的衣領,露出了她白潔漂亮的鎖骨,然後另一隻手立即用脖子上掛著的裂紋插了進去。

隨著她的動作,一道光芒閃過。

當裂鑰插到了她的裂紋之中的時候,她的眸光還是隨意淡然的。

但是當完全插入的時候,她突然頓住了所有的動作,如同石化一般站在了原地。

一陣風吹了過來,吹起了她柔美的卷發,她的眸中沒有絲毫亮光,如同死人一樣。

我不安的想上前去拉她的手,可是我又不敢。

我就這樣忐忑的站著原地,手來回搓著,等待著結果。

“啊!!!!”

鬆露突然放聲尖叫!她一直停頓呆滯的目光突然在一瞬間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恐懼。

我見她這副樣子,連忙想要伸手去拉她,但是餘良也卻攔住了我,他用一種格外憐惜的目光盯著鬆露,卻沒有走上前。

緊接著,一直動也不動的她在大約連續十多秒的尖叫之後,如同突然被解除了魔法的公主,在恢複行動力的那一瞬間,她大喘了一口氣,用力的,一把拔出了裂鑰,她劇烈的晃著腦袋,眸子也淩亂的顫抖:“不,不,我不能用。”

餘良的眼神再次閃動了片刻,然後他歎了一口氣,伸手摟住了還在微微顫抖的鬆露:“不用,咱們不用,我能保護你。”

我突然想到鬆露生前是被強jian至精神分裂,難道她是看到了什麽情景?如果是這樣,那這種副作用真的是太過恐怖,我就更不能使用。

我強壓著心底的那種如同黑色墨水一樣滲透再滲透,無法清洗幹淨的那種恐懼,張口說:“好了,咱們過去吧。”

然後我們幾個人就一同走向了東區和南區的區界線。

臨走之前,我再次的摸了摸我的胸口,好像有什麽異樣的感覺,劃過了這個柔軟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