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意間聽到那個綠綺說,她家主子做夢說了夢話,說她上輩子輸給了雲靈,她才是皇後……”

雲清堂微微眯了眯眼:“誰上輩子是皇後?”

仙鶴猛地反應過來,望向徒弟:“你何時聽到的?”

“你和綠裙鬼混之後,她跑去溫泉洗澡時發的牢騷。”

“你偷看她洗澡?”

“我沒,我也在旁邊洗澡,我先去的……”

“老子打死你這個小雜種!”

“不怪我啊,她沒看到我,哎喲!”

雲清堂朝張三看了一眼,他立刻就一棍子朝兩人敲了過去:“閉嘴!”

“把你剛才說的話重複一遍。”

雲清堂望向徒弟。

他摸了摸鼻子流出的鮮血,急忙道:“綠綺在那裏一個人發牢騷,說龔琳琅做夢做出來的東西,竟然要他們興師動眾跑來梅林鎮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遭罪……”

“把她的原話重複出來!”雲清堂打斷了他。

“她說龔琳琅做夢說夢話,說雲靈上輩子是她的死對頭,這輩子她一定要讓她死無葬身之地,先對付雲家再說……”

雲清堂又讓他重複了好幾次,總算是得到了一個完整的信息。

雲靈臉色蒼白不已,眼裏透出難以置信。

雲清堂卻像是早已習以為常,起身對張三道:“讓他們睡覺!”

“是!”

也不知道張三二人用了什麽方法,待雲靈和雲清堂兩人剛剛走出房門的時候,仙鶴二人就發出了鼾聲。

“爹爹,他說的都是真的嗎?”雲靈隻感到渾身冰涼刺骨。

之前怎麽也沒想到,龔琳琅對她和雲家的敵意竟然是這個!

上一世的恩怨!

上一世的她是一國之母,可沒想到龔琳琅因為怨毒,重活了一世之後竟然千方百計來對付雲家。

雲清堂眉頭緊皺:“正好你母親在京城,可以讓她去調查一點事了。”

父女倆回到雲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

方芸早早地回來給孩子們做了一頓飯,雲桐和雲淼正吃得開心。

雲淼現在已經會自己吃飯了,一雙筷子拿得有模有樣的。

自從吳月霞離開後,方芸就特別關愛雲淼,把她放在了第一位。

得知雲淼最近胃口不好,就立刻讓小翠帶著幫廚在酒樓做晚飯,自己提前回家給雲淼親自做飯。

雲桐最近長高了不少,胃口更好了。

尤其和雲淼在一塊兒,兩人吃得不亦樂乎。

方芸看著兩小隻開心的樣子,決心以後晚上提前回來給孩子們做飯,酒樓那邊生意已經上了軌道,小翠又是個能幹聰明的,她不必太過操心。

雲靈和雲清堂從書房出來,隨便吃了一些,雲清堂就道:“我今晚要給你大嫂寫信,弟妹你有什麽話要托付給她?”

方芸低頭想了想:“她若是有空幫我去看看我娘……其餘的就沒什麽了。”

雲靈對方芸的娘家並不熟悉,但也知曉當初她在方家並不受寵。

明明是方家嫡長女,地位卻遠遠不如她爹兩房姨娘所生的庶女。

方芸的情緒明顯有點低落,忽然一雙小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嬸嬸別難過,我們才是一家人。”

方芸紅著的眼眶頓時就笑了,抱起雲淼親了一口:“你呀,真是個讓人疼愛的大寶貝!”

雲清堂父女看著雲淼那天真活潑的樣子,心裏忍不住微微一顫。

從剛才得知的消息中知曉,龔琳琅一直要對付的人就是雲靈,她單方麵覺得雲靈將會是她這一世成為皇後的最大威脅。

而仙鶴卻看出雲家的改運和雲淼有關,雖然看不太清楚真正的原因,但龔琳琅已經要對雲淼出手了。

所以,她勾搭了三皇子,派出他的心腹潛來梅林鎮搞事。

雲清堂當晚寫了兩封信,一封寄往京城吳家,另一封則直接快馬加鞭送到了巴州的軍營。

全家人一定要齊心合力護住雲淼。

雲清林早已悄悄在返回梅林鎮的路上,但因為雲清堂的布局,此事無人知曉。

算了算時間,大概隻有五六天的時間了。

葛氏的死亡原因被仵作找出來了,是被人活活用一根細細的鐵絲勒死的,就是三皇子的心腹慣用殺人手法。

而王婆子也找到了用銀子挑唆她害人之事的罪魁禍首,是同一人所為。

於是,雲清堂直接下令,第一次在梅林鎮上開設了刑場,以軍隊的製度斬殺了那名親信。

此事從親信被抓到提審,然後到被斬殺,僅僅隻有三日時間。

待消息傳回京城之後,已經是半個月後了。

三皇子蕭盛看到信上的內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蕭九可是他親信中實力最強的殺手和探子。

正因為龔琳琅說一定要派出最強的殺手去弄死雲靈,搶走小嬰兒,他才派出了平時實力最強的蕭九。

卻沒想到竟然被一群鄉巴佬抓住,以殺人犯和奸細的名義當場斬殺在了梅林鎮!

“該死的渾蛋!”

同一時刻,太子那邊接到了消息,頓時感到身心舒暢。

“哈哈哈,老三啊老三,你暗中豢養的那些殺手四處作惡,真是報應!”

“殿下,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明日就去參三皇子一道,竟然派出殺手去殺平民!”

太子冷笑:“這個惡人不用我們來當,自有人會參他!”

果然,第二天早朝,皇上就接到了三位臣子的參奏。

參的全是三皇子蕭盛欺壓百姓,為了一個花樓女人派出殺手去對付平民在做派。

“陛下,聽說那位被殺死的女子是渝州花樓裏的花娘,聽說和三皇子有過風流一夜,結果懷上了三皇子的骨肉,三皇子卻棄她不顧,那女子隻好求助他人,聽說是梅林鎮鎮長雲百戶的弟弟看她可憐,幫她贖了身帶回梅林鎮,沒想到被三皇子知曉後派出了最厲害的殺手去滅口……”

賀延站在前排,聽著幾個言官的話,臉頰猛抽。

這是誰的手筆?

他可沒這麽誇張地把消息傳出去,想必就是太子黨那夥人的手筆了。

三皇子的臉都被氣黑了。

他可不信,遠在西南邊防的雲家有這個力量,讓朝廷的言官搬弄是非。

唯一的就是太子那個賤人,竟然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