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琳琅氣得咬牙切齒,正要發話,就聽到有人大步走進了宮殿。
“龔琳琅你在幹什麽?”
蕭逸怒氣衝衝走了過來,大聲質問道。
龔琳琅揮揮手,讓人出去了。
她朝蕭逸翻了個白眼:“陛下這是做什麽?我又做錯什麽事了?”
她對蕭逸從來不自稱臣妾。
蕭逸忍住想要衝上前扇她耳光的衝動,沉聲道:“你派了一隻禁軍小隊南下,去做什麽了?”
龔琳琅一臉冷笑:“喲,我派一隻禁軍小隊外出,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置喙了?”
蕭逸的一張臉變得冰冷無比:“你派人去追殺吳家?”
龔琳琅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吳家?哪個吳家?瞧你這副德行,不知道還以為那吳家是你的嶽家呢!”
“怎麽?我是派人去追殺了!”她一點也不怕眼前的蕭逸,反而大大方方承認了,“我就是想要看看雲靈在得知她母族一家被趕盡殺絕後的表情是什麽。”
蕭逸一張臉漲得通紅,目眥欲裂:“你,簡直不是人!”
龔琳琅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了,帶著一絲玩味道:“怎麽?你想殺我?”
蕭逸最好對自己動手,被老天弄死之後她就可以直接成為女帝了。
但她卻猜到蕭逸不會這麽衝動。
果然,蕭逸在幾乎想要動手的時候放棄了。
轉身離去的背影裏,透出一抹滄桑和無助。
龔琳琅一臉鄙夷。
虧得她之前還追這個男人屁股後麵跑,原來就是這麽一個熊樣。
蕭逸在龔琳琅的打壓下失去了皇帝該有的尊嚴,但龔琳琅卻沒料到,龔家那個被全家人壓得死死的龔瑞,忽然在一天夜裏消失了。
第二天就是龔瑞和瞿丞相嫡女訂婚的儀式,未婚夫忽然消失,引起了京城的軒然大波。
瞿丞相氣得掀翻了桌子:“姓龔的,你們簡直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肅國公的臉色像是被墨汁染過,怒聲道:“派出龔家暗衛,無論如何也要將那個逆子給我綁回來!”
而此時的龔瑞,早已迅速趕往西南,消失在了龔家人的視線之中。
吳月霞一家人有驚無險繼續上路,可沒想到沒走幾天,竟然又遇上了一幫人。
看上去像是山匪,但氣質又有些不一樣。
為首的一個瘦高個男人沉聲道:“把你們主子叫出來,我有事要商量。”
吳家護院一聽,本能就將所有主子圍在了中間。
吳月霞卻從馬車上下來,撥開神色警惕的護院,徑直走到了最前麵:“怎麽說?”
男人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若你是這家主人,我們能否向你買一個人?”
“買誰?”
“三日前擊殺那二十四個朝廷鷹犬的護衛。”男人道。
吳月霞笑了:“為何要買她?”
“我們都是朝廷鷹犬的受害者,所以想要收納這個人替天行道。”為首男人冷冷道。
吳月霞“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替天行道?誰是天,誰的道?”
報私仇就是報私仇,別說得那麽冠冕堂皇!
為首男人臉色沉了下去,手中赫然多出了一柄齊眉棍,冷冷指向吳月霞:“你說什麽?”
吳家護院隊長厲聲道:“放肆!敢對我家大小姐無禮?”
“管你是誰,今日不交出昨日那位英雄,你們休想從我們這裏過去!”
護院隊長剛想要說話,吳月霞就笑了:“你怎麽知道,那位英雄願意跟你們這群烏合之眾走?”
“烏合之眾”四個字,赫然點燃了這群人的怒氣。
有人高聲叫了起來:“頭兒!殺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婆娘,我看她還敢不敢囂張!”
“順便搶了他們的馬車和貨物,別讓這些吸血鬼好過!”
“咱們替天行道,就是要劫富濟貧,正好送上門來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
男人身後的嘍囉們叫囂著,神情囂張跋扈。
吳月霞眯起眼睛盯著他們:“這就是你們的替天行道?打家劫舍?”
為首男人臉色有些難堪,轉身厲喝道:“都給老子閉嘴!咱們今日是來請英雄的,不是來搶劫的。”
他聲音雖然嚴厲,但還是有人嘀咕了一聲:“順便搶了又如何?不僅要貨物,還要那幾個年輕女人……”
“就是,這些女人跟著這些為富不仁的人還不是遭罪,不如跟著咱們弟兄幾個回去享受?”說這話的人已經開始露出了獰笑。
為首男人的臉色很不好看,剛想要說話,忽然就看到一道極快的身影從身邊掠了過去。
緊接著,剛才那兩個說話之人臉頰猛地被人扇了幾大耳光,一張臉頓時腫成了豬頭,還痛苦不已地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一顆顆牙齒連著血被吐了出來。
男人:“……”
吳月霞冷冷道:“誰再敢口出汙穢,下次我就是拔舌頭了!”
說罷她朝為首男人冷笑一聲:“說你們是群烏合之眾,還抬舉了!”
男人的臉上頓覺無光,厲聲吼道:“誰讓你們胡說八道了?”
但同一時刻,他手中的齊眉棍擋住了吳月霞的回路:“難道就是你?”
從剛才吳月霞閃電般快捷的身影來看,她應該就是三日前擊殺那二十幾個禁軍暗衛的人。
吳月霞眯起眼睛看著他:“我數三下,你若不讓開,別怪我不給你麵子!”
男人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手中的齊眉棍立刻狠狠朝著吳月霞掃去。
本想給這個女人一個下馬威即可,人也不打算帶走了。
人家是這家人的大小姐,想必不會跟他們這群烏合之眾走。
可是沒想到……
“啊啊啊——”
眾人隻聽到男人發出了幾聲慘叫聲,然後就看到吳月霞手中的三節棍抵在了男人的頭上,而男人早已被吳月霞打得跪在了地上!
烏合之眾們大驚失色!
要知道,這位曾經的雲家軍的少將範翎,可是當年橫掃千軍的將領。
要不是雲家突然遭遇劫難,他想必早已成了軍中的大將軍。
而平日裏帶著他們這群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在劫富濟貧之際從來都是所向披靡,從來沒有遇到過對手。
就連朝廷那幫鷹犬和範翎對上也絕不是對手。
可沒想到,他竟然栽在了一個女人的手裏。
而且過招都沒超過十招!
範翎被吳月霞以碾壓的實力敲打著腦袋跪在地上,腦子裏一片空白。
天下怎麽會有如此厲害的武功?
這女人看起來其貌不揚,沒想到竟然是個絕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