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五分鍾的功夫,院裏已躺了一地屍體,隻剩下一位還在苟延殘喘。

兆九跳上房頂,和一直守在外圍的暗衛頭目交接,看客棧四周有無埋伏,答案是沒有,殺手在精不在多,院中的二十個已是全部。

暗衛們早得了楚飛艦的口令,沒有現身參與屠戮,楚飛艦人混不吝,該認真的時候還是很認真的,他早前從黑衣人殺來的身形便判斷出這些人的功夫在什麽段位上,也就是夠他和景忱塞牙縫,倆人加上兆九,幹脆痛快殺一場過足癮頭。

確實挺過癮的,這是他穿越後第一次打架打的如此酣暢淋漓,楚飛艦滿意的在袖口擦擦寶劍,收劍回鞘,踢地上那個半死不活的刺客一腳,“別掙紮了,你吃不到速死藥的,胳膊腿下巴都被卸下來了,難道用鼻孔吃嗎?”

那人氣的雙眼赤紅,含糊不清的吼,“快殺了我!”

“我偏不。”楚飛艦玩味的看著他,一把扯下這人領口的毒藥,揚手扔出去老遠,接著給這人接上了下巴。

那人瞪著景忱吼道:“小王爺果然是在裝瘋,好手筆,可惜露了餡!”

“你是怎麽發現的。”景忱抱劍冷冷道,他的劍還沒有收回去,劍尖的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看的人很是發冷。

“我們昨天就跟上陸公子了,今天你們匯合後就發現你出門吃飯還付賬,那可不是瘋子能做出的事,所以改追蹤為屠殺,我們主子說了,一旦你有所欺瞞,格殺勿論!”黑衣刺客滿眼淒涼的看看滿地的屍體,“就是想不到小王爺功力如此精進,身邊人也是不顯山露水,看來主子的信息根本就不準……”

“你主子是誰?”楚飛艦突然打斷他。

那人一時語塞,“我絕不會告訴你,你殺了我便是!”

“你說了那麽多,不就是求速死嗎,沒事我會成全你的,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成全你嗎?”楚飛艦抽出劍把玩道。

“為什麽?”那人冷笑一聲,“因為我到死都在忠心於我的主子。”

“你以為我被你的忠誠感動了?幼稚。告訴你吧,殺你是因為反派死於話多,你不死對不起這句名言。”楚飛艦輕笑道,把劍指向黑衣刺客的喉間。

刺客實在沒搞明白他那句話,反派,話多?

“還有,別裝模做樣了,我們知道你主子是誰。”楚飛艦一劍劃過,刺穿了那人的頸部大血管,“這樣的死法沒時間痛苦,記得感謝我哦。”

那人頸間衝起血柱,很快就死了。

陸信衡:“都特麽什麽時候了還說這種我們都聽不懂的冷笑話,呸,我看我們還是連夜收拾東西走吧。”

楚飛艦翻個白眼,你聽不懂很正常,有我妹聽得懂就夠了。

景忱搖頭,“不走,繼續住這裏。”

他叫過兆九,細細叮囑一番。

陸信衡聽完,不得不佩服他表弟的思謀,是的,他們不能走,還得跟沒事人一樣住在這裏,該裝瘋的就得裝瘋,該打聽民間奇醫的還得打聽。

他們殺了這些監看的人,勢必會暴露自己,因為最後那名刺客說了,一旦有所欺瞞格殺勿論,反過來,黑衣人格殺景忱不成功被反殺,那一定是景忱這邊暴露了什麽。

所以,這事還得圓回來,這撥黑衣人沒有動靜,後續的人員一定會產生懷疑,一定會來查看他們的行蹤。

兆九和七星帶領暗衛們忙活起來,先把滿地的黑衣人屍體搜一遍,確保不多的財物和信息不留在身上,歸攏後拉到前方三十裏的峽穀間,大部分包含首領的遺體扔下山崖,留幾具在路邊,做出被屠殺的樣子。

不僅如此,他們身邊要留下大量馬蹄印,馬蹄印指向深山,把殺人者引向山中悍匪。

此地屬於邊境,民風彪悍土匪盛行,有的匪徒們甚至成立了軍隊,更有甚者自行成立一個國中國,過上了土皇帝的日子,土皇帝殺幾個外來入侵者易如反掌。

客棧這邊,本就不明所以的店主和夥計們被引導著,說有土匪搶劫,被幾個高人屠殺後扔掉了,讓那店主多去燒香保太平。

而他們就是無辜的住店人和看客,跟其他客人沒什麽兩樣。

一切安排妥當後,陸信衡長出一口氣,給景忱點讚,“按照我表弟的思謀,大業必成。”

楚飛艦很不屑的咕噥一句,“心機boy。”

什麽?陸信衡沒聽懂。

“老子要去補覺。”楚飛艦開門走了。

他們又在這雲霧山莊住了三天後,果然有一夥人出現,是恰來此地視察的按察使盧政吉盧大人,好巧不巧的也住在了這客棧,又好巧不巧的和陸信衡打個照麵,不用說,他們是跟著前一波黑衣人的蹤跡來的。

在盧大人表達對小王爺的問候後,陸信衡歎著氣,引著盧大人去客棧後院,他要請安的小王爺在那裏。

盧大人倒吸一口涼氣,一向矜貴自持的小王爺,居然在吃……糞便,吃的還很帶勁。

那披頭散發的趴在地上的人,就是皇上的親弟弟,浥王爺景忱?

邊上站著楚飛艦,冷冷的打量盧大人一眼,“盧大人認識的人多,還是替我們王爺尋幾個名醫來吧,我們找到的,都是江湖騙子。”

說罷指指邊上跪著的幾個奇裝異服的人,“趕緊滾!出去了一個字都不準說出去,下次看見就殺了你們!”

“卑職也什麽都沒看見!”盧大人趕緊往回走,“卑職還要趕路,就不跟王爺敘話了。”

“想敘話也不成了,早前還有幾日清醒的時刻,現在整日渾渾噩噩,說什麽都聽不懂,那幾個江湖野醫說,再發展下去就是癡呆狀態。”陸信衡憂愁道。

盧大人打著哈哈,趕緊往外走。

後院內,確認盧政吉已走人的楚飛艦扶起景忱,“那廝走了。”

景忱緩緩起身,眼中是滿滿的仇恨。

楚飛艦見慣了他淡然的樣子,很少見他有如此濃重的情緒,歎口氣寬慰道:“此等恥辱,來日一定還給正明帝。去洗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