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景忱的赤兔馬,喻心隻求快速趕回去,所以三人是輕裝簡行,後續的行李和人員由暗衛們慢慢趕馬車帶回就是。
赤兔馬認路,這兩個月和她相處的很融洽,大半天時間穩穩當當的把歸心似箭的她送回來了。
南穀村,姐回來了!
看見新蓋的大宅子時,已是午後時分。
留守的無影無形興奮異常,非讓她閉上眼睛才肯打開大門。
切,閣主都敢戲弄,喻心瞪倆人一眼,下一秒聽話的捂住雙眼。
她敢說,前方有玉芬撒花。
玉芬的肚子肯定顯懷了,到時她就颯爽的捏起她胳膊,裝模做樣的切脈,說:“不好,是個女娃!”
老封建玉芬一定失望無比,她想要男孩——大門打開,喻心睜眼,“嘿,姐!”
沒有玉芬,隻有一條筆直寬闊的石板路,直直通向庭院深處。
明白了,這就是無影無形想要的效果,你瞧,這是如假包換的大宅子!
大,又大又深,喻心點讚,邁步參觀,一邊參觀一邊評頭論足,張木匠的匠心精神,全體現在這座宅裏了,連石板路都雕刻著吉祥紋,費這麽大功夫,她給的錢夠不夠?
感慨著,喻心直接問出口,回答她的是富貴叔兩口子,倆人很實誠的表示不知道。
額,管錢的是玉芬,但是玉芬呢?
董肖氏笑道:“玉芬都顯懷了,這幾日有些不舒坦,一般上午來,下午就回家歇著了。”
原來是這樣,喻心點頭,心裏覺得很對不起玉芬,因著她外出遊曆,玉芬懷孕了還得替她管這一大攤子。
她稍作歸置,跟諸人喝了一盞茶,把禮物派送下去後,決定即刻去探望玉芬,她的好姐姐。
拿上慰問品,小心翼翼的跨上赤兔馬,喻心在無名的護送下前往鄰村。
赤兔馬是極品良駒,知道她不著急,走的緩慢又穩當,時不時還回頭朝她噴個響鼻。
喻心拍拍馬頭道聲感謝,感謝你送我平安歸來,你先在這裏玩幾日再回去找小王爺。
赤兔馬仰脖長鳴,有些得意。
馬鳴聲中一輛牛車急速拐彎,差點和前麵的無名衝撞了,無名的坐騎也是良馬,前蹄一跨後蹄一蹬,生生飛越過了牛車去。
赤兔立馬回頭看喻心,眼中是躍躍欲試,我也會,不比它差!
喻心拍拍馬頸,“乖,你敢我不敢,等小王爺帶你玩哈!”
赤兔聽懂了,又穩穩挪起馬步。
“喻心,是你啊喻心,可巧你回來了,快!”趕車的人顧不得嚇出的滿頭大汗,使勁衝她大喊。
“啊!”喻心一驚差點摔下來,得虧赤兔馬極通人性,幾番搖擺後跪伏在地上,生生托住了她。
真乖!喻心誇它一句,下馬朝牛車奔去,喊她的人是玉芬的男人李浩保,車裏躺著呻.吟的人正是玉芬!
“怎麽了這是!”
李浩保麵有囧色支支吾吾,“玉芬說肚子痛的很,本來想去南穀村找李大夫的,正好你回來了,快給她看看吧。”
懸濟堂的李大夫今天是在南穀村坐診,這是喻心老早就和晏大夫約好的,她不在的這段時日請李大夫每隔三天來一趟給村民診病,她另有報酬。
玉芬婆婆李張氏坐在車幫上,一點都沒有被無名的飛馬嚇到的樣子,隻神氣活現的命令喻心:“你可一定要保住俺家大孫子!”
喻心剜這個不懷好意的老婆子一眼,玉芬難受成那樣,李張氏也不知道扶著她頭,不知道的還以為李張氏是跟著來看熱鬧的。
來不及問緣由,隻能令李浩保快牛加鞭往蠶舍趕,她隱約看到玉芬下麵有血跡,恐怕不大好。
來不及進新宅子,蠶舍到了,喻心和李浩保一起扶著玉芬往她原先的房間走,也沒法講究那是景忱住過的地方了。
玉芬捂著肚子哀叫不已,一個勁兒喊疼。
喻心切脈,壞了,玉芬懷孕近五個月,腹痛難忍,下麵已是血跡斑斑,恐怕孩子保不住了。
李張氏還在耳邊聒噪:“喻心你咋不吭聲呢,你倒是問問我保大還是保小,我跟你說,務必保小的!”
“李浩保,讓你娘出去。”喻心轉頭抓幾把藥草遞給董肖氏,“趕緊去熬上。”
董肖氏出去了,李浩保扭扭捏捏的不滿道,“你哪能讓我娘出去哩,我娘是好意!”
“你娘壞,壞……”榻上的玉芬擠出幾個字。
李浩保:“玉芬你要怨你自己身子不抗造,說娘幹甚哩!”
玉芬氣的一口氣沒上來,暈過去了。
“滾出去,你也出去!”喻心厲聲喝道。
“出去就出去,保不住我孫子,唯你是問!”李張氏顛著小腳跨出門檻,對著院裏的人吆喝,“渴了,來杯茶!”
沒人理她,李張氏很是不爽,挑著指頭對準院裏忙活的人群,“莫不是你們不認得我是誰?我兒媳婦玉芬可是喻心手下第一能人,喻心之下,你們之上,你們居然敢不尊著我?”
真夠了,見過沒數的,沒見過如此沒數的,無名作為喻心的忠實擁簇,直接上來拖起李張氏,掛在了矮樹上。
李張氏雙手雙.腿盤著粗樹枝,口中大罵無名和喻心不尊老不孝順。
於是無鹽也受不了了,喊過無名,提神運氣後合力直接把李張氏掛在了最高處的樹丫上。
李張氏終於閉嘴,不僅是閉嘴,眼都閉上了,她緊緊的抱著那細瘦的枝丫,唯恐它不開心斷開,把她老人家摔到地麵上去。
李浩保要是知道自己親娘上了樹,是絕對不會在屋裏守著玉芬的,雖然玉芬的孩子最終沒有保住。
一通忙活,灌草藥產出死胎,止血,董肖氏端出去一盆盆血水,玉芬也醒了,在默默流淚,李浩保仍在小聲辯解,他不是故意的。
喻心替玉芬針灸過後,見她已無大恙,一腳把李浩保踹到了院子裏。
玉芬懷孕五個月已趨於穩定,能突然有狀況,必是外力作用,今兒要不是她回來了,很難說玉芬會不會有性命之虞。“說,發生了什麽,一個字都不準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