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心有些沉重,是,她其實可以不管葉銓坤的,可總不能看著他們住在半間草房裏餓死,隻滿足溫飽,也算是還了葉銓坤的一點血脈之情了,但她不會被血緣關係束縛到。
“對了大爺爺,葉傳丞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沒有去山上找扈氏的麻煩吧?”
葉家良替葉德順回答,“倒是去過幾次,也是知道了扈氏的好,想讓扈氏帶兒子回來,但鳳琴厲害的很啊,每次都給他撓花臉,鳳琴那個重新合在一起的女婿也厲害,拿著掃帚趕葉傳丞,說不會再讓妹妹回葉家,葉傳丞也就沒法子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他讓扈氏回來,隻是想有個人伺候他,順道當他的出氣筒罷了。”喻心很是不屑。
“是,葉潘氏到處說扈氏帶著個男娃沒人要,他家傳丞肯接納她就不錯了,結果扈氏還不肯回來,當真是沒點死數,這是葉潘氏的原話。”葉家良學了髒話,有些不好意思。
喻心沉默片刻,“這還是吃飽了才有空到處嚼舌根。大爺爺,以後給葉家的分紅,夠兩個人吃飯的就行。”
葉家良一拍桌子,“好主意!葉銓坤家三口人,隻有兩個人的口糧,他們自然忙著糊口,沒空出來猖狂。”
喻心點頭,葉德順冷笑一聲,“本來就是喻心看在血緣的份上救濟他們一下,誰知他們還習慣不勞而獲了,要是再有時間出來嚼舌根,那就發一個人的口糧,我就不信他們能餓死。”
“是,終究是我不忍心,也許葉銓坤並不需要救濟,以後就按大爺爺說的辦吧!”喻心抬起酒杯敬長輩們。
一直端茶倒水的小長蟲看喻心敬完長輩三杯酒,開始敬她,說有好消息告訴喻心。
喻心奇怪道:“別告訴我你擄了個新娘子回家。”
小長蟲嘿嘿一笑,居然跪下了。
喻心嚇一大跳,“你起來!”
小長蟲不動,喻心求助的看向葉德順,誰知葉德順一抬下巴:“讓他說,好龍這話憋了好久了。”
喻心隻好戰戰兢兢的坐在上位,聽地上跪著的小長蟲對她表達感激之情。
小長蟲大聲道:“老少爺們都知道,我其實是喻心的仇人,當時害的她差點死了。我還執迷不悟,屢次上門挑釁喻心,結果每次都輸的很慘,嘿嘿。”
眾人也跟著他笑起來,小長蟲被喻心收拾到慘不忍睹的景象還曆曆在目。
小長蟲繼續:“但是我後來居然成了喻心的人,跟著她混,給她幹活拿工錢,一步步改邪歸正,前陣子居然有媒人給我說媳婦,我娘哭的不成樣了,說我爹死了後沒人管我,我自己也不爭氣,就怕我打一輩子光棍,誰知還有人看的上我……”
他呼啦從懷裏掏出一個蒲團坐墊,上麵是細密的針腳:“這是我娘一針針繡出來的,不是啥名貴布料,就是個心意,你別嫌棄。”
“當然不會,大娘的針線活真好!”喻心接過坐墊,順道把小長蟲扶起來,“快坐。”
小長蟲站起來了,但是不坐下,他話還沒完呢。“老少爺們也都能看出來,我開始給喻心幹活是被迫的,是打不過她沒辦法,後來我是真服氣,我小長蟲也算見識過不少人,但從來沒有服氣過一個女人,心甘情願的服氣!”
說罷拿起桌上的酒杯,一仰脖幹了,亮出杯底給大夥兒看。
喻心樂,“爽快!娶媳婦的時候一定要喊上全村的老少爺們,酒錢我出了!”
“多謝喻心!”小長蟲一感動,作勢又要跪下,被葉家良吼住了,都一個村的差不多得了,記住喻心的恩情就行,不要老折她的壽。
大夥笑得不成樣子了,家良平時老板著個臉,原來也有會說笑話的時候。
借著今晚的宴席,喻心聊起玄雲觀的生意,她之前跟大夥透露過的,還得請村裏人去幹活,尤其初始時需要小長蟲帶他的人去維護治安,防著一些外來的小偷小摸和搞破壞的。
小長蟲滿口答應,溫室大棚這裏運轉的成熟,不需要太多人手,他的人確實閑下來不少,都在慫恿他來找喻心要活幹呢。
可巧喻心又分配他一個新任務,恰好適合他們這幫人。
喻心就是有這個本事,讓合適的人在合適的位置上,人盡其用。
至於其他崗位,村裏人自願報名,也會對外招商,到時候房子蓋好了,自會有具體辦法去管理實施,總之就是要利用玄雲觀的人流量,做一個大型集貿市場,大家一起發財。
在座的都是南穀村的能人,能人們都服氣喻心,一個個的酒都不喝了,爭相討論起集貿市場這個新鮮事物。
無鹽守在門口,讓她先去睡也不走,五味雜陳的看喻心和一幫男人推杯論盞,心裏很是心疼她,覺得女人做到喻心這個份上也是太不容易了,好在這幫人都是沒有二心的自己人。
再就是,這事千萬不能讓小王爺知道,雖然姑娘這是為了自己的事業和男人們喝酒,喝的正大光明給,但傳到小王爺耳中他一定會醋意滿滿,這樣的事太多了。
剛豪爽灌下一盅酒的喻心要是知道無鹽這麽疼她,一定感動加慶幸,慶幸當時是自己選的這個丫頭,而不是用景忱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幹勁滿滿的喻心先去鎮上看懷孕的青青和晏大夫一家子。
青青的身體狀況良好,隻是……很想念她的夫君。
喻心隻好各種安慰,硬著頭皮替陸信衡說好話,編造了一堆謊言,說陸信衡如何思念她,到了地方就給她買稀奇物品,這才哄好孕期情緒不穩定的人。
喻心長出一口氣,得虧青青單純,看不出她帶來的禮物好多和晏大夫家的是一樣的;青青臉皮也薄,不好意思問當時買這些禮物時陸信衡說了什麽。
姓陸的,果然比他表弟差的遠,就是這些普羅大眾的禮物也沒想著給青青帶回一個來,這些都是喻心成批買回來給大夥分的。
姓陸的這個死渣男,一路上幾乎不提青青,就忙著遊山玩水和謀略大事,不客氣的說,姓陸的在景忱和楚飛艦身上的用的心思,都比在青青身上用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