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見她倆姑娘坐一桌,穿的也樸素,麵上就有些欺生:“本店是京內最大最老的食字號,每一個菜都是特色,隻有您想不到沒有我們做不出的菜。”
哦是麽,喻心看看坐另一桌的無鹽和無名一臉凶相,心說果然她和景嫣看起來更人畜無害,居然到了人盡可欺的地步。
她擺手製止無鹽替她出頭,笑道:“那我就隨意點吧,帶果木香的八寶烤鴨、麻醬糖餅、銅鍋涮羊肉、乾隆白菜。”
嫌她沒眼光是吧,她就不信這夥計眼光能看到二百年後才出現的美食。
果然那夥計呆住半晌結巴道:“有烤鴨,但,但是果木香的是啥意思……還有那銅鍋子,什麽白菜……”
景嫣也聽不懂,隻覺得那夥計的窘態頗為搞笑,憋得不行的臉也快成個烤鴨色了。
果然跟著嫂嫂就沒有受欺負的時候。
喻心抿嘴偷笑,瞧小嫣兒那副自豪滿滿的姿態,活像個調皮的鄰家小姑娘,哪裏有個長公主的樣子?
她清清嗓子對那夥計說道:“不是隻有我想不到,沒有你們做不出的菜嗎?”
那夥計一臉惶恐,連連作揖:“是小的眼拙,竟瞧不出姑娘是這等厲害的人物,這裏給您賠不是了!”
喻心翹一下嘴角,且不跟你一般見識,嫣兒應該餓了,先吃飯吧。
她剛要吩咐上特色,就聽邊上一個女聲傳來:“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鍋。午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喻心起身笑道:“原來是黛薇,好久不見。”
喬黛薇還禮,“想不到在這裏遇見姐姐,當真是驚喜。這是我相公華暘,這位便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喻心姐姐。”
她身側一相貌翩翩的公子哥跟著給喻心作揖,“久仰姐姐大名,在下華暘有禮了。”
喻心還禮,又給他們介紹景嫣認識,“這是我妹妹嫣兒。”
她沒說景嫣的全名,因為如若說是姓景,會讓人產生很多聯想。
二人和景嫣互相致力,喬黛薇又誇景嫣生的可愛美麗,幾人好一個客氣。
寒暄完畢,喻心提議一起吃午飯。
喬黛薇開心道:“如此便卻之不恭了,我們夫婦這是好容易才能單獨出來一次,早就說好了來這裏吃美食,就是想不到遇見姐姐,看來這早就是注定的。”
喻心樂道:“你們夫婦伉儷情深讓人羨慕,我倆人生地不熟,那便由你點菜吧,我請客。”
“哪能讓姐姐請客,我相公在呢,自然是他請姐姐,說起來,他也想感謝姐姐一番呢。”喬黛薇害羞的看一眼華暘。
喻心也不客氣,一頓飯而已,都請得起,看來喬黛薇把之前的一切都跟華暘挑明了。
點完菜等上菜的空檔裏,果然喬黛薇坦誠交代一番:“我是替妹出嫁,姐姐是知道的,當時也是姐姐告訴我未必是壞事,我與華公子的八字相合,該是對模範夫婦。嫁過來後我惶恐不安,幸得相公不嫌棄,我一激動便跟他如實交代了,他當時一眼看上的是妹妹月薔不是我,但相公他並不計較。”
華暘看喬黛薇一眼接話道:“是的,我想不到還有這一出,但我與娘子情投意合,又豈能用淺薄的一麵一之緣來否定她的好?更何況姐妹倆長得是一張臉,我喜歡的就是這個模樣。後來在嶽父家見過月薔妹妹一次,我更堅信我需要的是黛薇這樣溫婉的娘子。”
他沒明說,喻心秒懂,沒人喜歡囂張跋扈的喬月薔,沒準這位華公子還在慶幸,得虧來的是喬黛薇呢。
她很是欣慰,笑道:“我怎麽覺得黛薇的性子比原先活潑了許多呢,見了我就吟詩,大雪天的也不怕路滑出來吃酒,定是華公子慣著她太多的緣故。”
華暘寵溺的看喬黛薇一眼,拿起酒杯敬喻心:“這一杯多謝喻姐姐替我牽姻緣,華某感激不盡。”
喻心也拿起酒杯抿一口,好辣。
華暘幹掉杯中酒後倒上又敬第二杯:“姐姐初來乍到,如有不方便之處盡管去我家找我,地址我一會兒寫給您,華某自當肝腦塗地。”
說罷又一杯幹了,引得喬黛薇推他一把,“你悠著點。”
華暘笑:“見了恩人,哪能不歡喜?”
喬黛薇也就不管了,還親自給他倒上第三杯。
這一頓飯相見甚歡,個個吃個肚滾腰圓,沒人端著拿著,更沒人裝淑女,尤其是景嫣。
吃完後她撫著胃部跟喻心矯情,“沒姐姐做的好吃。”
喻心捏她鼻子剛要笑她兩句,就聽喬黛薇說道:“我也這麽覺得。”
你也這麽覺得,我不記得你吃過我做的飯,喻心無語,喬黛薇真是調皮了許多啊!
那華暘對喬黛薇甚是嗬護,下樓都要扶著她。
喻心這才看出,喬黛薇該是懷孕了。
她趕緊恭喜一番,喬黛薇也不客氣,伸手請她號脈。
於是一行人又在一樓坐下,喊夥計上壺茶,索性等外麵的雪停了再走。
喻心診治一番後,但笑不語。
喬黛薇急了,“姐姐快說,胎兒健康否啊?”
喻心挑挑眉毛,“我還以為你要問是男是女呢。”
喬黛薇趕緊湊過來:“那姐姐快告訴我,是男是女?”
喻心:“女。”說罷看向華暘。
華暘沒有絲毫不悅,隻急著握住喬黛薇的手,“男女都好,隻要康健,隻要不是六指……”
“呸呸呸,你怎麽說話也百無禁.忌起來!”喬黛薇打他。
華暘懇切道:“當著恩人的麵,我豈能胡說?我心裏真就這一個願望,不騙你。其他的男女都好,女的必然像你一樣好看。”
喬黛薇羞的臉紅了。
喻心和景嫣被好好喂一把狗糧,尤其是喻心,她覺得自己跟景忱就夠膩歪的了,不成想剛入京就被別人灌一把狗糧,頓時覺得撐起來。
她咳嗽兩聲,起身告辭:“我和妹妹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來日再聚哈。”
喬黛薇起身攔她,“定是華暘說話太露骨嚇著姐姐了,我這就懲罰他,你可不準走。”
華暘伴著她的話音起身行禮,“是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