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給了老信王和木府一個交代,我是不會收木婉兒的,等於打了你們的臉,所以在權勢上補償你們。
但是又把木淼放到東南邊境,遠離木府所在地,又有警示的意味,你們參與我的家事,我沒計較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下次不會這麽寬容。
老信王都不知道說啥好了,景忱和他的父親還是不一樣啊!“請皇上明鑒,老臣絕無和木家抱團的心思,隻是多年前欠了木家的人情,這才硬著頭皮接下這個事……”
“皇叔祖不必多想,朕無非是對當前的非議有個說法罷了,皇叔祖德高望重,還希望您帶頭在親貴們當中平息了此事。”景忱淡淡道。
老信王趕緊答應著,他今天的事算是逆了龍鱗啊,好在麵前這位皇帝夠寬仁,要是景謙得把他斥責一頓。
他喏喏著退下,還得把木婉兒送回去呢,估計這孩子要哭了。
不過他也沒法子,誰讓木婉兒遇上一位不納妃的皇帝?皇帝也不是沒有補償你家,你們這屬於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呢,還是趕緊寫謝恩折吧。
陸信衡寫完恩旨後被留下喝酒,景忱又派人喊來楚飛艦,順道告知慈寧宮一聲不回去吃飯了。
楚飛艦來的不情不願,不過年不過節的喝哪門子酒,他還得哄孩子當奶爸呢。
陸信衡當場嘲笑上,“賤人開始做個人了,都會換尿布了。”
“信不信我把尿布給你扣頭上?”楚飛艦毫不示弱。
“誰家沒有個尿布?”陸信衡話頭一轉,直接戳上景忱的心窩子,“哦,他家沒有。”
“老子聽說不納妃的旨意了,你表弟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楚飛艦懶洋洋的灌自己一口酒,“外麵今晚該炸了吧。”
“不僅是皇親和大臣們炸了,估計民間也炸了,”陸信衡也學他灌自己,“這道旨意發出去,皇後惑亂聖心的流言很快就會飛起。”
“那就再傳道旨意,禁傳流言,違者斬唄。”楚飛艦很不屑,“累不累,啊?”
陸信衡轉向景忱,“你累不累?”
景忱把自己灌了個五分醉,眼神有些不聚焦,也有些淒涼,搖搖頭不說話。
陸信衡猜測道:“我表弟發出這道旨意,心是痛的,以後他隻有一個女人不說,也沒法政治聯姻了,這很不利於團結民心。”
“呸,你替他聯唄。”楚飛艦嗤道,“陸大人的妻妾都有孕,為解您寂寞空虛,聽說賢惠的青青又給您物色一房妾室。”
“青青才是賢妻。”陸信衡讚賞有加道,“她給我物色的那人長相清秀,是我喜歡的類型。”
“渣男,死渣男。”楚飛艦惡心的不行。
“你一個曾經逃婚的貨色,有什麽資格說我,我起碼負責任。”陸信衡酒喝的也不少,專門揭賤人的傷疤。
“老子現在無比負責任。”楚飛艦用行動打渣男的臉。
陸信衡偷著在下麵用腳尖戳他,示意他看景忱。
景忱自開飯後就極少說話,隻一杯杯灌自己酒,神識早就不知道飛哪裏去了。
“咳咳。”陸信衡和景忱碰杯並安慰道:“弟弟別失落,小大夫就是明著厲害,你要是真在宮裏寵幸幾個宮女,哪怕生出孩子來,小大夫也不會怎麽著你,還會維護你的名聲,收入自己名下養著。”
“做夢吧。”楚飛艦直接否定。
“那你倒是說說,我弟失落什麽。”陸信衡不明白了,這小日子還有什麽不如意的?
“不知道。”楚飛艦才不願意揣摩別人的心思,他隻懂景嫣在想什麽,景嫣的哥就算了。
“哎弟弟。”陸信衡索性湊到景忱跟前,“你到底為什麽下達那個不再納妃的旨意,怕小大夫不給你做好吃的了?哎這個是損失挺大的。”
“以己度人,淺薄。”楚飛艦毫不客氣的給出評價,倆人同時看向景忱。
景忱這次終於有回應了,輕輕搖了一下頭。
“那就是怕小大夫的手術刀。”陸信衡在空中比劃一番,“小大夫為人生猛,一怒之下什麽事都做得出來,才不管世俗良序,比賤人你還不管不顧。”
“你說得對。”楚飛艦沒有嫌他拿自己類比,因為他深以為是,他們現代人的烈性隻有別人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換句話說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陸信衡更來勁了,“那賤人你以後會不會納妾?”
不會,楚飛艦白他一眼,“我跟嫣兒唯一的約定就是視對方為唯一。”
“那嫣兒要是有了別人,你會怎麽辦?”陸信衡一點都不怕死。
“擰斷他們兩人的脖子,家破人亡。”楚飛艦毫不遲疑,這是原則問題,當著嫣兒親哥的麵他也敢說,“所以才有言在先。”
陸信衡目瞪口呆,“那你要是納妾,我弟也會替嫣兒擰斷你的脖子。”
“可以。”楚飛艦從不雙標。
陸信衡無話可說了。
“要是這樣就好了。”景忱突然插話,“可她不說,也不信我。”
陸楚二人無語。
景忱很失落,“還有,你們說我怕她的刀,怕她衝動後給我造成傷害,不是。我隻是怕她傷心,怕她偷著流淚,卻不肯告訴我,一個人獨自承受。她怎麽就不信我呢。”
陸信衡皺眉:“弟弟,你想的這麽深?”
“用情不深,就不是合格的丈夫。”楚飛艦肯定景忱道,還不忘否定陸信衡,“你個花花公子是不會懂的。”
陸信衡確實不懂,隻替表弟覺得累。
楚飛艦拿酒杯碰景忱的一下,“深表讚同,感同身受,自己的媳婦自己回家哄去吧。”
景忱低下頭,特別無奈。
是不是自從他走上這至高之位,反而和喻心越走越遠了?
楚飛艦又喝一杯酒,把杯一頓後大聲道:“我要走了,回去陪嫣兒和孩子們,我給自己規定的每晚戌時之前必須回家。”
陸信衡目瞪口呆,要不要這麽矯情?
要,非常有必要,楚飛艦真站起來走人,以身作則給景忱做出示範:媳婦得抓緊時間寵。
景忱更失落了,飛艦和嫣兒感情生的晚,卻還後來者居上,他和喻心結識的早經曆的多,生死都一起過了好幾回,她怎麽就不能信他一次呢?
陸信衡隻當是賤人嬌情,不知道他表弟更矯情,矯情的更真實。
他更不知道,喻心就悄無聲息的站在屏風後,楚飛艦走之前她就來了,將他們的談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親哥早就發現了她,但不吭聲,景忱喝多了沒發現,陸信衡沒啥內力就更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