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心走後楚賤人不解道:“奇怪了景忱,為什麽小大夫給你行女子的福禮,卻對我們都行抱拳禮?因為你是王爺嗎?呸,這人真是趨炎附勢!”

“你懂個毛線。”陸信衡學他說話,“此事隻有當事人心知肚明。”

當事人景忱笑了。

楚賤人不樂意了, “小衡衡,顯然你地位也高不到哪裏去,你告訴他你家曾是侯門啊,隻是沒落了而已。”

“死賤人,你也去說你外祖家是將門,隻比我們侯門低一等,隻不過也是沒落了而已。”陸信衡還嘴道。

“切,你家高一級怎麽了,爬的高,跌的重!”楚賤人不甘示弱,毫不忌憚。

“我是王爺的伴讀,你就是個看家護院的!”陸信衡也不忌憚。

楚賤人:“信不信我這個看家護院的給你卸根胳膊?”

陸信衡:“你敢,我表弟比你功夫高,他不會坐視不理!”

……

真夠了,果然聒噪起來,一向不浪費喻心親手做就美食的景忱,第一次沒吃完就起身走人。

回頭就催促表哥明日啟程。

第二天,陸信衡依依不舍的帶著兆九七星走了,唉,他還想和賤人再鬥兩天嘴呢,可表弟死活不同意,說京裏的事最要緊,要緊個毛線,是給小大夫定製明瓦要緊吧,哼。

舍不得楚賤人啊。

楚賤人真名是楚飛艦,這名是他自己改的,楚飛艦原名楚禹行,楚禹行最早的名字是葉禹行。

世間有些事就是這麽巧,他即是喻心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哥哥。

陸信衡走後,他大咧咧的去喻心的土屋,請她幫打聽,葉銓坤還活著不。

喻心大驚失色,她正懷疑楚賤人也是穿越來的,楚賤人又扔給她一個驚人消息,要找葉銓坤?

姓楚,正是葉玉心親娘的姓,難道是……

“沒什麽好隱瞞的,葉銓坤是我親爹,這廝為人小家子氣,耳根子軟,本事不大還要娶二房,生生違背和我娘的誓言,我娘氣鬱不已,恰逢外祖家出事,她就帶著我走了。哦我還有個雙生的妹妹,要走的時候沒找見她,說是被二房的帶出去玩耍了。”楚飛艦簡短解釋道。

喻心真是無言至極,親生哥哥擺在她麵前,她竟然不敢相信了。

她艱難的咽一下唾沫,“我是葉玉心,你的雙胞胎妹妹,現在改名了。”

這下輪到楚飛艦驚訝了,“不是,你給我點時間,你是我妹?”

喻心點頭。

楚飛艦反應了十秒鍾,喜笑顏開的伸出雙臂:“來,抱一個!”

喻心才不,雖說是親兄妹,但突兀的擁抱也讓人受不了吧?

“來嘛,擁抱一下加深感情,我們該淚灑當場的,哎你怎麽不哭呢?”楚飛艦大咧咧的靠過來。

你也沒掉淚啊,喻心剛要一把推開他,就覺一道寒光掠過,有個劍一般的東西斜插在土炕的牆上。

楚飛艦反應很快,立馬旋身把她擋在身後,待發現是景忱搗亂時勃然大怒,“姓景的你幹嘛!”

景忱麵色生冷,招式已落到他鼻前,敢對喻心無禮!

楚飛艦隻能反擊,倆人很默契的沒在喻心的破土屋對打,而是再度上了樹。

喻心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這倆人,一天就要動手一次嗎?景忱也是的,沒搞清原委就動手?

今天的打鬥明顯比昨日激烈,尤其是穿白衣的景忱,似乎怒極了,招招狠辣。

一身黑衣的楚飛艦也不示弱,倆人黑白交織,打的密不透風,那大樹被他們搖撼的跟正在經曆暴風驟雨般。

足足過了上百招後,楚飛艦才尋到一個空擋,旋身下了樹,他嘴角已經破了。

景忱跟著下來仍是不饒他,楚飛艦很機靈,直接躲到喻心後麵求庇護,一邊擦嘴角的血一邊挑釁,“你來啊,連她一起打啊!”

景忱停住腳步,“放開她。”

“老子哪裏得罪她了?”楚飛艦怒道,“姓景的你不分青紅皂白是吧?她是我親妹妹!”

景忱呆住,“真的?”

喻心歎口氣,“真的,別打了,我們剛說到葉銓坤,就被你打斷了。”

景忱:“……”

“真特麽能管閑事。”楚飛艦繞過喻心,去溪邊洗他破了的嘴角,路過景忱時還故意搡他肩膀一下。

景忱很羞愧的受下了。

他方才覺得楚飛艦剛認識喻心就單獨去找她,心中略有不爽,所以跟了過來,沒想到剛來就看見楚飛艦無禮……是有些誤會。

但是,男女授受不親,雖是親兄妹也已成年,不能動不動就擁抱。

他思索著怎麽提點下喻心,卻不知如何開口,畢竟他也不是她的誰。

喻心送他個白眼後去屋裏找創傷藥,等楚飛艦回來繼續他們的話題。

楚飛艦回來時,嘴角已經腫的老高,他絲絲吸著涼氣,大罵景忱做過一次手術後變了性子,變成了一個莽撞之人。

他往外瞅瞅,確信景忱已走人,遂小聲道:“你知道姓景的身世吧,以後離他遠點。”

“知道。”喻心輕輕給他擦藥,“他是在這養病的,不會呆太長時間。”

“那倒是。”楚飛艦放下心來。

“你是怎麽跟在他身邊的,還有,娘呢?”喻心問道。

“我跟娘回了外祖家,但外祖家受京中大亂影響,就是先皇駕崩時的儲位之爭,已被排斥出朝局,因為我們一直都是景忱和太後娘娘的嫡係。”楚飛艦接過喻心遞來的涼手巾捂在嘴角,妹子真貼心,這手巾是用溪水浸過的。

“原來如此,然後外祖就把你送到景忱身邊,跟陸信衡一樣,伴讀,練武?”喻心猜測道。

“是啊,我比他更刻苦,卻怎麽都打不過他,唉,氣人。”楚飛艦很是不爽。

“別氣餒,咱們年齡小啊。我就奇怪了,外祖家身為將門,娘怎麽會看上小小葉銓坤?”喻心問道。

“這也沒啥好奇怪的,葉銓坤長得還是很不錯的,又寫的一手好字,當年去京裏趕考屁也不懂,拜師竟拜在外祖一個武門名下,正好和娘看對了眼,娘就死活跟著他回鄉了。”楚飛艦知道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