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並不是認識的人, 所以阮萌並沒有太關注對方,她和喬小蕎馮太太相談甚歡,才沒功夫理會不相關的人。
因此當那女孩站在她麵前的時候, 她的心情就不是特別的美妙了。
不過因為這是喬夫人組織的宴會,所以她也沒有說什麽。
“阮……阮小姐!”那女孩似乎很是激動,她看著阮萌,楚楚可憐的道:“我是星嘉傳媒旗下的藝人,能認識您真的非常開心!”
星嘉傳媒就是阮氏旗下的傳媒公司,是原主的媽媽在管理。
原主從來都不接觸家裏的產業, 畢竟她年紀太小了, 而且又是個戀愛腦的女孩子,父母就是再疼愛她, 也不會讓她去插手的。
不過對於外人來說,尤其是不了解阮家的人,他們還是覺得身為阮家大小姐, 阮萌的話還是很有份量的。
當然了,阮萌的話有份量是不假, 可是不是在家族產業上。
原主在的時候, 哪怕是為了她自己, 也是心知肚明不會去做什麽的。
因此其實現在來找阮萌, 其實是最沒有意義的舉措了。
但是這個女孩顯然是不知道阮家的事情,她眼巴巴的看著阮萌, 卻沒有注意到在座的三個人都不怎麽想搭理她。
講道理, 阮萌並不喜歡這樣的女孩。
但是她也不是一個傲慢的人,因此雖然心裏特別的不喜歡對方這樣突然來打擾自己,她也不會隨便亂發脾氣。
更何況現在還是在馮太太韓秀華的麵前,哪怕她並不會想要去攀附馮家, 也不能在人家麵前丟了她阮家的麵子不是?
因此阮萌直接道:“現在是慈善晚宴的現場,這位小姐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麻煩不要到處亂跑,畢竟晚宴很快就要開始了。”
那女生沒想到阮萌會這樣說,而且話裏的意思像是並不認識她,她漲紅了臉,隻覺得羞憤難耐:“阮小姐,我隻是好心來和你打個招呼而已,你為什麽要這樣說我?”
阮萌:???
她怎麽了?
她不就是說了句宴會要開始了,讓她快點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嘛?
這一臉要哭不哭的表情,是要給誰看?
阮萌是真的不懂這女生到底是在難過什麽,她覺得她才是該難過的那個吧?
這莫名其妙跑出來說了莫名其妙的話,她都不認識她好不好?
這樣強行被搭訕,她也是很懵逼的好不好?
不說阮萌心情不好,就是喬小蕎和馮太太,本來也是特別開心的的,結果現在也是一臉的莫名。
馮太太不了解阮萌,本來最開始還以為這是阮萌的朋友,因此她就沒有多說什麽,但是喬小蕎確是原主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閨蜜,原主身邊有什麽人她不要太清楚。
而且因為之前也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所以喬小蕎特別的討厭這樣的小藝人——為了往阮萌身邊湊,真的是會抓住每一個機會。
真的讓人很厭煩。
而且她現在是知道馮太太的身份的,生怕對方因此對她媽媽組織的慈善晚宴有什麽不好的看法,那就真的是太鬱悶了!
因此喬小蕎毫不猶豫且有些不客氣的對那女生道:“你是星嘉傳媒的藝人,就更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她說著看向阮萌:“把心機用在一個未成年少女身上,你覺得你這樣合適嘛?”
那女生的臉更紅了,她沒想到不但是阮萌對她不客氣,就連阮萌的閨蜜都對她這樣的態度,她紅著的眼眶濕潤了,然後沁出了淚滴。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她話說到一半,本來要掉不掉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阮萌心裏是真的真的覺得逼了狗了,這人純屬腦子有問題。
哪怕有馮太太在,她也不客氣的直接反問道:“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現在立刻馬上回到你的座位上,那我就當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如果不然……”
那女孩沒想到阮萌會突然發難。她整個人都懵了,臉上的淚嘩嘩的流的更多了。
眼看著因為女孩在哭,所以身邊有更多的人關注了過來。阮萌的心情更差了。
她是真的覺得她現在的脾氣才算是挺好的了,如果真的是原主,那可是說翻臉就翻臉,可能直接就上去動手揍人了。
原來小說的時候,她還覺得這個原主脾氣有點太大了。但是現在真的遇到這種腦子有坑的人,她覺得脾氣大點其實也是挺好的。
起碼自己不會受氣。
那女孩臉上的淚卻越來越多。她輕咬著下唇,一臉的委屈。
好像'阮萌把她怎麽了一樣。
就在軟萌徹底不想忍耐了'準備找人把她攆出去的時候'一旁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萌萌,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刁蠻任性了?”
聽到這個聲音,阮萌和喬小蕎一起看了過來。
但見江小白正站在距離他們5米遠的地方,正一臉詫異及不悅地看著阮萌。
“萌萌你現在變得一點也不可愛了。”江小白說這句話的時候'看向阮萌'語氣特別的悲痛:“你最近怎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都變得我快要認不出你來了。”
不對你好,不無條件的給你錢,就像是變得認不出來了,那還是繼續這樣吧。
阮萌一邊在心底裏腹誹,一邊麵不改色地道:“我隻是看清了一些事情罷了。”
而且她還沒去找江小白算賬呢,他竟然還敢來找她?還這樣子,話裏話外都是指責她?
他甚至都沒有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就這樣直接開口指責她,阮萌真心替原主感到悲哀。
這江小白,完全把她當成一個提款機器了。
就這樣直接開口指責她,阮萌真心替原主感到悲哀。
這江小白,完全把她當成一個提款機器了。
江介然似乎是沒有想到,阮萌會突然這樣說,他愣了一下,臉色刷的拉了下來。
在江介然看來,阮萌就應該對自己千依百順,什麽都是他說了算。
從前也基本上都是這樣。
可是自從他們開始玩《創世》這款全息遊戲之後,他先是莫名其妙的聯係不到阮萌了,後來他去阮萌家裏找遠門,也被她無情的攆了出來。
眼前的少女容貌豔麗,美得極具侵略性。
卻恰恰是他不喜歡的類型。
江介然從來都喜歡的,始終都是楚楚可憐,需要人嗬護的那一款,就像眼前這個來找阮萌的少女,又或者是花月笙。
因此,當阮萌和她的閨蜜,江介然最討厭的那個喬小蕎一起指責那柔弱少女的時候,他才會忍不住站了出來。
他是覺得,阮萌他們不能這樣欺負一個柔弱少女。
但是阮萌卻是覺得,他其實就是大男子主義作祟。
他覺得我們還應該像從前那樣,像原主那樣,對他百依百順,什麽都是他說了算。
這其實他忽略了,或者說他故意選擇性遺忘了,從開始玩這款遊戲之後,阮萌就特別的不待見他。
明明其實阮萌表現的很明顯了,他到現在還是覺得阮萌隻是因為吃醋了,所以才會這樣對他。
真的不知道他從哪裏來的蜜汁自信?
反正阮萌是覺得挺納悶的。
這簡直就是極度的自戀啊!
因此阮萌直接毫不客氣的看相將介然:“既然你出現在這裏了,那正好,有些事情我們也得好好說一下。”
她說到這裏頓了一下,似乎是對接下來的話有些為難,她皺著眉道:“本來我一直都在猶豫,但是你非要撞上來,那現在當著所有人的麵,我們來好好掰扯掰扯。”
阮萌說著拿出一個牛皮紙文件袋,從裏麵掏出一疊照片。
照片上全部都是江介然和花月笙兩個人在一起的照片。
雖然不是什麽私密照片,但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出來,這二人關係不一般。
所謂的明眼人就是說: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江介然沒想到阮萌會拿出這樣子的照片來。他先是愣了一下,繼而立刻憤怒的責問道:“你監視我?”
阮萌笑了笑。
她又從牛皮紙袋裏取出一疊文件,上麵是她自己名下的卡,近兩年來的銀行流水。
“我隻是,在查我自己的銀行流水,沒想到卻查出了這樣子的東西來。”阮萌說著,頓了頓'似乎是極為難為情。
她畢竟“隻不過”是一個還沒成年的少女'她漲紅了臉,連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
“我知道你從來都不喜歡我,都是我在一直勉強你。你怎麽可以拿我的卡給別的女生買禮物?不過是粗略的算了一下,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你竟然拿著我的卡,給那個女孩子買了近百萬的禮物?”
她說到這裏又頓了頓。
其實原主的信用卡還有一張副卡。額度隻有10萬左右,是原主之前辦著玩兒的。
哦,好像還是為了江介然的一個朋友專門去辦的。那個朋友好像是在銀行實習還是怎樣?需要有客戶來給他充業績。
反正原主覺得沒所謂,就辦了一張。
後來這張卡辦出來以後,原主也沒在意,就一直放在了江介然這裏。
原主綁定的銀行卡,會每個月幫這張卡還款,她也從來都沒在乎過這張卡。畢竟金額對她來說算不了什麽。
隻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就在周,這張卡還被刷了一次。
金額是1萬塊。是在市裏的一家百貨商場裏消費的。
因為那家商場還比較有名,所以,攝像頭拍下了高清的照片。
江介然,帶著花月笙,刷著原主的卡,給花月笙,買了一個包。
“前段時間管家伯伯幫我整理我名下的產業的時候'就發現了我的信用卡似乎是出了問題'裏麵有一堆莫名其妙的購物記錄,隻是那時候我也沒在意。但是——這不代表我可以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所有人都驚呆了。
花月笙其實離二人站的並不遠,而阮萌手裏的照片又特別的多,當她開始責問江介然的時候'江母也正好走了過來,她一眼就看到了,照片上和兒子極為親密的女孩子,就站在距離他大概五米遠的地方。
“這是發生了什麽事?你們小兩口又吵架了?”江母還試著緩和氣氛,語氣裏更是加重了“小兩口”三個字。
“阿然你也是的,萌萌是女孩子,你應該多讓著她才是。”她說完又看向阮萌:“萌萌這肯定是誤會,阿然不會做這樣子的事情的。你要相信伯母。”
“江太太。”阮萌突然看向江母,“您是長輩,有些話不應該從我的嘴裏說出來。可是我今年才17歲,都還沒成年,你說這樣子的話,不是在敗壞我的名聲?”她輕輕的咬了一下下唇,臉上露出了委屈的神情來。
“我是獨生女,從小就喜歡跟住在一個小區裏的哥哥姐姐們一起玩。您的兒子可是從來都隻把我當妹妹一樣看待的。”
她這話表明了,和江介然並不是什麽男女朋友關係。
其實如果真的說起來,本來他們也不是什麽男女朋友關係。江介然並不喜歡原主,他隻喜歡原主的錢。
“怎麽會?你們明明……”江母還想繼續說'卻被喬小蕎打斷了。
“江太太,您的兒子如果跟萌萌是男女朋友,那為什麽他要跟這位,關係這麽親密?”喬小蕎伸手指向花月笙:“花著女朋友的錢給小三買東西,也真的是很厲害。”
所有人都沒想到能吃到這樣的瓜,都驚呆了。
就連馮太太,都一臉驚訝地看著阮萌。
“這……”江母一臉的為難。
如果她在堅持,阮萌和自己的兒子是男女朋友關係,那些照片擺明了表示,她兒子就是個渣男。
雖然她並不想承認這一點。
但是如果不這樣說,那她兒子拿人家的信用卡去刷也是不合適的。
她現在不禁有些反感阮萌了。
明明好好一個慈善晚會,為什麽要把這樣子的事情拿出來說?
這大庭廣眾之下的,所有人都陪著她一起丟臉,她到底圖了個什麽?
阮萌圖了什麽?
她自然是圖,想要盡快甩開,江介然這個渣男。
這種會吸人血的男人,她覺得她並不需要。
江介然漲紅了臉'他是憤怒的。
他沒有想到阮萌會突然去查信用卡的流水。他更加沒有想到阮萌,會大庭廣眾之下將這件事捅出來。
“哦,對了!雖然這張信用卡的麵額不大,但是……”阮萌做出一副很困擾的樣子。:“這好像是我的信用卡吧?可是為什麽辦出來之後,那個工作人員沒有給我呢?”
這倒不是阮萌在說謊。
原主之前辦這張信用卡的時候,因為辦卡的那個工作人員是江介然的朋友。所以當時卡辦出來之後,那個人是直接將卡給了江介然。
原主真的從頭到尾都沒有見到過這張卡。
但是這張卡每個月都有在消費,而且每個月都將10萬塊錢的額度,用的一幹二淨。
聽到這裏'江介然突然意識到不對了。
馮太太本來一直都沒有說什麽,這個時候越突然開口了。
“這樣的情況'你可以將當初那位幫你辦卡的工作人員'和冒領你信用卡的人一起告了,金額達到上百萬……唔,我可以幫你!”
馮太太原來是一名律師,她自然是極為聰明的,一下子就看出了阮萌的意圖。
但是剛才因為不太了解阮萌對江介然的態度,所以她並沒有多說什麽,不過現在她覺得自己不需要顧及了。
到了這個時候,她也不得不說一句,阮萌這樣做真的是讓她十分的感到驚奇。
畢竟將這件事在大庭廣眾之下公布出來,對阮萌自己也是有一定影響的。
可是這個女孩子還是這樣做了。
最開始第1次見到軟萌的時候,馮太太隻是覺得,這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小女孩。像一朵純白的百合花。
現在她隻能說這並不是什麽百合花,而是一朵帶刺的玫瑰。
不過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也是該有一些自己的脾氣才是。不然隻能被人欺負。
馮太太不喜歡菟絲花一樣的少女。
但是她喜歡性格直爽的女孩。
之前她對阮萌釋放出善意是他願意發自內心的幫助這個女孩她覺得還願意發自內心的幫助這個女孩子。
更不用說,這對她來說不過隻是舉手之勞的事情罷了。
雖然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發生到這個地步,但是江母不傻,她聽明白了馮太太話裏的潛台詞。
“萌萌你你這是要告你的介然哥哥嗎?”江母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們可是世代書香世家,怎麽可以有一個坐過牢的兒子呢?
不不是坐過牢,哪怕是被人起訴也是不可以的!
他丈夫絕對不會允許的!
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她兒子就全完了。
江母絕對不會允許這樣子的事情發生。
“不是我要告他'畢竟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情。”阮萌似乎十分的為難。
“我家裏雖然是有一點小錢,但是這些錢也是我爸爸媽媽辛辛苦苦賺回來的,他們為了賺錢養我,常年在外奔波,如果知道家裏的錢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人盜刷了,那也是會很生氣的”
阮氏夫婦會看得上這一百多萬?
江母是不信的。
雖然她總是說阮家人身上有一股銅臭味,但是她也是知道,阮家是多麽的富裕。
阮氏夫婦才看不上這一點點錢。
是偏偏這件事對她兒子影響太大了,她不敢賭。
萬一她賭輸了,那樣的後果她承擔不起。
“萌萌你說,那你要怎麽做才肯放過你介然哥哥?”江母咬咬牙,問。
“我說了,欠債還錢。隻要他把欠我的錢,還給我就好。”阮萌說完,又補充道:“金額我已經算清楚了,如果江太太願意幫兒子承擔的話,我也是不介意的。”
她說著向江母遞過去一張紙:“這上麵是這些年,您兒子向我借的錢。”
“怎麽這麽多?”江母本來想著100萬就100萬吧,她也不是還不起。
可是等她拿過阮萌給她的這張紙之後,他發現哪裏是100萬是1000萬。
確切的說,是一千六百多萬,這也太多了,江家雖然也是頗有些家產'可是這近兩千萬,她一時半會兒的也是不好拿出來的。
“半年前的5月,他問我借錢,說是看上了一塊手表,喏,現在他手上戴著的那塊手表,售價高達700萬。”阮萌眨眨眼,“半個月前他借口說要玩新款全息類遊戲,問我借了200萬。”
江母愣住了。
“還要我繼續說嘛?”阮萌覺得自己的脾氣還是很好的,但是當初看到這份清單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特別的生氣。
她列出來的這份清單,自然是谘詢過了律師,是可以追討回來的款項,可是其實他們所有人都知道,還有很多追不回來的錢。
可是沒有辦法,那些錢都是吃吃喝喝花掉的,律師說了原主自己也有參與在裏麵,沒辦法追討。
不過如果能追討回這兩千萬,阮萌覺得也是可以接受的。至於其他的錢,就當是她自己花掉了。
雖然好氣,可是還是要保持微笑。
“不!不用了,我……我還!”
江母覺得眼前的阮萌特別的陌生,特別的咄咄逼人。
阮家這麽有錢,何必為了這點小錢和她撕破臉?
而且因為這件事,周圍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從來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的江母真心受不了這樣的事情。
江介然瞪著阮萌:“你這是在做什麽?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你非要這樣對我媽嘛?你怎麽變得這麽不可理喻?”
他說著從手腕上解下手表,本來想要直接扔掉,但是似乎是智商突然上線了,他想到了那近兩千萬,一咬牙,遞向了阮萌。
阮萌卻沒有接,隻是淡淡的道:“小蕎,今天出來本來是想拍點什麽東西支持一下蘭姨的,不過現在也還是可以加增拍一塊手表,蘭姨應該不會介意吧?”
她旁邊的喬小蕎聞言勉為其難的撚著兩根手指接了過去,笑眯眯的道:“別人可不可以我不知道,萌萌你是必須可以!”
兩個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