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章、嗆醒

但那個把徐婉俞交給他的人,交代了他一定要把徐婉俞帶到南邊的益州。那裏自然會有人接應他。

可徐婉俞五百兩的**力確實是不小。但竹竿男也不敢輕易的相信徐婉俞的話。放她回去了,萬一她叫人來弄死他怎麽辦?是他這條小命值錢,還是五百兩更值錢?好吧,是五百兩更值錢。

“怎麽樣?”見竹竿男不說話,徐婉俞就知道有戲,然後又問了一遍竹竿男。

不!還是命更重要一些!有命的話,多販賣幾個姑娘,五百兩不就出來了嗎?犯得著為她這五百兩鋌而走險嗎?況且,完不成任務的話,那個人一準兒不會饒了他。

“你呀,就別想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惹了什麽仇家,但你還是安安分分的,在益州平平安安的過完自己的下半生,不也是挺好的事情嗎!”竹竿男甚至寬慰起徐婉瑜來。

也許覺得都是可憐人吧!

“我惹了什麽仇家?大哥,你能說說是誰把我賣給你的嗎?”徐婉俞莫名其妙,她堂堂正正的一個人,來到唐代,絕對能說,一個人都沒有惹過,這麽麻煩就接踵而至?她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天生招麻煩的體質啊。

“這我還真不能告訴你,一行啊!有一行的規矩。你慢慢的也就懂了,像你們這種娘們家,是不懂這種感受的!”竹竿男說道,你係中充滿著對女性的不屑。

徐婉俞聽到這話就氣不打一處來,什麽叫娘們家不懂啊!老娘可是混的比一些爺們兒還爺們兒!在老娘眼裏,一些爺們兒都不配給我提鞋!現在在這裏竟然聽見看不起女性的話。

雖然知道古代的女性無才便是德,妻為夫綱,但是現在親耳聽到別人也是對她這樣low的評價,她就不願意聽了。

“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大哥,你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吧!”徐婉俞語氣不善,冷冷的,明顯讓竹竿男一愣。

嘿,這娘們兒性子還挺烈!竹竿男搖著頭笑了笑,怪不得會惹到什麽仇家,就她這個性的,不讓人記仇才怪呢!竹竿男沒有再說話。在他的眼裏,徐婉俞還有那個人,跟他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他們之間的恩怨,竹竿男體會不到。竹竿男的心酸,他們也體會不得。

這個世界各有各的苦,沒有人,活成了想要的樣子。想要隨心所欲,總是很難。就比如說,竹竿男不願意做這樣的營生,販賣各種各樣的女孩,受人所托做一些刀尖上舔血的事情,這都是有損陰德的。竹竿男沒有辦法,他要生存,他要活著,就要做這些。跟那些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不一樣。

見竹竿男不再說話,徐婉俞也不再張口。夜裏,人總是多愁善感,她體會不到竹竿男的心境,自然也說不出什麽貼心的話。況且,她不喜歡竹竿男這樣的男人。

漸漸的,徐婉俞累極,竟然五花大綁也能在馬車裏顛簸著睡著……這不是綁架不綁架的問題,問題是徐婉俞心還真大。這明顯就是有人加害於她!若是把她殺了呢?她的性命堪憂,她竟然還有心情睡覺!

公孫策正在路上策馬加鞭的來救她呢,若是見了她正在若無其事的打著鼾,不知道公孫策又有多好笑,真是讓人又恨又愛的家夥。

“駕,駕!”夜風習習,風吹的公孫策的頭發亂了又亂。公孫策無心打理,徐婉俞是在他的身邊遇到危險的,這是他欠徐婉俞的。他已經在心裏默默的承諾過了,他承諾過要好好照顧徐婉俞。不讓她再受任何一點點傷害了。

公孫策趕了兩個時辰的路,除了路上撿到的白布條,還有布條周圍的車轍印之外,沒有任何線索了。再往南行,就是唐朝另一個繁華的都市,益州。

看這一直南行的樣子,八成是要到益州去了。公孫策突然後悔,在益州,他誰也不認識,人生地不熟。現在出進個城門都沒有腰牌,就跟普通平民百姓一樣要接受嚴格的檢查。

如果他要是在朝廷做官的話,有自己的腰牌,還有出門的隨從。朝廷的馬車無人敢攔!那時進出城門,還至於為難至此?

從商的人,地位最是低微。跟做官的人地位簡直是天壤之別。雖然他是官二代,不甚在意這些。以前沒有覺得有什麽,知道今天才發現有諸多不如意。

他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除了有些銀兩一無所有,他除了錢什麽都沒有,整天就像個廢物一樣。如果從仕有了保護徐婉俞的能力,那又有何不可?他雖然失去了自由,但得到的,是能愛他人的實力啊!

公孫策能理解到父親的良苦用心了,雖然父親是想他子承父業,但他不想活在父親的羽翼裏。如果今天他能把徐婉俞救回來,那他就去父親那裏請纓,他要從仕。他要的是勢力,是地位,他要的是心愛的女人有安全感,有一個堅實的後盾。

如果徐婉俞需要溫暖,需要陪伴,需要救助,一轉身,他公孫策就在。公孫策,這輩子就是為徐婉俞而生的。

“駕!”竹竿男連夜趕路,接到徐婉俞這單,是個大單子,能保證他們一家人一年衣食無憂。短時間內,竹竿男是不想做這種缺德的營生了。

去益州的路不算近,快馬加鞭,也得要兩天左右。竹竿男喝了口水,突然想起了徐婉俞還滴水未進。

雖然現在徐婉俞的身份跟階下囚沒什麽本質區別,但終究還是一個正常的人。需要吃飯呀!他說怎麽徐宛俞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原本潑辣的娘們兒,也漸漸沒了聲息了。會不會已經餓暈了過去?

“咿呀!”都是我的鍋,我的鍋。竹竿男拍了拍腦袋說道。然後轉身回到馬車。

見徐宛俞果真是已經閉上了眼睛。看來是真的氣力全無了呀!

竹竿男把水袋的嘴口用手用力的搓了搓,然後把口塞進了徐宛俞的嘴裏。

徐婉俞不是被甘甜的水喚醒的,徐婉俞於是被嗆醒的!

“咳咳咳,咳咳咳!”徐婉俞大聲咳嗽著。

“你特麽謀殺啊!還沒到地兒呢,就想提前撕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