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六章、心如磐石

“行了,別嘮叨了。到了。”尉遲煜顯然覺得從尉遲府到明月酒樓的路還是短了,不然怎麽一會就到了,他還沒有捉弄夠徐婉俞。

“可算到了。再見,慢走不送!”徐婉俞哼哼唧唧,實在是有夠生氣的,從來沒有想到尉遲煜會像小學生一樣捉弄人。

“就這樣報答我的嗎?”尉遲煜不滿意的說道,他本來不是幼稚的人,也不是一個計較的人。這不是能跟徐婉俞多待一會嗎?況且跟徐婉俞在一起,比跟吳思彤在一起,生動多了。

“不然你想怎麽辦?”徐婉俞饒有興致,看這個渣渣還能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在聽到尉遲煜的答案後,徐婉俞後悔莫及,寧願她永遠都沒有問過。

“來參加我的親事吧!”尉遲煜目光灼灼的看著徐婉俞,跟要娶的人是徐婉俞一樣。

“果真是渣渣。”渣渣就是渣渣,還指望他會狗嘴裏吐出象牙嗎?徐婉俞扯出一個微笑。“還真是提前恭喜尉遲大公子了。抱得美人歸,還是兩個,新婚之夜,一定要注意身體。”

“哈哈哈~”不料尉遲煜突然笑起來,這笑,還真讓徐婉俞奇怪。莫不是尉遲煜腦子放在家裏了吧?

“你不會是對我有什麽不純的心思吧?”尉遲煜突然問道,卻對上了徐婉俞莫名其妙的臉。

“你的回應,好像吃醋啊!我沒有說錯吧?”尉遲煜笑的更得意了,玩味之下,卻是一份認真。隻是他這認真,太不值錢了,也太隨意了?

哪個女人不想獨自一人享用自己的丈夫?同意跟別的女人一起分享一個男人,要麽是不愛那個男人,精神出軌或身體出軌,不在意這個,要麽就是,太愛那個男人了,寧願男人是什麽樣子,愛他的女人都會追隨。

第一種不愛的女人,太精明了,活的很自在,可又不是真的自在,深夜的寂寞,無人能懂。

第二種太愛女人,太愚蠢了。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

這兩種女人,都很悲哀。徐婉俞早已經看透了一切。所謂的愛情,哪有什麽狗屁的愛情?隻不過是跟錢計較的柴米油鹽。

“你真幼稚,而且可悲。”徐婉俞平淡的說道。她是曾經對尉遲煜抱有幻想,也隻是幻想。她知道,她在這個不屬於自己的世界,終究得不到愛情。同時,也沒有親情。現在,她隻有自己。也隻有,自己一個,而已。

可悲?尉遲煜的笑戛然而止,徐婉俞竟然說他可悲。他活的可悲。可特麽這又有什麽辦法?徐婉俞一句話,尉遲煜突然心情不好,也許是徐婉俞的話,戳中了他的痛處。尉遲煜假裝笑笑。可發覺笑不出來。紮心了。

“快回去吧,我就不送了,我不認路。”徐婉俞平淡的說道。尉遲煜大婚那天,她會去的,一定要去。她相信徐允言一家子肯定也會在,她要給她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嗯。”尉遲煜輕輕點了點頭。什麽兩個老婆又如何,他到頭來還不是自己一個人?連自己心儀的人也娶不到,這何嚐又不是廢物的表現?

“姑娘,你等等再進門!”老管家跑到明月酒樓腿都跑細了,氣喘籲籲的久久不能平靜。他是背著公孫勝出來的,所以時間不多,必須要長話短說了。

“咦?”徐婉俞被喊到了,所以轉身,這個時代,還有找她有事的人?轉身一瞧,這個男人……

“你是公孫府的管家?”徐婉俞不敢確定的問道。

“正是正是!”管家點了點頭。

“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嗎?”徐婉俞疑惑,自己好像跟他也沒有什麽交集。這個男人怎麽會突然找她?無非就是公孫策出事了。

“是公子,公子在老爺門前跪了三天兩夜,現在已經昏迷不醒了!”管家愁容滿麵,感染了徐婉俞,徐婉俞也憂心忡忡。

“公子為了違抗老爺給訂的婚約,所以固執的想要老爺改變心意,可是老爺的心意怎麽能輕易改變?所以公子就一直在門前跪著,直到一頭栽到了地上!”管家言簡意賅的把整件事情描述了一遍。徐婉俞跟尉遲煜都大致聽懂了。

隻不過,在場最不自然的,當屬尉遲煜了。他在原地,聽著公孫策對徐婉俞可歌可泣的愛情,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就是不太好受。

“怎麽會這樣?”徐婉俞喃喃自語。“公孫策怎麽會這麽傻,到極限了怎麽還在堅持?!”徐婉俞問道,可是這問題也隻有公孫策能給她答案了吧?

“公子執念太深。大夫說,好轉的關鍵,就在姑娘身上了!”管家哀求的目光觸動了徐婉俞,事情既然是因徐婉俞而起,那就讓她來減輕公孫策的痛苦。

“老伯,你說吧,我能做些什麽?”徐婉俞信誓旦旦的說道,公孫策因為她昏迷不醒了,她應該負起責任,把公孫策救醒才是主要。

“姑娘,暫時不需要你做什麽。我是偷偷跑來的,隻為了告訴你公子的情況。”管家說道,很急切的樣子。大概是怕被公孫勝發現。

“老伯我知道了,你著急先行離開吧!”徐婉俞還是蠻善解人意的。如果時間富裕,她會留這個老伯喝杯茶。

“我再問最後一句。”管家認真的看著徐婉俞,“姑娘可否告訴我你的名字?”

要她的名字?感情見麵這麽多次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呀!看來公孫勝沒有怎麽調查過她,不然會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姓徐。名婉俞。”徐婉俞笑了笑說。

“徐小姐告退。”管家說完,就急匆匆的離去了。

尉遲煜的心中五味雜陳,什麽心情都有,一來佩服公孫策的一腔孤勇。把對徐婉俞的感情,放在心裏,記在心上。他就沒有那個放棄一切的瀟灑與勇氣。

跟公孫策比起來,自己確實不配。這是第一次尉遲煜有挫敗的感覺。在公孫策麵前,他承認他輸了。

他對徐婉俞的感情,不過是淺淺的車轍印,風輕輕一吹,就無影無蹤了。

而公孫策對徐婉俞的感情,是篆刻在石頭裏的石頭書,經過多年的風化與侵蝕,也不會了無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