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五章、尉遲敬德癡傻
在公子的眼中,尉遲敬德無惡不作,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甚至是一個不能稱之為“人”的渣宰。管家即使想解釋,但他說話的分量在公子那裏輕如鴻毛。
尉遲煜向前,看到**睡得安詳的尉遲敬德,不是裝的嗎?為了逃避某些事情,而把自己偽裝起來。這不是尉遲敬德一向最擅長的套路嗎?
“你們先下去吧!”尉遲煜,不是想跟尉遲敬德有獨處的時間,而是管家年歲不小了,照顧了尉遲敬德這麽久,身體也會吃不消的。先行讓管家去休息,尉遲敬德的身體已經萎靡了,好轉也是看不到希望的。
“這……”基於尉遲煜對尉遲敬德不好的態度,管家留公子一個人在房間,還是很憂心。如果公子做出什麽出格的事,那管家豈不是腸子都悔青了?不是不信任,而是有前車之鑒。
“我隻是讓你去休息休息,這麽多天辛苦了。休息足夠了再來。”尉遲煜平靜的說道,他身穿墨藍色的長袍,衣襟上的盤扣緊緊的扣著,跟他此時說的話一樣,一絲不苟,語氣不容拒絕。
“好的,公子。老奴這就去。”管家身上穿著還是三天前未洗過的衣服,袖口有些皺皺巴巴,臉上也沒有什麽色彩。反倒是,腳下的玉石地板更熠熠生輝一些。
“去吧。”尉遲煜擺了擺手。人心都是肉長的,說他看不到老管家的好是假的。老管家這麽多年的付出,他看在眼裏。隻不過與其說他為這個家付出,不如說他為尉遲敬德付出。
“尉遲公子……”吳思彤喚道,仔細看吳思彤,她也憔悴了不少。尉遲煜忽然間才發現,自己從來沒有關心過這個女人,即便是朋友間的關心,也沒有。所以一時間尉遲煜,竟然沒來由的有些內疚。
“別叫我公子了,生疏了,你叫我……尉遲煜吧。”那句夫君還是說不出口,但叫他名字也比叫公子強。一天一個公子的叫著,尉遲煜聽著也不是滋味。
“真的?”吳思彤一步向前,拽住了尉遲煜的胳膊,一切是那麽自然而然。但尉遲煜卻像觸電般的甩開。然後看著一臉尷尬的吳思彤。
額,尉遲煜不知道作何解釋……隻是吳思彤一碰他,他就條件反射般的躲開了,腦海裏出現的竟然是徐婉俞的臉。身邊站著的卻是吳思彤。
“真的。”尉遲煜尷尬的笑笑,卻發現吳思彤的臉瞬間慘白,卻又恢複了血色。
尉遲煜沒什麽想說的,隻是看了看**,想要轉移此刻的注意力,兩人都心照不宣的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這幾天照顧老爺,你辛苦了。”尉遲煜找話寒暄道,到底是吳振徳手裏的寶貝女兒,沒有受過什麽委屈,當然也沒有伺候過人,這幾天能為尉遲敬德如此付出,當真是難得。
“他是我的爹爹,做這些本來是應該的,你客氣了。”吳思彤心裏也不想讓尉遲敬德有任何閃失,即然木已成舟,那也隻能利用尉遲敬德來,提升自己在尉遲煜心中的好感度了。哪有什麽心甘情願,其實都是逼不得已。
尉遲煜走到尉遲敬德的床邊,看著**安詳的躺著的老人。看他的眉眼,確實跟自己有所不同。難道他真的沒有說謊?自己不是他的兒子?
尉遲煜還是難以相信,這麽多年,自從尉遲煜記事起,尉遲敬德就是他的爹。自己跟在他身邊這麽多年,到了尉遲敬德溝壑之年,卻告訴自己說,不是他的爹。這是蓄謀已久的陰謀,還是逼不得已的無奈?
“尉遲煜,你在看什麽?難道爹還有醒過來的可能?”吳思彤看著尉遲煜良久,在尉遲敬德的床榻上,那個人,此刻不能再安詳,像死了一般。
到了日子了,太醫也無能為力。人一老,生命就像泡沫一樣脆弱。旁邊的人都能感受到生命的流逝。
“大概不能。”尉遲煜搖了搖頭說道,他不像管家那樣擔憂,尉遲敬德醒不醒來,對他來說也隻是,要一個答案的事。
不過這個答案,他的生父是誰,他在哪來,他的真實身份是什麽,對於這些,尉遲煜並不覺得尉遲敬德能給他答案。如此看來,尉遲敬德隱瞞了太多事情。
“咳咳……”說話間,床榻上的人卻突然一陣響動,沒錯,是尉遲敬德咳嗽了幾下,也許是痰卡在了嗓子裏,不太舒服罷了。
吳思彤看著驚奇,趕緊湊上前來一看究竟。太醫不是說,尉遲敬德已經很難再醒過來了嗎?這真是一個奇跡!吳思彤看著尉遲敬德緩緩的睜眼。
尉遲煜同樣緊張萬分,沒想到尉遲敬德醒來的這樣快,轉而想到,尉遲敬德的生命還真是頑強。三番幾次都沒有死掉,確實頑強的可以。
“尉遲煜,真的,爹醒過來了。”吳思彤坐在床榻邊,一臉驚喜的對尉遲煜說道。尉遲煜站著,麵無表情。看著吳思彤抓著尉遲敬德的手。
這個老家夥,什麽時候得到了吳思彤的心?又不是吳思彤跟管家的照料,尉遲煜都在準備給尉遲敬德辦喪禮了。
吳思彤在尉遲煜這裏碰了一鼻子灰,尷尬的轉頭看向**的人了。尉遲煜不解風情的樣子也很是迷人。說來也真是奇怪,尉遲煜對吳思彤的態度越冷淡,吳思彤反而覺得尉遲煜更迷人。就越想靠近這個男人,這個男人身上的神秘氣息深深的吸引著她!作為一個女人,吳思彤認為尉遲煜就是她的理想伴侶。
“爹?”吳思彤輕輕呼喚著,想把尉遲敬德在混沌中叫醒。尉遲敬德的嘴裏哼哼唧唧,眼睛終於是看到了坐在自己麵前的人。
“這位姑娘,請,請問你是誰呀?”尉遲敬德怯生生的看著吳思彤。花白的胡子配上一副無辜的眼睛,看起來甚是奇怪。吳思彤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難以置信的看著尉遲敬德。
“我是你的兒媳呀!思彤,吳思彤!”吳思彤強調著,指著自己,看著尉遲敬德,看樣子尉遲敬德仿佛不認識她了……隻是奇怪的看著吳思彤而已,尉遲敬德的眼睛裏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