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三章、二十七年前(一)

“行了,你快消停著吧,一見到女人就腿發軟,還報仇呢。”尉遲煜諷刺道。其實他才不願承認自己被打的受傷了,心裏受傷了。隻知道關心你的主子,我也受傷了啊,還迫不及待的來跟你說太子府的事情。白費了我一番苦心。

“耽誤之急,還是先要把主人救出來。主人還要跟我一統江湖呢。”知遙的眼睛能上一層灰,江湖本來就是要對徐婉俞俯首稱臣的,現在紅蓮令令主落魄成這樣,不得不蒙羞。

“一統江湖?你野心還不小,我還想著一統朝廷呢。”尉遲煜嗤之以鼻。

“我知道。”知遙白眼,尉遲煜的野心表現的那麽明顯,一看就能看出來,還用解釋嗎?

“對了,三日之後,是死去的二皇子的忌日。我們可以在那時動手。”尉遲煜忽然想起來,李若雅的那番話。

“死去的二皇子?”知遙自然是沒有聽說過。李建成還有其他的皇弟?這事在江湖上可沒有傳聞。

公孫策也洗耳恭聽,他同樣也沒有聽過什麽二皇子。尉遲煜心裏一沉,這確實是機密事件。誰不願意聽秘密?

“好吧,我給你們講講。”尉遲煜思緒幽遠,這也是他偶然得知的。在調查尉遲敬德的時候發現的,周毅得知,在大約二十七年前的事情。尉遲煜想過除了這件事情,尉遲敬德的書房裏肯定還有別的的東西,隻是尉遲煜一直沒有發現書房的秘密罷了。有件事他一直不敢想,也不能想。

“你說。”知遙停止了嘴上的動作,整間屋子裏隻有她們三個人的呼吸聲,除此之外,安靜的可怕。這個地方暫時沒有人打擾,因為有知遙跟尉遲煜坐鎮。這些日子,他們已經殺掉了不少跟蹤者。

這不能怪他們冷血無情,怪就要怪,前些日子知遙已經給足了他們麵子,讓他們的頭目來直接找他談判,但等了這麽多天一直沒有等到消息。知遙實在煩了,就大開殺戒,把所有跟蹤他的暗衛全部殺掉了。

不知道那些暗衛,來自哪裏,因為有的人身上有紅蓮花的標誌,大部分是沒有的。知遙自以為沒有惹過什麽別的仇家,唯一有交集的隻可能是李建成了。犧牲掉了這麽多暗衛,就不信李建成不心疼。既然心痛,就不要再跟蹤小爺我了,有點覺悟好不好?果真一直到現在,也沒有暗衛來跟蹤知遙。

所以知遙,也最為讓李建成頭痛。最不清楚他的底細,跟了這麽多天,也同樣沒有結果。這個人陰晴不定,做什麽事情都看心情的。李建成自然也重視了,但不過他的目標是尉遲煜,至於知遙,李建成想,在他當政之後,誰都跑不了,想殺一個人,還不簡單?

“事情發生在二十七年前……”

“皇上,這二皇子……”國師誠惶誠恐,膽顫心驚,生怕說錯了什麽話,他的命運也就就此結束了。

“說!到底是什麽?”那時的李淵年輕氣盛,劍眉入鬢,一頭黑色的頭發梳成半丸子型,一身黃袍加身,神氣的不行。他這時正是有所作為的年紀,剛當上皇帝沒多久,正是穩固統治的時候。表情比現在威嚴的多。

看他這副嚴肅,國師更不敢說假話。

“皇上這二皇子,是不祥之人啊!”國師說完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了,全身瑟瑟發抖,等候皇上的發落。等了好久,遲遲不肯聽見皇上發聲。

李淵捏住顫抖的拳頭。

“二皇子是至陰之人,傳說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會給周圍的人帶來災禍。若是繼續留著二皇子,這來年的荒災,怕是更厲害。難道皇上?要看著天下的黎明百姓挨餓嗎……”國師說的頭頭是道。讓李淵的心不斷動搖。

在二皇子李世民出生之時,天降大雨,這雨一連下了三天,不見有停的意思,直到三日後,朝廷傳來消息,國家很多地方,發生了洪災,一年的收成都付之東流了。這一年,原本風調雨順的豐收年,現在顆粒無收。

二皇子出生第二年,一年未見雨水,不管是如何祈雨,一滴不下,這一年,大片農田成了荒地,百姓挨餓,家家怨聲載道。朝廷的救濟糧已經快分完了,再這樣下去,朝廷官員都要挨餓,餉銀已經縮減了一半了。

今年已經是二皇子出生,第三年了。今年蝗災泛濫,好不容易長起的糧食,被蝗蟲吃了精光,一時間人心惶惶,各地都要起義。

李淵才做皇上三年罷了,他做皇上的每一年,都是天災人禍,這樣下去,李淵的皇位就要不保。究竟是什麽原因呢?百姓都傳,是李淵帶來的災難,他是來要人命的。李淵殺了幾個人,才堵住了百姓的嘴巴。也隻是堵上了嘴而已,心裏,百姓都要把李淵恨死了。

無奈,朝廷的大臣建議,這三年來天地異象,怕不是得罪了神靈,所以建議找個道人給破一破。哪料所有的道人來了都是歎息的搖搖頭,說是自己道行太淺,無能為力。此刻的李淵已經到了無病亂投醫的地步。

幾經周折,終於找到了一個願意給看的道人。李淵立即就授予了這個道人國師的稱號。現在這個道人,正在養心殿,跪對著李淵,語出驚人。

“二皇子確實是至陰之人,不適合留在身邊。請皇上,三思啊!”國師又說道,也是為了天下黎民百姓著想,這位國師才敢如此說真話。前麵那些道人,不是道行淺,而是害怕說出真話,性命就會不保啊!

“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李淵冷冷的問。

“除非……”

“好,就按國師說的辦。”李淵的嘴角扯上了一個詭異的弧度。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至於他跟國師說的什麽,已經無從知曉了,因為李淵在得知真相以後,就把國師殺掉了。

國師也算所得其所,雖然他說出了真相,但李淵卻不相信,汙蔑皇子,可是大罪,應該就地正法。

沒有留下什麽遺言,國師就去了……隻是他走時深深皺著眉頭,好像是蘊藏著深深地憂慮。最是無情帝王家,他早該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