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秋梨不離

秋梨心想,好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她使勁力氣,也要咬下冬梅一口肉。

“對了,你一定還不知道,你在柴房裏昏迷了一天,能知道什麽?”冬梅非常不滿的撇了秋梨一眼,然後接著說,“你親愛的小姐,已經死了。你也就死了那條心吧!”

“啊!”冬梅一個不防備,就被秋梨咬住了小腿。秋梨拚盡了最後的力氣,咬住了冬梅的肉。

她說什麽?小姐已經死了?怎麽可能怎麽會,尉遲公子沒有把小姐治好嗎?小姐就算死了,也是曲阜一家人做的孽!沒有他們屢次置小姐於險境,小姐怎麽會死啊?

冬梅被咬得鮮血淋漓,一腳踹開了秋梨。秋梨心痛欲絕,她若是再有力氣站起來,一定不會讓冬梅站著出現她麵前!可是她現在沒有力氣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她要讓這些賤人為小姐償命!

冬梅還在嘶吼著,秋梨已經淚眼模糊。她哭的不是因為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她哭的是因為自己沒有辦法為小姐報仇了!

“你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嗎?你現在就是階下囚,人參喊打的狗!”冬梅惡狠狠的看著秋梨,恨不得立馬撕裂她!

“來人,把她給我帶下去!”冬梅氣急,在門口帶來兩個大漢。現在秋梨奄奄一息,又是兩個大漢,他哪裏反抗的來?

“愣著做什麽,這是二夫人的意思!你們還不快點,把她拖出去!”冬梅一臉趾高氣揚,剛剛被咬的小腿汩汩流著鮮血。冬梅的神情猙獰可怖,兩個大漢都嚇了一跳。

兩個大漢不顧癱軟在地上的秋梨,現在冬梅可是二小姐身邊的紅人,討好她不會有錯的,隻是這秋梨,怪他命不好,跟錯了主子。就不能怪他們無情了。

“起來!”兩個大漢把秋梨扶起來,帶她走出門外。秋梨雙腿癱軟,沒有力氣走路。她本身被打得半死,現在又心靈遭受了巨大的打擊。她感覺自己已經到了生命的盡頭。

腦海裏都是以前跟小姐快樂的畫麵,小姐對她那麽好,她是小姐的朋友,不是小姐的奴婢。她們又福同享,有難同當。一碗麵,他們都要一起吃,睡一張床,甚至小姐穿她的衣服!

秋梨想著想著眼淚就撲棱撲棱往下掉,最後變成了無聲的哽咽。那麽好的小姐,偏偏就被人害了,自己太笨,還無能為力。

“你還有什麽東西要帶嗎?”秋梨麵如死灰的樣子大概是感染了兩個大漢,兩個大漢也是替人幹活的可憐人,人間冷暖他們怎麽會沒有感覺呢,所以可憐秋梨,問她還有沒有什麽東西要帶走。

秋梨嘴唇幹裂,已經不想說話了,隻是悠悠地搖了搖頭。

兩個大漢互看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丫頭頭是遭受了什麽打擊?他們也是為了養家糊口,做這樣的事情他們於心真的不忍。

最後兩個大漢把秋梨放到徐府的門口,就進門去複命了,秋梨是生是死,與他們無關,他們已經做到仁至義盡治了。

“小姐啊!”秋梨仰天艱難的嘶吼著,如果有來生,我還要再叫你一句小姐。你對我的情誼,秋梨這輩子是還不了了。小姐命薄,都怪秋梨沒用。都怪秋梨沒用啊!

此生得小姐眷顧,已經足矣。小姐已經在那邊等候多時了,秋梨這就來,一定要等著秋梨再次服侍你。

秋梨離開這個世界的心意已定,是她沒有本事,讓徐府的人猖狂著,殺人償不了命,我秋梨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啊!”一聲慘叫,秋梨撞牆而死。她的熱血,在青灰色的牆上開出豔紅的花朵。

一朵花還沒有盛開,就已然枯萎了。一段情還沒有相報,就已然結束了。還沒有等個結果,就含恨而終了。秋梨你死的好冤,秋梨你死的好不值,秋梨你死的甘心嗎?

“那個叫秋梨的丫頭,打發走了嗎?”李氏輕吖一口茶水,悠哉悠哉地問道。

冬梅在徐允言的旁邊候著,在徐允言的示意下開口說話。徐允言一個眼神的授權,冬梅才敢發言。那一個巴掌的教訓,冬梅記住了。以後謹言慎行,時刻為小姐考慮著才行。

“回夫人,已經派府上的兩個家丁給打發走了。”冬梅回話,這件事情是徐允言交給她負責的。她也的確把秋梨打發走了,至於用的什麽方式,這些都是小事,不用報備。

再說冬梅小腿上沒了一塊肉,都是秋梨那賤婢造的孽,瘋了一樣,她主子瘋,沒想到奴婢更瘋。這些她哪裏敢跟徐允言說?隻怕得來的不是同情,更是一件笑料吧!

“那就好,我們徐府也算對她不薄。讓外人聽了去,臉上也好看不是?”李氏麵子工程做的實在是好,隻是不知道,讓有心之人撿了漏,這些小財小利,隻有小羅羅會放在眼裏。

“夫人說的是。”冬梅這些做下人的,主子說什麽,附和就好。是人都喜歡會說話的下人,人被捧著抬著才舒服,像那些不會說話的下人,誰喜歡?

“允言,徐宛俞的事情可有什麽進展?那黑衣人最近來找過你嗎?”李氏很是擔心黑衣人的事情,此事太過於詭異。

李氏幾乎是看著徐宛俞長大的,徐宛俞從小性格軟弱,就算被人欺辱也是忍忍就過去。李氏對徐允言的偏愛徐宛俞也從來沒有說過什麽。正是因為這一點,李氏母女才肆無忌憚的壓榨徐宛俞。

因為了解徐宛俞,所以才知道她必然不會惹上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隻是最近的徐宛俞太出乎人意料之外,不僅性格變得暴躁易怒,而且對待任何事毫不讓步,甚至機靈聰明了不少。這個徐宛俞,他們從來沒有認識過。

所以這樣的徐宛俞,多了一些不可控性。那黑衣人來找徐宛俞的麻煩,似乎也跟轉性後的徐宛俞脫不了幹係。

“沒有,娘,那個黑衣的男子,自從交給我七星海棠,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徐允言肯定的說道。自那次之後,她再也不敢獨自一人去院中賞月,寧願老老實實待在閨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