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百二十四章 一炮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密室裏進來了三位穿著白大褂的老頭,陳決依稀覺得這幾個人有點麵熟,想了一會兒後他恍然大悟,上次被‘滅言’四人小組給重傷後在‘天命’養傷,就是這幾個老頭子醫治他的。離現在已經有不少日子了,陳決還能記得,不能不佩服自己記性真好。
“躺好。”三個老頭的手很有力,把陳決按在躺椅上。
不過出乎陳決意料的是,他們並沒有像電影中放的那樣,將他的手腳都綁住。他的四肢依然可以動彈,隻是頭放在頭盔中,感覺有些悶。
“準備好了嗎?”某個老頭的聲音。
“準備好了。”陳決回答。
“沒問你。”老頭拍拍陳決的頭盔,讓他別動別說話。三個老頭聚到一起,小聲商量著什麽,陳決因為戴著頭盔所以聽不清。莫名的竟然有些心慌,陳決蛋疼了,又不是上刑場,有什麽好慌的。而且這三個老頭看起來都是高手,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的。自從有錢了之後,陳決覺得自己的膽子確實小了不少,以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現在他娘的怕這個怕那個的。擦啊,還是窮點好,窮點就不怕失去什麽,反正一無所有,爛命一條。
幾分鍾後,老頭們點了點頭,準備正式開始給陳決‘發功’。梁老頭一直都待在屋裏,見他們商量完畢,便出去了。站在門口的過道裏等。梁老頭左右看了看,見沒人,便掏了一根雪茄出來,點上。還沒抽上幾口,就被剛剛進來的肖飛看到了,肖飛二話不說,不知從哪掏出一個煙缸,端在梁老頭麵前。梁老頭無奈,隻得將雪茄按滅在煙缸中。肖飛麵色如常,隻是淡淡道:“梁總,少抽點煙。”梁老頭點點頭:“好的。”
這裏本來是不能抽煙的,沒有一個人能例外,這也是‘天命’高層早就製定出的條例。因為異能石的很多性能都沒有被確定,自然也就包括了和尼古丁結合會產生什麽未知後果,因此為了安全起見,這裏是禁止吸煙的。梁老頭這是實在很想抽煙了,恰好左右又無人,便偷偷抽了起來,沒想到,卻被肖飛殺個回馬槍給逮住了。
十二生肖,每一位都與梁總有著一個故事。或是千裏馬遇上伯樂,或是被救了一命,或是偶遇喝了一頓酒……種種故事如果要說的話,那麽絕對夠說上三天三夜了。肖飛和梁老頭的故事可以說是最簡單的,肖飛其實今年才二十一歲,另一個身份是某大學物理係的學生,而十二生肖的身份,隻有異能界的人才知道。他的父母早亡,家裏一個親戚都沒有,從三歲到十二歲都是在孤兒院度過的,而十二歲生日那天,他從幼兒園跑了出來,踏入社會。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踏入社會,並且成功的存活了下來,可以想象,他所經曆的磨難有多麽的巨大。幸好他身負異能,當然,那時候他並不知道自己擁有很大力氣是異能的作用。他用自己最簡單的拳頭在h市最肮髒汙穢的地方打出了一片天地。十六歲,便已統領了兩百多個不怕死的兄弟橫行h市黑道。直至他被梁總請來喝了一頓酒,那頓酒隻喝了一個小時,但出來之後,肖飛就解散了自己的幫會,走進了正規的校園。三年的時間,他就自學完小學、初中、高中的一切課程,從一個隻能認識幾百個字的文盲蛻變成了一個重點大學物理係的學生。每年的獎學金他都能拿第一,但是到課率卻是出奇的低,隻有百分之一。不知道是不是梁老頭的安排,自從肖飛解散掉幫派後,黑道上有關這個天才兒童的事就再沒人提起過了。好像這世界有兩個肖飛似的,第一個是從幼兒園離開,十六歲便笑傲黑道的肖飛;第二個,便是h市大學生中的天才肖飛。兩者似乎一點關係都沒有,似乎這世上除了梁老頭和肖飛自己便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兩人其實是同一個人。
而肖飛的話很少,在十二生肖中是最不合群的一個,但卻是和梁老頭關係最密切的人。大家都能看出來,梁老頭早已把他當作自己的孩子看待了。在大多數人都對梁老頭敬和畏並存的時候,隻有肖飛,不敬也不畏,對梁老頭,不師也不友。通俗的說,他就像是一朵遺世而**的蓮花,一朵冷淡卻能致人死命的蓮花。
說多了…前麵已經說過,若要把十二生肖每個人的故事都說出來,是得花費很多時間和精力的,就讓我們將那些故事留待日後又機會,再當作另一個故事來講吧。
他的眼睛從來都是沒有人能看清的,他的神秘也是十二生肖中為最的。隻有他,敢在所有人麵前,奪下梁老頭的煙,然後冷冷的說一句‘不要抽煙’。而梁老頭隻得苦笑以對。表麵上苦笑,但梁老頭的內心還是很高興的,因為肖飛隻是不想梁老頭死於肺癌才這樣做的。
孫重山評價肖飛:他是個看不出年齡的人,他雖然在我們十二人中年齡最小,但身世也是最不為人知曉的。越像一張白紙的人,最難以捉摸,也最可怕。
不過,肖飛在這些同僚眼裏,並不真的可怕。相反,什麽事大家都會先考慮他,比如說守異能石這活大家就經常安排給他幹,雖然枯燥,但是說實話,這是最沒有危險的事。每天除了睡覺就是吃飯,不用跟別人拚命。
對肖飛來講,這也算是其他十一位同僚對他別樣的愛吧。但是!但是肖飛自己從來不認為守異能石是件快活事。他常想:他媽的老子不喜歡說話是不假,但不代表老子就喜歡做個他媽的宅男!老子也是男人,血氣方剛需要美女的男人!憑什麽你們整天在外麵花天酒地,卻讓老子枯守在這?
可惜,肖飛不能破壞自己的原有形象。於是他到目前為止,除了幾次大戰參加了之外,平時輪流值守他的職守時間總是最長的。別人一個月就換人了,一輪到他,就得他媽的守三個月。操!人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此,如果上天能夠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要做一個有話就直說的男人,他一定會把十一位同僚罵個狗血淋頭,方能泄心頭之恨。
梁老頭和肖飛一起在長廊的椅子上坐下。梁老頭問他最近跟女朋友談的怎麽樣?什麽時候結婚?肖飛看著自己的手,他的手很書生氣,完全看不出是一拳可以把人打飛的手,反倒像是藝術家的手,修長、白皙。肖飛搖搖頭道,還好,不結婚。言簡意賅的很,不過梁老頭早就習慣了這孩子的寡言少語,好像多說一個字會殺掉很多精-子似得。笑了笑,梁老頭說不結婚是不行的,不談戀愛便罷,隻要談戀愛就必須結婚,否則你這不是在虛度人家女孩的光陰嗎?會折壽的。肖飛繼續盯著自己的手看,說道,她自願的。梁老頭再笑,說人家女孩不是自願,而是無可奈何,她愛你,舍不得離開你,所以隻能這麽說。你這九零後也太落後了,女孩這點心思都不明白?肖飛又換盯著自己的鞋看,然後沉默不語。
真是個傻孩子。梁老頭在心裏歎息,也不知道是歎息肖飛女朋友還是歎息肖飛,抬手拍了拍肖飛的肩膀,讓他去休息。肖飛點點頭,站起身便推開旁邊的一扇門走了進去,然後關門。那是值守人員休息的地方,裏麵什麽都有,跟賓館沒區別,隻不過除了一個通風口,並沒有可以看到外麵的窗子,因此定力稍差點的人,在這裏絕對待不到三天便會有種想發瘋的感覺。肖飛在**躺下,並沒有開電腦。作為新生代的九零後,他對電腦自然不陌生,隻是電腦對他來說隻是學習而用。他除了在電腦上做物理公式以及查各種資料外,其餘的事情一概不做。他一不聽音樂二不看電影,甚至連qq都不太會用。太不符合九零後的身份了,在學校裏他的交際圈和學習成績一樣,一騎絕塵般,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接近他。今年才大二的他,雖然從來不在生活中和人打架了,但是同學們對他還是很畏懼的。如果這世上有殺氣這種東西,那麽他的同學們就是被肖飛身上的殺氣給逼退的。舉個例子,他隻要一去學校上課,那麽不管是在大教室還是小教室,課堂上的氣氛都是非常凝重的,凝重到像是在參加葬禮一般,沒人說話、沒人打電話、沒人玩手機……甚至連上課的老師都會覺得有壓力,通常四十分鍾的課隻能上到二十幾分鍾,男老師就得出去抽根煙緩解一下,女老師則得去洗手間補補妝換換女性專用方巾來舒緩壓力。或者一男一女兩位老師一起上課的話,那麽就會去洗手間打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