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對或是錯

豆豆聽了阿力的忽然輕聲哭了起來,這哭聲中仿佛帶著很多很多的無奈。原本對她已經有了些意見的四個人聽到了她的哭聲忽然覺得她又有些值得同情,四個人都知道她現在什麽也不能做。即使她不願意以自己作賭注,但是合約掌握在阿力的手中,掌握在黑牛酒城的手中。她在這裏簡直是一個任人擺布的玩偶,對自己已經無能為力!

阿力並沒有理會豆豆的感受,隻是對著刀俠笑道:“那賭注的事情就這樣吧。鬥球可以開始了吧!”他話音剛落,周安迪卻又站了出來,對阿力說道:“那麽誰來證明我們比賽的公平性呢?難道說就是你嗎?我們現在人在你們這裏,你們的人又多,這樣是不是輸贏都是你們說了算?”

旁邊的鰻魚笑道:“你這個混血的小子在古口市混了多長時間,知不知道我們黑牛有五大神將,難道五大神的阿力都沒有這個資格嗎?”

周安迪的話提醒了刀俠,他們風尊的人曆來鬥球都是自覺自願的遵守鬥球的賭約,但是現在這裏是黑牛酒城,一個弄黑市球的地方還有什麽可言嗎?便笑著對鰻魚說道:“他是你們的黑牛會的神可不是我們五大俱樂部的神。今天我們來了,就要最公平的對決!”

阿力看著周安迪笑道:“這話說的好,我們黑牛酒城是最講道理的。你既然這麽說了,你有什麽解決的辦法?不妨收來聽聽,也讓我們長長見識!”

周安迪說道:“我覺得這樣辦為好,你和鰻魚代表黑牛作為一個裁判,我和刀俠代表風尊再作為一個裁判,再找一個同風尊和黑牛都毫不相幹但是深懂台球的人來做中間的裁判,要是我們兩家一旦因為鬥球而相互相持,這時候這個中間人如果投向了那方,就按那方的辦法解決,你看怎麽樣?”郝奇聽了他的這番話,語言之中甚是縝密,沒有想到他想得竟然是這麽的周全。周安迪此言一出,阿力頓時感到難辦!

刀俠看著坐著沉思狀的阿力笑了笑說道:“不是我們不想鬥這場球,也不是我們風尊的人怕你們黑牛,隻是你們黑牛不能給我們公平,看來今天這場球隻能散了。”

阿力皺著眉毛想了想,說道:“我們黑牛酒城是最講道理的,你們說的話我同意,但是想找一個深懂台球,又是和五大俱樂部與黑牛酒城都沒有關係的又深懂得台球的一個人來,這想必太難了!要是我們提出來人選,你們肯定以為會和我們有關係,你們提出來的人選,我們也不會放心!”誰知道他剛說完,隻聽見旁邊有人說道:“誰說太難的?是誰說的。我們古口市球王三人組在古口市經曆了多少的大場麵,難道你沒聽說嗎?做一個區區的裁判不夠格嗎?”

這個人說完,另一個又說:“你們年輕人還真是目中無人。”

最後一個人說道:“操,操蛋!”

郝奇從第一個人說話的時候就聽出來了這三個人是蛤蟆,圈兒和餃子。他們雖然總是在一起,也總是嬉笑怒罵的,言語之中總是出現一些帶著自己對台球看法的句子,卻不知道他們三個打球是否真的厲害。要是光會說的那一種就完了!

阿力猛然聽了這幾話,忽然笑了,說道:“原來是你們三個,你們能在這裏看球已經不錯了,還想作裁判?小心我叫人把你們給轟出去!”他如此一說,周圍的球手都是一驚,原來這三個人還真是混出了名堂,阿力竟然知道他們,看來他們也經常來黑牛酒城!

蛤蟆說:“算了算了,我們三個雖然我最帥,但是我們是完整的一組人,不能拆開的。看來我們今天做不了裁判了,隻能在一邊看好戲了!”

圈兒說:“事實就是這樣的!”

餃子說:“對,對頭!”

阿力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郝衝和凶手,難道今天他們兩個的對局就真的打不起來了嗎?他思量著現在情況真的難辦的很,便讓鰻魚來了一把椅子,自己坐下仔細的思考。鰻魚自己也拿了一把椅子剛要坐下,忽然這間大廳的另一扇門開了,然後有人說道:“怎麽鰻魚也配做裁判嗎?”大家都向說話的人看去,一個滿臉溫柔,形象俊美的年輕人出現在了大家的麵前,原來是黑牛會的第四神將小古。鰻魚看見是小古,立刻站了起來,其實他根本還沒有坐下,他走了上去對小古說道:“我哪敢啊古哥,再說也真的不配啊,您請這邊坐!”說著用手指著他剛做過的椅子。

郝奇看了小古來了,他沒想到這間大廳裏麵有著好幾扇門,仔細想想也是要是前門有警察來了,賭球的人好在別的門逃遁。這是必然的。他看著小古明白以鰻魚的身份和風尊這邊的刀俠和周安迪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和等級,這次小古來了,黑牛會的兩個神將作為黑牛這邊的裁判還能勉強的將就!

小古聽了鰻魚的奉承溫柔的神情並沒有什麽改變,隻是用手輕輕的彈了彈自己的褲子,使得他原本就幹淨的褲子上麵更加一塵不染,然後他斯文的將自己手指上麵的一枚白金戒指整理好位置,指著座位對鰻魚說道:“你就這麽起來了?”鰻魚聽了,思考了一會,立刻滿臉堆笑的脫下了自己的衣服,用衣服將座位仔仔細細的擦拭了一遍後,才對小古說道:“古哥,請!”小古應了一聲,穩穩的坐在了椅子上麵,直視著站立的四個人問鰻魚:“小天不是一個人嗎?怎麽來了這麽多的人,今天的球會看來會熱鬧的很了!”

鰻魚笑著說道:“這個在古口市風頭很勁的小天,力哥想邀請他進咱們的黑牛,沒想到他總是想不開。”小古聽了,皺起了自己的眉毛低聲的說道:“這種人有什麽本事?阿力還這麽想請他來?我早就不同意小天和凶手交鋒,你們就是不聽啊!”他的年紀比阿力小,但是卻是第四神將,所以他才能這麽直呼阿力的名字。阿力聽了,笑道:“小古,你就看著吧!一會凶手和他的鬥球會很好看的!”他這麽稱呼小古也是在自己的心裏實在是對他這第四神將的位置有些不服。

鰻魚在一邊看了,心想阿力和小古一項不和。不過今天當著風尊人的麵千萬球局還沒有開始兩個人就先吵起來了,便笑道“古哥,力哥,你先坐著我給你們倒杯咖啡來,你們喝點好和和氣氣的說!”

小古應了一聲,忽然看見了郝衝身邊的郝奇。他想起來這天就是這個人和新星界的陳瑛在一起,不知道他怎麽隨著郝衝和刀俠來到這裏,難道是新星界已經被風尊收購了?但是他沒有說話,隻是不在理阿力了而用雙眼看著郝奇,仔細打量著他,想尋找出什麽線索!

郝奇也看見了小古,看見了小古的眼神,那天在禦香閣相遇,小古和嚴帥的氣質將自己壓得一點都抬不起頭來。

阿力將凶手和郝衝鬥球的始末和小古說了一遍,然後對他說:“小古,你看這個裁判的問題怎麽才能解決呢?”

小古聽了沒有先說裁判的事情,而是質問阿力是誰私自將豆豆的合約賭上的?阿力知道這個小古一直就想占有豆豆,但是哪知道屢次嚐試之後都沒有成功。自己將豆豆的合約做了賭注,要是郝衝真的贏得的這場鬥球,這無意更加減少了小古的機會。想到這裏阿力便笑著說道:難道我沒有這個權利嗎?

此時鰻魚端著兩杯咖啡進來了,見到兩個人麵麵相對,就趕忙說道:“兩位大哥不要鬥嘴了吧,一會凶手將那個小天打敗了再說吧,你們都先喝杯咖啡解解神!定定心!”小古聽了是這個道理,便拿起了咖啡,加糖一邊攪拌著一邊看著郝奇,他總覺得這個人看著不是太舒服。那天在禦香閣自己和嚴帥吃飯,然後和陳瑛爭吵,這個人在這一事件中間始終隻是一個配角,但是他身上好像有什麽東西似的,一直吸引著自己的注意力,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自己一時難以說出來!

就在大家對最後一個裁判尤而未決的時候忽然聽見最遠處的球手叢裏麵有人站了起來,那個人手裏拿著一把紫砂壺高聲說道:“我能不能來做這個裁判?”那個人說完了,就朝著阿力的方向走來。郝奇一眼看去不覺的吃了一驚,原來說話的人正是那天勸自己學球並且給了自己星圖的禦香閣老板白胡子。郝奇看到是他自己雖然還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球技絕不會差!可是他如何回到黑牛酒城這種地方,難道也是為了賭球嗎?

阿力並不認識他,對著白胡子說道:“你是什麽人?”

白胡子剛想說話,阿力身邊的小古卻笑著說道:“這個人我在禦香閣見過!他是哪裏的老板,但是沒想到他也愛好這口,竟然是黑牛周末球會的人員!能進周末球會的我看球技也能湊合,依我看就是他吧!”

白胡子聽了小古的話,笑著說道:“就是這麽回事,想來我也打了好久的球了,對球熟悉的很,不知道能不能做這個裁判!”

阿力聽了小古既然這麽說了,就說道:“好吧,我們這邊是同意了,你去看看風尊那邊的意見,隻要是他們同意,你就做這個中間的和事佬吧!”

白胡子轉過頭來看著郝奇,他那雙仿佛把世間的事情都看透了的眼睛好像想和郝奇說些,但是他並沒有開口,隻是用他的眼睛看著郝奇。郝奇看著他心裏麵有些高興,他雖然不是五大俱樂部的人,但是和自己那兩麵之緣還真是深刻,他對陳瑛說了天緣的話。還給了自己那張叫做星圖的東西,看來也許今天他多少都能幫助自己一點了,也許隻要一點點的幫助郝衝就可以獲勝。

刀俠回頭低聲對郝衝說道:“這個人大家有認識的嗎?他到底是不是黑牛會的人?你們其中的誰和他有沒有過節!”

郝奇把自己和他的相遇的事情簡短了說了一遍,當然沒有提起那張星圖和天緣的事情,隻是說他和自己在新星界打球和在禦香閣調節陳瑛的嚴帥的事情。刀俠聽了想起來郝衝和周安迪鬥雪的那天,郝奇說冰城想收購新星界的時的時候,就提起過禦香閣的老板是個白胡子,那麽看來這個人還是可信的。便對大家說道:“你們同不同意他來當這中間人呢?”

郝奇首先點了點頭,說道:“我覺得可以!”他這麽一說,周安迪和郝衝也就同意了。刀俠見大家同意了,就對阿力說道:“就是他了!”

阿力笑了笑說道:“我們黑牛酒城就是講道理,你說是他那就是他了,鰻魚你再去拿三張椅子來,並排放在我和小古的身邊。請刀俠和周安迪,還有這位白胡子坐下當評委!對了,這位白胡子你叫什麽名字?”

白胡子聽到笑了笑說道:“你都說我叫白胡子了,我是一個匆匆的過客,隻是在這裏做一個中間人,在這種地方,不知道名字也好!”阿力聽了心想你在黑牛會麵前還想裝個性,但是一想已經耽擱了太長的時間了,馬上解決鬥球才是最主要的,就不在理白胡子,隻讓鰻魚去搬椅子。

新加的三把椅子擺好了,和阿力小古的椅子筆直的擺成了一排。這排椅子在球桌的東邊。阿力和小古坐在了這排椅子的最左邊,刀俠和周安迪坐在了右邊的兩把之上,白胡子拿著自己的那把紫砂茶壺坐在了中間,時不時的還喝上一口。鰻魚又叫人拿來了兩把椅子,給郝奇和豆豆坐在了台球桌的西邊。他們兩個坐著的位置離球桌的距離和那五個人是一樣的,都可以看清楚台麵上的球。球桌的南邊是球手的位置,哪裏有台子和座位,能放球杆包和雜物,還能在對手打球的時候坐著看對局的進程,球桌的北麵就是那些來觀看的黑牛會周末球會的球手了,他們也可以看到球桌上的一舉一動。在大廳的最外層就是那幫穿著黑衣服的年輕人了。刀俠和阿力又將鬥球的賭注詳細的寫在了一張紙上,兩個人簽了名字。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郝衝脫掉了自己的外衣,拿出了自己的那根聖橡木的球杆,習慣性的用手帕擦拭了幾下,然後就往球桌走去,他現在有一小段練球的時間,他要抓緊時間練球以盡快的適應前麵的這張球桌。他一上去,凶手就要下去,就在兩個人交替的時候,凶手冷冷對郝衝說道:“小天,隻要等一會,咱們的比賽就開始了,到時候可有你受的了!”

郝衝也笑了笑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值得理他!這種挑釁他見過太多了,狠話比他說的厲害的還有。凶手看著郝衝沒有反映,冷著眼睛說道:“你不得不承認,每個人都有弱點,也許有的人弱點比較明顯,有的人弱點比較隱蔽,而我要做的就是抓住這些弱點,將有著這個弱點的人徹底的打死!”

郝衝笑了笑,流露出不屑的樣子說道:“那你說說我的弱點!”

凶手笑了笑,說道:“你等著吧,一會我會將它連根帶血的一塊揪出來的!到時候你就會生不如死的!”

郝衝看著凶手,凶手那髒髒的眼珠在自己的眼睛裏仿佛變大了很多,大得如同一麵鏡子,自己竟然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是一張年輕的臉,臉上透著年輕人的莽撞和衝動。在凶手髒髒的眼睛裏麵,自己仿佛根本就不會打球!

五位在座的裁判此時的表情各不相同,刀俠和周安迪在低頭細語著,好像在商量什麽事情,白胡子仍舊是拿著他那把小紫砂壺偶爾喝上一口,仿佛裏麵有喝不完的水。他還時不時的看看郝奇。阿力拿著一張紙,在上麵寫著什麽。小古竟然低頭拿出了一把小指甲刀開始修剪自己的漂亮的指甲。

郝衝看著碧綠的台麵,這裏了是他曾經流汗的地方,也是他一聲的夢想所在。他很熟悉這裏,但是還不熟悉現在的這張球台,球台對於一個球手來說,是一個朋友也是一個敵人,作為朋友它可以使你的感覺越來越順,很可能一杆便可以清台,作為朋友它和很可能使得你的感覺越來越差,差的即使擊打了好幾杆球,也不會進袋一顆。現在這張球台對自己來說是陌生的,人們對著一個陌生人總是懷有太多的猜疑,所以不能和這個陌生人很快的成為一個朋友。但是作為一個優秀的球手,沒有太多的時間來足夠的了解這個陌生人,必須很段的時間內適應這個陌生人,解除自己和這個陌生人之間的不信任。現在自己也必須很快的適應這塊陌生的球台,使得自己和它能夠相互的信任。他撫摸著那柔軟的台布,輕輕的用手拍了拍。先把自己的心交給了它!

郝衝拿著自己的球杆,將球杆的杆頭點在一顆顆的台球身上,這些被擊打的球都撞到了台邊上彈了回來,他在用這些球測試台邊反彈的力量,這是必要的,因為在台球的比賽之中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要靠著台邊的彈性功能來走位的。郝衝在擊打著台麵上的球,這十六顆球也是陌生的,但是郝衝把他們看做是十六個小孩子,自己諄諄教誨著著他們,使得他們能夠盡快的聽自己的話,幫助自己擊敗凶手。郝衝測試完了台邊,又測試了一下球袋口,便一邊擦著球杆一邊走了下來。

阿力看到郝衝好了就站了起來說了本場比賽的規則:本場比賽以五局三勝製,擊打白球白球靠近底邊最近者獲得開球權,上一局獲勝者將擁有下一局的繼續開球權!若有一方犯規另一方將獲得開底線開球的權利。犯規包括白球擊球的時候出台,白球先擊中對手的球,白球擊球之後沒有球沾到台邊。球手任何的身體部位不得接觸台麵上的球。最後是黑八進袋不指袋。若要是比賽的過程之中要什麽爭議的話,任何事情都要由五位裁判決定,因為爭議而不服從裁判的一方算棄權輸掉比賽處理。那麽以上的規則就是這樣了。他看了看身邊的刀俠,周安迪和白胡子,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麽異議!刀俠點了點頭,周安迪也點了點頭,白胡子也點了點頭。這邊的小古仍舊在用剪刀弄著他的指甲,他對黑牛會的人講出來的規則態度就不用說了。

蛤蟆說:“都說黑牛酒城裏麵有五大神將,你看看在坐的這五個人像不像五大塑像?”

圈兒說:“都雕刻的吧!”

餃子說:“就,就是!”

阿力笑了笑並沒有理會他們就說道:麻煩請在坐的各位請將手機關掉,或調成震動,下麵比賽正式開始了!請大家盡量的保持安靜!

郝奇自從來到了古口市以後,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麽正規的比賽,以前他看到的都是兩兩約定的鬥球,勝負都由你情我願的有個人的信義作保證。沒想到這次來到以黑市球出名的黑牛酒城卻讓他體會到了貌似很公平的競爭方式!

郝衝和凶手同時站在了球台的一邊,這是爭奪白球球權的規矩。他們會同時分別的擊打兩顆排在同一直線的白球,白球撞到前麵的台邊之後,反射回來,那顆離他們身前的台邊最近,而擊打這顆白球的選手就會得到開球權!

兩個人站的很近,郝衝看清了凶手的球杆,他的球杆全身都是紫紅的顏色,那上麵仿佛真的就是人血,好像就在不久之前凶手曾經拿著他的這支球杆**了一個人的胸膛,他拔出了他的這支球杆之後,立刻就來到了這裏和郝衝來鬥球,如果你自己的用自己的鼻子聞過去,凶手的那支球杆上仿佛還帶著人血的腥氣,那種味道,使人心驚膽寒!但是郝衝知道這根球杆上麵並沒有人的血,製作球杆的木料叫做紫丁杉,是生長在北美的一種杉木,這種樹的最大的特點就是成年之後,你撥開了樹皮就會發現裏麵的樹心是紫紅色的,因此得名,也因此而名貴,比起自己的這根聖橡樹的球杆來,隻不過是多了一些狂野,其它的並不是一個等級!

郝衝和凶手一起低下了頭,兩個人都擺好了姿勢,準備擊打自己麵前的白球。郝衝用自己的球杆將白球輕輕的一點,白球溫柔的向著對麵的台邊而去。這種打球的力度顯然很合適!對於開球是郝衝時常聯係的,但是他並不知道凶手的擊打白球的力度是怎樣的。就在郝衝輕點了自己麵前的白球一秒鍾以後,凶手的臉上泛起了一絲冷笑,他卻用力的擊打了一下自己麵前的白球,白球應聲而出,卻沒有奔向對麵的台邊。而是奔向了郝衝那顆行進之中的白球,隻聽硬硬的一聲脆響,凶手的那顆奔湧前進的白球擊中了郝衝那顆緩慢行進的白球,並且將郝衝的那顆白球一舉擊飛出了台麵。

凶手這明顯在犯規,但是他不故意犯規嗎?不是,他是要告訴郝衝他必勝的決心,他是要告訴郝衝他的強硬!他要將郝衝惹火了,從而失去擊球的狀態。郝衝看了確實有些生氣,但是卻立刻阻止住了自己,這個時候應該由裁判來判決!而不是和凶手生氣來影響自己的狀態。凶手也看著郝衝,髒髒的眼睛裏麵流露出了他的一些想法,他好像在說:你以為裁判會這麽輕易就把開球權送給你吧!你放心,不會!

刀俠看到了這個情景,看著阿力,看他怎麽說。其實刀俠自己知道這種惡意的犯規是顯而易見的,開球權立刻規郝衝所有,隻是他想知道黑牛會是否就像阿力說的那麽公平!阿力看著凶手的開球隻是笑了笑,他笑凶手竟然會這麽做,這是在挑戰郝衝的火氣,也是在挑戰裁判的權威。他旁邊小古依然在用指甲刀整理他的手指甲,仿佛對郝衝和凶手兩個人的比賽從一開始就沒有多大的興趣。他現在還坐在這裏,隻是想休息休息。兩個黑牛的裁判好像沒有認真對待著球桌上兩個人在爭奪的開球權,這原本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刀俠看著這兩個人的表情,剛想說話,誰知道中間的那個白胡子卻說道:“凶手在爭奪開球權的時候惡意犯規了,按照規則小天應該獲得第一局的開球權,我想這個雙方的裁判都沒有什麽異議吧!”刀俠和周安迪聽了當然是很滿意。阿力卻說道:“這應該算作凶手開球失誤,兩個人應該重新開球爭奪開球權!”

白胡子笑著說道:“難道我中間這個關鍵的裁判的話不能算數嗎?我可是你們雙方都同意的人選啊!”他說著,並沒有拿眼睛去看阿力,而是說完拿著自己的茶壺又灌上了一小口。

你?阿力聽了他的話,心想這是在黑牛會你要注意一下你的立場,你是中間人,你隻是中間人。以你現在的身份你還黑牛會這裏隻不過是一個擺設,你還真的當你有在關鍵時刻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了?他想用言語警示一下這個白胡子。誰知他還沒有開口,小古就在一邊說道:“就按中間的裁判說的辦吧!阿力你不是常說黑牛的人最將道理了嗎?”阿力聽了他的話並沒有回頭看他,隻是默認了白胡子的判決!

郝衝得到了開球權,他等著侍者將球擺碼整齊,便大力的俯衝開球之後換回了自己的球杆!他開進了一顆花球和一顆全球,花球的走勢更適合自己的走位和擊打,郝衝便選擇了打花球。

郝奇坐在了一邊用自己的餘光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豆豆,她此時已經停止了哭泣,仔細的看著球台邊上的郝衝,不知道她的心裏此時是希望郝衝贏還是希望郝衝輸球?郝奇偷瞄了幾眼她**的身體,她的皮膚白嫩極了,在每個男人的眼裏,對著這種皮膚是有著很強烈的**的。她碩滿的胸前滴下的淚水還沒有擦去也還沒有幹,在這冬天雖然這個大廳裏麵是暖暖的空調,但是仍舊沒有幹。郝奇看到這裏徹底的把目光從郝衝的身上移動到了她的身上,想起來剛才阿力說豆豆和黑牛會簽約四年全都是為了自己的學費,那麽就是這件事使得她不願意離開黑牛嗎?郝奇忍不住試探的輕聲問豆豆:“你是哪個學校的?”

豆豆聽見了郝奇的問話,將視線也從郝衝的身上轉移到了郝奇的身上,用含淚的眼睛看了看郝奇,隻看了一會便又把頭轉向了郝衝。郝奇看著她的動作,以為聽不會和自己說話了。哪想豆豆此時卻輕輕的說道:“我是桓川大學的!我沒在學校見過你們,想必你們是恒州大學的吧!”

郝奇聽見了豆豆的話,但是沒有來得急回答她就將目光轉向了台球桌上,因為他用餘光看見郝衝現在已經收到了第五顆花球,現在沒有下球的角度了。他停手做一杆防守,回到了座位上麵仔細的看著凶手的手段。郝奇想換凶手來打球了,他將會怎麽打呢?

凶手來到了球桌邊,看著郝衝防守之後給自己留下來的殘局,這殘局更可以叫做慘劇,自己的全球有的緊貼在了台邊,有的三個在一起聚會,沒有一顆有順利的下球的角度。自己一項將這些球視為自己的奴隸,隻有通過痛打他們他們才能夠聽你的話,但是現在自己連痛打他們的機會都沒有了,是的依據自己的經驗沒有了。他是一個粗人,但是他在球桌上麵不是一個粗人,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貿然的進攻,那樣這些努力就會叛逃,叛逃到小天的屬下,成為他的努力,凶手這是防守了。把球桌又留給了郝衝。

郝奇見凶手下去了,想起來豆豆說的話,他知道古口市隻有兩所大學,一所是自己所在的恒州,一所是這個豆豆所說的桓川,這兩個大學都是綜合性的大學,就是裏麵的院係都很多。恒州大學的標誌如果說是那朵銀蓮花的話,那麽桓川大學的標誌就是在校園中心的那座玲瓏塔。據說那座玲瓏塔已經快有百年的曆史了,現在塔的上麵被裝上了七彩燈,一到黑夜就光華奪目,人們仿佛來到了魔幻的世界。看著夜色之中的玲瓏塔,人們被那美好的光環所吸引,產生了無限的遐想,是約會的好場所。一些情侶就在塔下麵公然的擁抱,親吻。。。。。所以哪裏又被命名為情人塔。由此傳說在這座塔下麵許願的話,就能得到自己心目之中暗戀的對象。郝奇雖然來到古口市有一年多的時間了,但是從沒去過桓川大學,那座玲瓏塔自己也是聽別人說的,別人還傳說桓川裏麵的美女很多很多,有一次邵鵬領了幾個漂亮的女孩子的去了蟲居,事後據他說那幾個女孩子就是桓川的,在**瘋狂的很!

郝奇對豆豆說道:“是的,我們是恒州大學的。”

豆豆又輕輕的說道:“謝謝你們那天救了我!”

郝奇聽到她說了謝謝的這兩個字有些怔住了,她還是第一次開口對那天救他的人道謝,自己以為這輩子也聽不見了呢?雖然自己在那天沒有怎麽幫助她,但是自己還是第一個聽見了她這麽說的當事人,但是想起來她麵對著自己這邊的幾個人要把她的合約壓上來解救她的時候她那種表現,自己實在是理解不了,便說:“你為什麽不願意離開黑牛會!”

豆豆沒有直接回答郝奇的問題,而是輕輕的說著:我的家在鄉下的一個小山村,那裏麵風景優美,民風淳樸。母親在家種田,父親出來打工。小時候的生活還是很快樂的。

豆豆輕輕的說著話,她的語氣總是輕輕的,輕輕的,仿佛很謹慎,這說話的語氣和她豐滿碩大的胸部構成了反比,使人很難聯想到這是一個開放到全身上下隻穿著幾塊布條的女孩子的說話的語氣。她繼續說道:“有一天,我們哪裏的小賣店門前忽然擺上了一張台球桌,一些男人總是在那裏揮杆打球,同時還用一些東西作賭注,我呢就常常的在一邊看著,看得久了竟然就學會了,在與一個人打球的時候贏了那個人,給爸爸贏了一盒煙,爸爸的心裏麵高興極了。那事情之後,我知道打球可以賺到錢,就決定磨練自己的球技!逐漸的便厲害了起來。在玩球的同時我也知道我隻是一個鄉村的平凡的女孩子,要出人頭地隻能考上大學,我就一邊打球一邊部分晝夜的學習,最後終於考上了桓川大學,但是學費太多了,我的家庭負擔不起。我麵臨著失去人生中最好的機會。但是即使不能在桓川上學,我也要看看大學是什麽樣子的。我就懷著這樣的心情坐上了火車來到了古口,看到了桓川大學,看到了情人塔,這裏是我夢裏麵都想來得地方啊!

我久久的徘徊在古口市的大街上麵不肯離去,我看到了黑牛酒城招收球手的廣告,就來到了黑牛酒城,展示了自己的球技以後,和這裏簽了一份為期四年的合約。但是我當時什麽也不懂,合約之中有很多的合同我都沒有看清,沒想到是這麽的不能接受。但是我還要生存下去,我還要吃飯買衣服,我現在需要的是錢。我在這裏打球每個月都能賺到三千多,不但能夠自己吃飯,還能給父母郵寄一點,他們已經老了,難道還要他們操勞嗎?身體經受不住任何的風雨了。我要是離開了黑牛會,不知道以什麽為生!我去刷碗,我去做家教,我去會有這麽多錢嗎?況且我白天還要上課。難道要我憑著自己的身體去做那些有錢的男人的玩物嗎?那樣還不如在這裏。就是因為打球,我得到了學費,也是因為打球我在黑牛總是苦中作樂。難道我喜歡打球錯了嗎?難道我們喜歡打球對了嗎?誰能給我們解釋一下,蒼天能嗎?蒼天在哪?”

郝奇聽了,心底有些難受,每一個人都是一個世界,每個人都在他或者她的世界裏麵發生著自己的故事。這些故事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感人。根據豆豆的記憶開始會想起了自己和郝衝小時候的一切!

豆豆仍舊是輕輕的說道:“我說了這些實在是沒有別的意思,是你們救了我,我必須給你們一個交待,我必須把話和你們說清楚。我把自己當賭注賭給了黑牛會,黑牛會現在又把我當賭注賭給了你們。但是大家並不是生活在一個世界裏麵的人,我會學會自己保護自己的,所以說我並不需要你們的解救!也請你們原諒了!”

郝奇淡淡的把目光轉向了郝衝,郝衝贏了第一局,他讓凶手隻打了一杆,這是完勝。刀俠和周安迪不禁站起身來給郝衝鼓掌。阿力看著郝衝有些出神,而小古仍舊拿著他那把剪刀在修理自己的指甲,好像他的指甲會再生一樣,剪去了一段,那一段又增長出來,他要是停住了自己的剪刀,他的手指甲就能將大廳的頂棚紮破。白胡子拿著他那把茶壺,對阿力和小古說道:“這局郝衝勝利,以一比零領先,這該沒有什麽異議吧!”阿力點了點頭,隻是看著凶手。他不知道凶手的惡氣哪裏去了!

郝奇聽了豆豆的話看著勝利的郝衝不覺想起了自己的叔叔郝至義,那個曾經被別人稱作白手套的流浪球手,他是郝衝的父親,也是他打球的啟蒙老師,也是他唯一的老師,他傳授給郝衝的東西並不是言傳身教的,而是用自己的血流來往郝衝身上注射著,他這一生以來所遭遇的事情,所曆經的磨難,都要把這些精華傳輸到郝衝的身上,因為他們是父子,因為他們有骨肉之情。

郝衝開麵對著第二局,開始開球了,白色的母球將三角形的球堆爆開,這是每局開始的必須動作,雖然枯燥但是必須的經曆。球堆被爆開了之後,郝衝看著桌麵,嘴唇緊繃了一下露出了笑容,現在台麵的分布實在是太好了。自己這一杆開球進了三顆全球,分別是一號,七號和六號。其它的球分布的都比較均勻,最近是三號球,可以加點低塞擊打就可以做掉它而能甩到五號球,用十分之四的力量擊打五號球的話,反彈過台邊就可以給二號球留下位置,打二號球的同時加一點高杆跟進就直指四號球了,四號球直打就可以把母球甩給最後是黑色的八號球,那顆來自非洲的小孩子。他看著台麵,確定著自己的想法,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擺好姿勢一顆顆的將球打進,然後取得這一局的勝利,讓那個凶手去死,他低下身子開始按照他心中計劃好的路線開始擊球!

郝奇也看到了郝衝的這局情勢很好,他最近總是和會打球的人在一起,知道的也多了一點。他看著郝衝又想起了叔叔。現在叔叔郝至義停止了他的台球愛好,開始安穩的開出租車賺錢,上一次郝衝在聽了花貓說了古口市的球手之後就給叔叔打去了電話。郝至義聽說金球天王的名字叫做方天京便笑著說:“這個名字我在二十年前就聽過了,隻不過當時他還沒有這個名頭。當時我還想要去找他挑戰的,可是去了古口市之後沒想到他竟然消失了,我看他是聽我來了害怕的嚇走了!”

郝衝笑著說道:“你現在有時間也可以來啊!再挑戰他也可以啊。我在風尊給你開個歡迎會什麽的!你要是擊敗了他你就是金球天王了!”

郝至義笑著說:“說實話我還真想見見他是什麽樣,和他打上一局,怎麽也是年輕時候的夢想吧!但是現在開出租忙啊,賺錢是最關鍵的。年輕的時候火氣足想四處走沒有顧得上你。都這麽大年紀了,也該為你考慮考慮了,供你上學的錢現在看來不用費心了,你自己可以辦到,但是怎麽著也得給兒子攢點娶媳婦的錢啊。要不人家麗麗可不願意進我們家的門,哈哈!”郝奇一邊想著自己的叔叔,一邊看著台麵上的郝衝打球的郝衝有些呆呆的愣了,現在郝衝正和凶手對決,送他走上這條路的就是他的父親,如今他真的走上了這一條路,可是這條路對他來說究竟是對還是錯?是錯還是對?

郝奇還在一邊想著這個問題,身在球桌邊的郝衝已經瞄準這局最後一顆球,那是黑色的八號球,白球與黑球的角度很好,隻要輕點白球,白球擊中黑球的時候形成約三十度範圍的夾角黑球就可以進袋,這種球郝衝無數次的打過,也無數次的打進過。隻要打進了這顆球,他就能以二比零領先。如果勝率能按百分比算的話那就是百分之四十了,勝利已經在望了。那個時候刀俠和周安迪將再次的為自己歡呼,阿力將再一次的為自己的表現吃驚。郝衝這麽想著,輕輕的呼吸了一下,調整了自己的姿勢和球杆的位置,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將球杆的杆頭點在了白球上麵。可是就在他出杆的同時,他的右手輕輕的顫抖了一下,白球擊中了黑八,但是黑八沒有進袋,而是輕彈了一下台邊滾了回來。

這下輕微的顫抖是這麽的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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