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不敗有訣竅
為了接待國商銀行貸前調查組,把這三個億的貸款搞定,以解怒潮集團公司財務的燃煤之急,財務總監丁博士,特地從美國加洲的分公司飛回來了。
他來不及倒時差,一清早,便敲響了韓、關的門,光聽到房間裏有男女聲的竊竊私語,卻始終不見有人出來。
聽說丁博士一早就趕來了,朱副總怕這個書呆子鬧出什麽笑話,也急忙追了來,趕緊把門口的丁博士拉下樓,臨下樓還對兩個房間的門口喊道:“吃早飯了!不過,願意多睡一會兒,也可以!”
丁博士詫異地問:“他們帶家屬來了?”
朱副總調侃著博士:“現在,那位領導出門還帶家屬?你以為是六七十年代呢,大家都出不起門,變著法賺公家的便宜!”
“那怎麽有女人聲音?”丁博士更加好奇地問。
朱副總詭秘的一笑:“虧你還是個從地球東麵跑到西麵,再從西麵跑到地球東麵的人,怎麽這麽封建?”
“噢,明白了、明白了!”丁博士拍拍自己光禿禿的圓腦袋,“好事情,好事情。兩個人,搞定就好;韓行長好說,那姓關的,生一些,就怕搞不定。”
“我們直接去餐廳,別在這兒等著看西洋景。都沒有麵子!” 朱副總說著,拉了丁博士去了餐廳。
睡眠是超一流的舒服,早餐也是格外的可口。韓、關喝完最後一口牛奶,便在丁、朱的帶領下,考察企業了。
中國怒潮股份有限公司利用與當地政府的良好關係,在美麗湖岸邊跑馬圈地一般占用了大量土地,一是用於建樓堂館所,發展旅遊產業;二是大搞水產養殖,作為工業深加工的原料;三是修建工廠、車間,搞水產品和農產品的保鮮和深加工。
“搞這麽多土地,你們怎麽入的帳呀?” 韓小飛問。
“我們成立了一個美麗湖渡假村集團公司,管理土地和樓堂館所。股份公司隨時需要,我就隨時以追加投資的方式往股份公司劃撥。這樣,我股份公司的帳目與業績永遠是非常漂亮的。”丁博士摸著自己的禿腦袋得意地說。
關衛兵慢條斯理地插嘴道:“難怪怒潮股份的股價,幾年來,總是不停地漲,原來有一個丁大博士在操盤呐!我們這些土老百姓、小股民,怎麽能夠鬥得過您一個洋博士!”
丁博士做菩薩狀:“哪裏,‘隻要買怒潮,早晚會賺錢’。這是我操盤時對股民所堅守的原則!”
“股民都賺錢,國有土地不斷地劃進來,這不是國有財產流失嗎?”韓小飛半玩笑,半認真地說。
“不存在!!這些土地,我們是花錢,甚至出高價買的,而且有一些是地方政府的飛地,是國土局都沒有劃圖和登記的。股市裏賺錢,沒有賠家,真正的賠家還要到以後呢。你們想,本來隻值一元的怒潮股,他們看我業績好,硬是出八元、十八元、二十八元、三十八元買,怎麽會有國有財產流失的問題呢!當然也沒有銀行貸款出現風險的時候。”
“怕就怕你丁大博士泡沫出來的這個金字塔倒了!到那時,麵對你一個空殼企業,銀行呀,股東呀,就成為真正的賠家了!” 關衛兵也半真半假地說。
也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丁博士聽了關衛兵的話,小圓臉變得煞白,嘴上支吾著:“不可能,不可能,天方夜譚,天方夜譚!”他的心裏卻打鼓,怕關衛兵真的聽到了什麽對怒潮集團不利的消息。
怒潮股份公司的土地是看到了,樓堂館所也是明擺著,但是,在其工業品加工車間,的確讓韓、關看不出其多少生產景氣和紅火的樣子,保鮮車間三條生產線,隻開動了兩條;水產品生產車間,兩條生產線全部是開動的,野百合飲料生產線也全部是開動的,但是,庫房裏卻有產品的大量積壓。
這個怒潮股份,這樣的生產狀況,簡直是一個醜小鴉,可怎麽就在丁大博士的手裏,變成了一個滬市的白天鵝呢?韓、關都自認信貸專家,對此,卻始終搞不懂。看來,博士就是博士,他的價值就在這裏!知識的力量此時就淋漓盡致地體現出來了!
“丁博士,您能不能把你們的貸款申請材料寫詳細一點,到時候,我的貸前調查報告就好寫了!”聽了丁博士的介紹,關衛兵也是感覺雲裏霧裏的,看現場真的沒有什麽高附加值、高產銷的產品,但是,怒潮公司輝煌的名字,輝煌的業績卻又是明擺著的。
“可以,丁博士幫幫我們的忙,用你那智慧的腦袋和生花的妙筆,幫我們把貸前調查報告寫漂亮一點,我們要報總行的,總行也都是上次你見到的,郭安邦、李勵那樣的博士。”韓小飛對關衛兵的做法表示讚許,而後又對關衛兵說:“不過,你可別光跟著博士一塊吹,也得把報告的格式和口氣變了,別丁博士寫一個‘我企業’,你不改,也用‘我企業’,到時候可就出笑話了!要記著,把‘我企業’改成‘該企業’!”
“不過,貸款用途怎麽寫?”丁博士很在行地問,“寫上項目開發,能夠通過嗎?”
韓小飛急忙叮囑:“別寫項目開發呀!寫生產所需的流動資金;期限可以搞兩年,長期流動資金貸款比項目貸款好批得多!另外,就是擔保單位和借款單位都有‘怒潮’字樣,多別扭!”
“這是無形資產呀!這沒有辦法改,不過,怒潮集團與怒潮股份在法律上沒有任何關係,兩年前,我已經建議蘭總把集團持股改為渡假村持股了,同時,還讓蘭總把怒潮股份公司董事長的位子主動讓給汪怡然女士。這有文件,股權也在上海進行了重新登記。”丁博士得意起來。
“你小子是花花腸子多!”韓小飛笑罵道,“硬把一個人活活變成了兩個!”
董大為感悟於遠東投資公司騙保案,再受駱雪的啟發,苦思冥想了一個星期,突然喚回了他那老大學生的天才,就規範國商銀行貸前調查和貸後檢查的問題,寫了一個頗具新意的簽報。他就遠東騙保問題,分析了目前銀行在管理上存在的漏洞及危害,提出規範貸前調查和貸後檢查工作的主張,並研製出了一套貸前調查和貸後檢查的規範文本,準備作為一項管理創新在全營業部推廣。
文章寫好後,作為論文,他先給中國一家有名的金融管理雜誌寄了去,而後,又在把文章直接送給劉行長還是先交郝逍遙看後,層層報送劉行長之間徘徊了一個星期。最終,他還是吃不準,便把論文交給了駱雪,讓她幫助提出修改意見。
自打從京都市遠東投資公司回來之後,他與駱雪之間算是過了一次事,原本就沒有官意識的他,更不把駱雪當屬下而當成朋友對待了。這對大男孤女的很投緣,不自覺地抱成了一個團。
駱雪把這份長達兩萬多字的論文看了一個上午,見董總獨自在辦公室的時候,便悄悄溜了進來,很自然地坐到沙發上,對董總說:“我拜讀完了,太棒了!可以說,董總的方案填補了營業部的一項空白,無論從理念上,還是從實踐上,對營業部來說,都是管理水平的一個非常大的提升。如果早有這套東西,銀行也不至於有這麽多不良資產,遠東騙保也不會得逞了!”
“你不是恭維我吧?”董大為聽駱雪這樣說,反倒茫然起來。
“真的,我的研究生論文,就是寫的銀行貸前調查的方法,跑了好幾家銀行,京都市的金融改革都搞了這麽多年,沒有一家銀行的這項工作是像樣和成型的,都還在摸著石頭過河呢!”
董大為見駱雪如此說,便試探著問:“你覺得,我應該把文章作為一個建議,直接給劉行長好呢,還是作為一個簽報,經郝總層層審批之後,再報到劉行長那裏好?”
駱雪笑了:“這已經不是學術問題了,應該是官場上的學問了!”
董大為也像孩子似的笑了:“想聽聽你的意見。”
“你應該比我有經驗,你都是副總了!”
“我隻是一個書呆子!”
駱雪見董總是誠心的,便說:“這要看你想幹什麽。如果你想引起領導的重視,為自己以後的晉升、發展創造條件,當然應該采取第一種方案。”
“你是說我應該把文章作為一個建議,直接給劉行長?”
駱雪沒有正麵回答:“這樣做,要看你與劉行長的關係。你們不是老校友嗎?”
“雖然是校友,但是,在大學裏不認識,以後也沒有來往,他一直在天上,我一直在地下。”董大為老老實實地交代著。
“如果這樣,我認為也有風險。如果劉行長是個正人君子,不認校友,不搞拉幫結夥那一套,他直接拿了你的文章,感覺不符合組織原則,把你的文章再層層下轉到郝總手裏,你想,郝總會有什麽想法,營業部主管我們的葛副行長會有什麽想法?”
“這樣一來,我可就是‘捉雞不成失了米’,弄不好還要雞飛蛋打,如果再遇上牆倒眾人推,又要被貶回儲蓄所,坐櫃點鈔票去了!”董大為驚歎著。
駱雪接著分析:“如果你采取第二種做法呢,其實也挺麻煩的。報告遞上去,需要經過郝總這一關,依據我的了解和判斷,他有可能把你的簽報在部裏就壓下了,根本不去向上報。如果趕上他高興,同意上報了,可這個管理創新,不是你董副總的,而是郝總的成績了!”
駱雪說罷,見董總並無公事,便淡淡地笑笑,輕飄飄地走了。
於是,董大為最終還是依照自己老實本分的個性,把他的文章按照簽報的形式,拿到隔壁,呈送給了郝總。
此時,郝逍遙正在讀一份文件,把董大為拿來的《建議》粗略看了看,便推到一邊說:“大為呀,不錯,不錯,發揮你們老大學生的優勢多研究一些問題,不錯,不錯。隻是現在,這個不急。”
董大為看了一眼被推在一邊自己辛辛苦苦寫出來的簽報,心裏不免一沉:看來駱雪這個猴精的女子,不幸言中了!今天,沒有能夠趕上郝總有個好心情,他的這個所謂填補營業部信貸管理空白的簽報,他的所謂信貸管理的創新,可能就這樣被槍斃,並被永遠地束之高閣了!!
那郝逍遙並沒有體察出董大為的內心變化,抬起眼皮,望一眼董大為:“這兒有個項目,你趕快改改稿子,一會兒,或者下午,你給我,我簽字之後,報總行去。”說著,把一本厚厚的材料推過來,交給董大為。
麵對緊急公務,董大為不敢再與郝總談理論了,趕緊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乖乖地按照郝總的要求,主動發揮自己八十年代天之嬌子(老大學生)的優勢,修改起稿子來。
這是天竺支行剛剛報送來的加急貸款材料,是由韓小飛簽發的。這份材料基本上內容詳實,語句通順,裏麵居然還有一些利用數學公式和數學模型進行的經濟分析。企業財務報表也經過了中美合資的天誠會計師事務所審計,申貸材料除書麵稿外,還帶著軟盤。這倒給董大為的改稿工作帶來了方便。他就在計算機裏調出軟盤裏的文件,在敘述邏輯上對原稿進行了一些調整,不一會兒,他便感覺沒有什麽可改的地方了。他原來在商業信貸科工作的時候,幾乎沒有看過工業信貸科的材料,他沒有想到,這工業信貸科的材料寫得這麽漂亮。
他正準備關閉文件的時候,卻感覺材料裏哪個地方有點不對勁,仔細看時才發現:原來,貸款材料裏居然有兩處的稱謂不是“我行“,而是“我公司”!銀行的貸前調查報告,主體怎麽從銀行變成企業了呢?看來,這個材料是借款企業幫助寫的!!另外,還有一個漏洞便是:貸款單位是中國怒潮股份有限公司,擔保單位是中國怒潮集團公司,明顯是母公司給子公司擔保!這種關聯擔保,中國證券監管會在二千年便已經不準許做了。難道天竺支行的關科長和韓行長都不知道?於是,他撥通了關衛兵的電話。
關衛兵心裏罵了:改稿的楊蘭蘭太不負責任,審稿的自己也太粗心!丁博士提供的稿子,大家修來改去的依然有漏洞,依然沒有把“我企業”改成“我銀行”!但是,他早有準備,急忙輕聲慢語地解釋說:“稱謂的問題嘛,是忙中出錯,字打錯了,麻煩董總幫助改一下;擔保問題嘛,原來中國怒潮集團公司的確是中國怒潮股份有限公司的母公司,後來,集團公司把股權出讓給了美麗湖渡假村集團公司,已經與股份公司脫離了關係,因此,此項擔保從法律和製度上便都是規範的了。”
“我們可別搞形而上學、自欺欺人那套!擔保可是為了以後討債!”董大為提醒著。
“沒有問題!他們從法律上確實沒有關係!”關衛兵倒是斬釘截鐵,態度鮮明。
放下電話之後,董大為把貸款報告中的細節問題繼續落實和修改清楚了,就把報告交給了郝逍遙。沒有想到郝逍遙卻與看到董大為管理創新報告時判若兩人,不但不再推委,甚至連看也沒有再看一眼,便在文件的公文扉頁上立刻簽了字。
於是,怒潮股份公司的貸款項目就這樣經過了包括董大為在內的營業部這一關,獲得了通過。而那董大為卻隻顧沾沾自喜於自己優美的文筆、清晰的思路,嚴密的推導,卻壓根也沒有想到自己倒幫了怒潮集團的大忙,擦掉了韓小飛屁股上的屎,也消除了郝逍遙身上的腥臊。
銀行的製度看似嚴密,其實是漏洞百出的。貸款審批的最後一關,即所謂審貸委員會製度也不例外。怒潮的蘭總是否了解地這麽透徹,韓小飛不清楚,但他自己對此漏洞卻是了如指掌的。
銀行的審貸委員會是為使信貸決策民主化並控製信貸風險而建立的鬆散型組織,即把銀行內部的專家(其實也就是各個部門的頭頭)召集起來,作為審貸委員會委員,就一項貸款發表意見。如果同意者多於半數,此項貸款就獲得通過,否則,就被否決。由於國商銀行對審貸委員投票的質量沒有事後的追蹤,審貸委員的投票隻有權利,沒有責任。因此,一項貸款在審貸委員會上,批準與否,與該項目的貸前調查報告寫作的成功與否關係重大,與審貸委員會主持人的態度也至關重要。
如果企業隻是一個醜小鴨,卻被基層銀行在貸前調查報告裏成功地包裝成了白天鵝,而審貸委員會主持人的態度再稍微有那麽一點傾向性或者模糊性,這個醜小鴨企業就可能變成了企業白天鵝了。
韓小飛從B省一回來,責成關衛兵弄好了貸前調查報告之後,他依然沒有閑著,一直馬不停蹄地走訪銀行的各級關鍵領導。
他最先找了郝總,在他的辦公室匯報了情況,兩人把貸款和企業所有情況的細節都縷了一便,在感到萬無一失之後,郝逍遙鬆了一口氣,卻對韓小飛罵道:“我們的董總,那個書呆子,跟我說,你們的報告是企業自己寫的!說你們連稱呼‘我企業’,都沒有改成‘該企業’!你韓大行長怎麽就這麽蠢!”
韓小飛則狡辯:“我們是參考了企業的材料,但怎麽可能讓他們寫呢?稱呼錯了,那是筆誤,筆誤!”
韓小飛出了郝逍遙辦公室之後,又上了三層樓,進了營業部葛副行長的辦公室。
葛副行長是一個白頭發的瘦老頭子,他是從部隊裏轉業下來的行政幹部,為了當好業務幹部,在工作的同時,他用五年的時間,自學了金融大專,獲得了大專畢業證書,勤勤懇懇地硬是在信貸戰線幹了幾十年。
他的性格,直爽得要命,眼裏也很難揉得了沙子,今天一見韓小飛,就大聲嚷嚷著:“你又來走後門!又是什麽項目,怕我不簽字!”
“哪裏,哪裏。” 韓小飛被瘦老頭搞了一個大紅臉,“今天,不是走後門,是帶一個小玩意,讓您給看看!辯辯真偽!”說著,從西服口袋裏摸出一玫古幣,放到瘦老頭的老板台上。
隻見那枚古幣與一元人民幣硬幣相比,直徑要大一厘米,厚度要大一毫米,正麵寫著“崇寧通寶”,後麵是光背,整個幣體呈金黃色,隻是在幣麵的陰處,殘留著象征悠久年月的斑斑綠鏽。這是韓小飛在佳德拍賣行花了三千五百元買的,是專門為了討酷愛集古幣的這個瘦老頭歡心的。
瘦老頭用實指和拇指捏著古幣的上下兩邊,讓太陽光照到古幣上,再拿出放大鏡,翻來覆去地仔細看起來:“好像是真的!大概是金朝衛紹王製的錢,看這品相,應該是真的!”
早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的韓小飛,趕忙像演戲一樣地說:“那我賺了!這是我在B省農村的地攤上買的!”
瘦老頭問:“花了多少錢?”
“剛開始小販子要五十,我砍了半天價,最後十塊錢,買了。貴不貴?我沒有上當吧?” 韓小飛煞有介事地問。
瘦老頭則兩眼放光了:“值,值!在十塊後麵再加一個零也值!!”
韓小飛趕忙順水推舟:“那我就一百塊賣您得了,轉手我就賺九十!”
“不愧是在銀行一線搞經營的!大錢小錢都要賺!連我的錢,你也敢賺!”瘦老頭說著,把古幣精心地收到一個信封裏,又真的從辦公桌裏拿出錢包,抽出一張百元人民幣的新票,塞給韓小飛,“行!我買!我買!!”。
韓小飛急忙推脫:“我到B省是考察怒潮股份的貸款項目去了,還在著名的美麗湖遊覽了一下,花的是國商銀行的差旅費,回來再賺葛副行長的錢,那不是品質惡劣,不是應該被國商銀行開除了嗎?”
瘦老頭堅持著要給錢:“你去美麗湖,現在來找我,不就是怕我不批怒潮股份的項目嗎?實話告訴你,我已經批完了,我這一關已經過了!這是一個好企業,我為什麽不批?材料,董大為已經拿走,報總行去了。”
韓小飛見沒有投入便已經收獲了,內心暗自高興,但他絕沒有想過收回這枚古幣,他韓小飛可不是如此目光短淺之人。為了讓葛副行長舒舒服服地把古幣裝起來,他便告饒:“行,那就別讓您擔收禮之嫌,這個幣,您給我十塊,還個本錢得了!”
瘦老頭聽了,雌牙一笑,很快便從錢包裏找出一張十元紙幣,塞給了韓小飛,說:“這就對了,以後多幫我尋著點,還以這樣的價格,收了,再以這樣的價格,賣給我!”
韓小飛走出葛副行長的辦公室之後,心裏雖然挺高興,可嘴上還是小聲罵道:“這個老棒子,當婊子還要立牌坊!裝傻充愣還挺在行,一眼就能夠看出是金朝衛紹王製的錢。明明知道賺了幾千塊,可偏要做出賠本狀!別人還說不出:他拿好處、受賄!真他媽是個老丫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