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或者我還是剛才那句話,你跟安黎離婚跟我結婚。這樣的話你們誰都不用死,一切都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梁穎笑得無比妖豔。

30刀。

安黎在上麵聽得心驚肉跳,正常人誰能抗得過30刀。就算是奇跡挺過去了,那也活不了多久。

光是流血就足夠一個人死掉,何況現在的陶司靳本來就還有傷,哪裏還能挨得了這幾刀。

“不要,不要——”安黎激動的叫喚,可嘴裏的話說出來根本都含糊不清

,外人又怎麽可能聽得懂。

陶司靳抬頭望著安黎,唇角勾起一抹釋懷的笑容。然後轉頭看向梁穎,一字一句的回答:“在我陶司靳的字典裏,隻有喪偶沒有離婚。所以,你說的那些選擇,我壓根不會選。”

在梁穎充滿憤怒與妒忌的目光下,他撿起了地上那把瑞士刀。打開刀刃,明晃晃的銀色刀刃泛著陰寒的光,輕輕吹一下發出清脆聲響,足於可見它的鋒利。他指腹輕輕撫摸著刀刃,冰冷的觸感在清楚提醒著他,此刻自己是在跟死神對抗。

“梁穎,你放他走!”安黎明知道自己現在說話沒有任何作用,卻還是在激動之餘喊了出來。

梁穎似是聽懂了一樣,露出一記挑釁的笑容,不以為然道:“你還是老實待著吧,這麽吵下去,小心陶司靳還沒死,我就忍不住先把你舌頭給割了。”

“你最好別這樣,也最好說到做到,否則我保證下一秒陪葬的就是你。”陶司靳握著瑞士軍刀走到安黎低下,笑著說:“別擔心,我會沒事的。”

安黎秀眉緊蹙,在對上陶司靳目光的那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有很多話要說,可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隻得沉默望著陶司靳轉身背對自己。

“至少把她帶下去。”陶司靳對梁穎說。

“這可不行,我就是要讓你們感受一下,無能為力看對方死亡的感覺,順便幫你們測試一下感情有多深。”梁穎說著後退兩步,道:“開始吧,靳少,別耽擱時間了,這招對我不管用,你那些手下現在估計還在外麵轉圈呢——”

這一句靳少,徹底讓梁穎自己叫出了悲涼。

無論此時此刻的她對陶司靳的無情有多痛苦,都無法否認,她深愛過這個男人。可正是這樣一個,當初對自己百依百順的男人,竟然說翻臉就翻臉。一想起記憶,就果斷的把自己踹到一邊,甚至想要自己的命。

這樣的男人,就算自己再愛也是要不起的。

“不要。”安黎此時搖頭如搗蒜,恨不得現在可以從這裏下去,至少告訴陶司靳,無論他怎麽說怎麽做,梁穎都是不可能放過自己的。

陶司靳盯著手中的刀刃兩秒,忽然抬頭衝安黎大聲喊:“把眼睛閉上,不要看!”

“怕什麽,不讓她看清楚怎麽會知道,你都為她走了些什麽呢。”梁穎臉上寫滿了譏諷,她今天就是要看看清楚,他們倆個人為彼此自相殘殺的畫麵。

尤其要讓陶司靳深刻感受到,當愛人親眼死在自己麵前時的那種無能為力。她一直堅信,有時候要毀掉一個人,隻有摧殘他最在意的東西,他的心才會徹底死去。

很顯然,安黎是陶司靳唯一的軟肋。

她再次後退一步,狀似好意的出口提醒,“動手吧,你老婆綁那麽高,根本濺不到血的。”

陶司靳深深看了安黎兩眼,示意安黎閉上眼後,才重新握住了瑞士軍刀。在眾人注視下,他忽咬住牙毫不遲疑的將刀紮進了大腿上。頓時,隻聽到‘噗嗤’一聲悶響,鮮血自他大腿間溢出,空氣之中蔓延著一股強力的血腥味。

安黎猛地掀開眼皮,映入眼簾的是陶司靳那還在不斷往外湧出的鮮血。她心這時候一陣劇痛,心中十分不忍,也開始隱隱後悔。

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但凡自己小心點,也不會給梁穎抓住。但凡自己注意點,陶司靳也不會舊傷沒好又添新傷。眼眶之中不知不覺一層水霧在打轉,她嗚咽著不停掙紮,綁在身上的繩子也隨著輕輕搖曳,可就是掙脫不了那繩子。

“混蛋,可惡。”她在嘴裏不停這樣低罵,眼淚也在同時跟著墜落。滿地的鮮血清楚提醒著她,此刻陶司靳有多拚命。

陶司靳像是感覺到安黎的注視,抬頭看她時見她已經哭成了淚人,唇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雖然身受重傷,但起碼看到了安黎為自己落淚。隻要落淚了,就足夠說明她心裏還是有自己的。隻要知道這一點,就算現在讓他死,他也覺得心甘情願。

他再次試圖讓安黎閉上眼睛,不要去看自己此刻這充滿血腥的一片。可這一次,安黎沒像剛才一樣閉眼,而是搖頭。

“聽話——”他聲音低沉中帶著沙啞,不難感覺到他的痛苦。

“靳少,一刀可不夠。”

梁穎的話在耳邊提醒,陶司靳慘白著臉,握著軍刀刀柄的手猛一用力,直接將血從傷口帶出來。鮮血飛濺,連帶著她臉上也沾了幾滴。

同時,傷口沒有了瑞士刀的遮擋,那些傷口更是瘋狂的不停流血。沒多一會兒,鮮血便流了滿地,看得人觸目驚心。

“陶司靳!”安黎震驚之餘,激動掙紮個不停,身體也在半空中劇烈搖晃,可就是掙脫不開。她第一次痛恨,綁住她的繩子為什麽要這麽難以掙紮。

想到等會兒,要眼睜睜看著陶司靳死去,心底深處便傳來一陣劇痛。淚水在眼眶打轉,卻又隱忍不掉的模樣,更讓人心疼不已。

陶司靳英眉緊皺,捂著傷口的手微微顫抖,疼痛連他手背上的青筋都瘋狂抱起來了。

飽滿的額頭浸滿細汗,另一隻握著瑞士軍刀的右手疼得微微輕顫,在梁穎的監視下,他再次握住瑞士刀,朝自己另一條腿狠狠紮了下去。

這一次,他疼得當即單膝跪地,豆大的汗水順著他完美的下顎溢出。他粗喘著氣,緊捂著受傷的傷口。

可溢出的鮮血從他指縫中溜走,止都止不住。

“現在你要是後悔了,願意跟安黎離婚跟我結婚的話,還不晚。”梁穎半蹲在陶司靳麵前,感情到了這個地步,心中還是有些許不忍。

陶司靳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緊抿的薄唇一言不發,隻淡漠將腿上插著的瑞士軍刀用力一拔。

鮮血再次湧出,血淋淋的畫麵染紅了所有人的眼,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