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陶司奕久久沉默沒有回答,寧珠不放心的叮囑說:“媽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我去看看黎黎。”陶司奕繞過寧珠,徑自開門往外麵走,對母親的漠視跟對安黎的態度截然不同,氣得寧珠恨鐵不成鋼,隻得眼睜睜看著陶司奕遠去。

安黎包紮好手臂跟腿上的擦傷出來,走到醫院大廳,剛好跟陶司奕撞見,她笑著快步走上前,“你這麽快就醒了?現在感覺身上還有什麽地方難受嗎?”

“已經好很多了,梁穎找到了嗎?”陶司奕問這話時,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安黎表情變化。他承認自己這話問的有點虛偽,但一邊是自己親媽,他處在中間真的很為難。

“沒找到,我當時送你來醫院之後已經報過警了,隻是現在也不知道梁穎躲到哪裏去了。”安黎說到這,無奈的輕吐口氣,扶起陶司奕的手,“你頭部受到輕微撞傷,你當時昏迷醫生還沒給你檢查呢,我再陪你去複檢一次吧。”

“好。”陶司奕笑容中難掩滿足,眼神深情的停留在安黎臉上,沒有片刻轉移。外人看來,這倆個人儼然就像熱戀中的情侶。

從醫院正門走進來的廖紹,剛好看到眼前這一幕,下意識的閃身躲在一邊。就見一個護士追著安黎送藥,他看著安黎手臂上的繃帶跟一瘸一拐的腿腳,不禁升出一絲狐疑。

本來來這所醫院處理點事情,卻沒想到碰到這個情況。短暫的思考過後,他通過那個護士找到了給陶司奕治病的醫生。得知他們被撞的情況後,處理完事情後立刻將這些情況轉達給了陶司靳。

陶司靳在聽到廖紹說安黎被車險些撞時,激動的從病**‘蹭’一下坐了起來。激動之餘牽動傷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靳少,你小心點。”廖紹連忙扶住陶司靳,避免他再亂動。

“警察局那邊還沒有找到梁穎嗎?都這麽多天了。”陶司靳捂著隱隱作痛的傷口,好看的英眉疼得幾乎都扭成了一條線。

“沒有,我們的人這麽多天也同樣沒找到。都以為梁穎掏出了新陽,卻沒想到這個時候她還敢出來晃悠,竟還敢對少夫人動手,好在當時奕少出現,要不然少夫人恐怕要遭到不測。”

廖紹話音剛落,陶司靳氣得抬手將桌邊的東西一下子全揮在地上,低罵一句:“這些廢物。你還愣著幹什麽,馬上順著那車牌號去找。在這個新陽,肯定有人把梁穎藏了起來,明天給我答案。”

“我已經吩咐下去了,那我另外多安排一些人保護你。”廖紹退下後,偌大的豪華病房隻剩下陶司靳一個人。

他獨自坐在病**,望著窗口飛過的小鳥,心隱隱作痛深感落寞。床頭的手機突然響起,他幾乎是第一時間接起。

在看到屏幕上躍出的段一博名字時,眼中激動情緒褪去,從而一點點被冷漠取代。

“什麽事?”

段一博‘哇塞’一聲,沒好氣的懟回去,“我得罪你了,這聲音真是比北極的冰還冷。”

“有話就說。”陶司靳說話時,連帶著喉嚨也非常的幹,自然而然的咳出聲來。

段一博一聽到這裏,也不太敢跟這時候的陶司靳打趣,語氣恢複了一點點正經,“我給你找了個專業的護士照顧你,等會兒我給你送過去。”

“不需要。”陶司靳毫不猶豫的掛掉手機,壓根不給段一博說下去的機會,把那一頭的段一博弄得撞一鼻子灰。

另一邊。

安黎從醫院照顧完陶司奕回來時,天際已經是黃昏。吃完飯之後疲倦了一天的她早早躺在了**,卻不知為何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滿腦子都是陶司靳在醫院說的那些話。

她一點都想不通,陶司靳為什麽說翻臉就翻臉。但仔細一向,也可能是因為重傷或者生病的原因,畢竟病人負麵情緒總是比較強。

給陶司靳找好理由後,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等到第二天時,她從樓上下來吃早餐。

拿起桌上的報紙一邊看一邊說:“管家,冰箱裏麵還有多少食材?我要給你家少爺燉點湯。”

“多著呢,少夫人需要什麽?我現在可以去買。”管家回答。

安黎將報紙大致瀏覽一遍,目光最後落在記者前天采訪自己的照片上,上麵的內容多多少少添油加醋了不少。

“不用了。”她無趣的將報紙丟在桌上,開始動手給陶司靳燉湯,燉了好幾個小時才燉好。

等她來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快到中午。

當安黎從病房外麵推開門走進來時,陶司靳眸中閃爍出驚喜的光,但很快,理智讓他將這份激動掩飾下去,又轉變為冷漠。

“我問過醫生了,他說你現在可以進一點流食,所以我給你燉了點湯送過來。”安黎一邊說,一邊將湯從碗裏盛出來遞過去,還不忘體貼的吹了吹碗裏的熱湯。

這個舉動看得陶司靳心底一疼,他克製住想要接過來的情緒,麵無表情的轉開臉,冰冷低沉的嗓音仿佛啐了冰,“我不喝。”

安黎捧著湯的手頓了頓,“為什麽?”

“已經快要離婚了,你做這些又是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陶司靳每說一個字,都感覺心在被針紮一樣。

“你——”安黎氣得啞口無言,內心的驕傲讓她無法繼續隱忍。她將湯碗放在桌上,語氣也異常冰冷起來,“你都病成這樣了,除了那些財產我還能指望什麽?”

“我不是說過要把財產給你,是你自己選擇放棄與我無關。”陶司靳寧願眼前的安黎對自己像最開始那樣冰冷跟厭惡,也不想求得她一絲絲的好感或者原。反正自己都是要死的,何必在死之前還要揮霍她的感情。

“那是因為你在合同上寫上了附贈條件,你那條附贈條件我不接受。所以我決定了,我要熬到你死為止。”安黎故意將話說到最無情,她不願讓自己顯得像從前一樣低聲下氣。

陶司靳冷冷一笑,“這恐怕很難,你怕不是因為不想跟我離婚吧?還是你依然愛著我?”

被陶司靳說中心事的安黎,惱羞成怒耳根微微泛紅,尤其是陶司靳這種輕蔑跟不屑的態度,更讓她深深感覺到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