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有些人子宮天生薄弱,就像你一樣。有些人是後天造成的,流產過後導致習慣性流產,這樣的體質很難保住孩子。”女醫生又看了眼報告,繼續說:“我隻是將知道都告訴你了,至於怎麽選擇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我不能留下這孩子。”安黎說。

女醫生無奈的輕歎口氣口,拿下鼻梁上的眼睛擦拭了一下,又重新戴上,“我不能百分之百說你打掉這孩子,日後就一定不會懷疑,我隻是站在科學角度,客觀的告知你這個結果,你自己考慮一下。”

“好。”安黎失魂落魄的拿著驗檢報告出去。

陶司奕急切迎上來,接過安黎手中的驗檢報告問:“醫生怎麽說?是不是懷孕了?”

“懷了四周,不久。”安黎回答。

“你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嗎?”陶司奕著急詢問,安黎這幅模樣讓他急促不安。

安黎拿過驗檢報告,三兩下將報告撕掉,“這孩子我可能不會打掉了。”

“為什麽?”陶司奕下意識問。

“醫生說我打掉這個孩子的話,以後可能很難再懷孕了。”安黎捂著隱隱作疼的腦袋,心中煩悶不已。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如果不能懷孕生子,那就算不上一個完整的女人。

陶司奕如遭雷劈的愣在原地,頓時心亂如麻。留不留他心裏都不是滋味,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時,才驚覺安黎已經走到了前麵。他連忙緊追上去,“既然不能打那就留下吧,孩子……孩子我來替你養。我不會讓孩子受一點委屈,我發誓。”

安黎正視陶司奕無比真摯的眼神,她眼眶感動的溢出一層水霧。甚至不知道如何去用詞來形容陶司奕的大度,可有一點她卻不得不承認。

在女醫生說孩子要留下的時候,那一瞬間,她是暗鬆口氣,是慶幸的。而這一切,對深愛自己的陶司奕來說,卻是無比殘酷的。

她忽然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才會遇上陶司奕這樣的好男人。可這樣的好男人,她卻深感自己的不配。

跟陶司奕從醫院分開之後,她臉色慘白的回到陶司靳所在的病房。站在病房門口,她伸手放在門把上許久,都不知道該以什麽心情去推開。

這孩子一旦保留著,那也就意味著跟陶司靳永遠有一層割斷不了的聯係,這是她不願,也不想的。

門口的保鏢見安黎一直躊躇不前,擔憂的輕喚一聲:“安小姐?”

病房裏麵,曾護士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將醫生的原話對陶司靳說:“醫生說,前兩天給你做的血液檢驗結果出來,說你體內的情況又糟了。讓你情緒不要太大,要不然藥物可能無法控製需要化療。”

陶司靳伸手打斷曾護士的話,深邃鷹眸危險眯起,緊緊凝視著眼前的那扇緊關的門,聽到安黎說話聲音傳來時。

他忍不住咳嗽兩聲,正在解病服紐扣的手指一頓。忽然,他伸手拽住曾護士的手,說:“給你一百萬,從今天開始,你就在我身邊扮演好一個情人,直到安黎從我身邊離開為止。”

“靳少?”曾護士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衣服就被嘶一下扯開。她看著自己肩膀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整個人就被陶司靳拉進來懷裏,就這樣,被陶司靳毫無預兆了吻住。

當安黎推門進來的那一刹,看到的就是他們親密相擁接吻的畫麵,衣衫淩亂不難想象要是她晚點來,接下去會發生什麽。

她心一陣揪痛,幾乎是在同一時刻,她猛然背過身,聲音沙啞有些不自然,“抱歉,我不是有意。”

曾護士驚呼一聲,慌亂的將衣服捂好,驚愕的看著麵前這個俊美絕倫的男人,頓時臉頰泛紅,心亂如麻。

當著安黎的麵,陶司靳不但沒鬆開曾護士,反而將曾護士抱得更緊,“安小姐,進來之前敲門都不知道嗎?”

“抱歉,忘記了。”安黎鼻尖陣陣發酸,眼眶中打轉的晶瑩**,欲滴不滴的隱忍模樣,看得人疼惜不已。

是啊,她幾乎忘記了,他們倆個人已經不再是夫妻。跟從前失憶時陶司靳的最大不同就是,她已經不再是他妻子,不過是個外人。

“那你現在看見了,是不是該出去了。”陶司靳低眸看著懷裏暗自竊喜的曾護士,眸底閃過一抹厭惡。但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反而溫柔似水,就好像都所有人他都能這樣。

安黎聽到這話時渾身一僵,垂在雙側的手驟然緊握。她牙齒緊咬著下唇,無意識中咬出血了也未嚐察覺。

即使沒有轉身,她也能感覺到身後那雙盯著自己的眼睛。良久,她緩緩鬆開緊握的拳頭,艱難的從唇齒間吐出一個字,“好。”

陶司靳看著她那雙被攥到發白的掌心,心忍不住一陣陣抽疼,他別開臉不去看。

耳邊傳來安黎的關門聲,他才用勇氣轉過頭去看,整個屋子隻剩下一片說不清的寂寥。

“靳少,你沒事吧?”曾護士情不自禁伸手,想要去觸摸陶司靳那張完美到極致的臉盤。手剛伸出去,被陶司靳冷酷的握住。他鷹眸中一片陰篤,以方才對她是判若兩人。

看到這樣的陶司靳,曾護士心微微顫了顫,深知自己無形中僭越了。她眼神慌亂的低垂,“對不起靳少,我隻是想幫你撫平眉頭。”

“憑你也配。”陶司靳猛一用力,將曾護士無情從身上甩開,冷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你心裏應該有數。再有下次,你就可以從我眼前徹底消失了。”

“對不起靳少,我這就走。”曾護士手忙腳亂的整理好淩亂衣服,端上托盤就要出去。

在走到門口前,陶司靳冷漠將她叫住,道:“安黎可能還在外麵,先待段時間再走。”

“好。”曾護士唯唯諾諾的點頭,突然有些發自內心的妒忌安黎了。

從病房出來的安黎一口氣跑到花園,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激動,小腹處有種一陣陣的揪痛,感覺一股熱流在向下湧動。

她手扶著旁邊的大樹低喘,額頭浸出一層層細密的汗珠。她緊咬著下唇,身體順著樹緩緩蹲下。竟無意中瞥見自己衣褲上,沾染了一絲觸目的鮮紅。

這一現象,頓時嚇得她臉色煞白,身體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