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移動的步伐頓了頓,轉頭深深看了寧珠一眼,說不出來心中是什麽滋味,可能是同樣作為母親的一種共鳴。
寧珠死死盯著安黎遠走的背影,先前在安黎麵前表現的強勢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可奈何。
她轉身正要跟獄警走回去,就見前麵走廊又走來兩個麵色嚴肅的警察。她心下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那兩個警察在她麵前停下。
“剛才有人控告你維護背後主使,現在需要你配合調查。”警察一句話,再次將寧珠帶進了審訊室。
寧珠坐在審訊室內,毫無耐心的聽著警察各種所謂的惡。在聽到警察說出那一句,‘是不是你兒子陶司奕指使你幹的’這句話時,她遊神的思緒瞬間拉回,激動之餘連嗓門都跟著提高。
“你們說什麽?”
審訊的兩個警察相視一眼,其中一個瘦警察再次說:“現在我們懷疑指使那女人殺害陶司靳的主使,是你兒子陶司奕而並非你,所以很快你就能出去了。”
“你們有沒有搞錯,我兒子從小到大一件壞事都沒有幹過。這種殺人的事情就更不可能去做了,這件事情跟我兒子沒有半點關係,是不是陶司靳讓你們這麽做的!”
寧珠氣得滿臉通紅,言行舉止完全沒有平日偽裝出來的高貴夫人模樣。
“請你不要血口噴人,這件事情據我所知跟陶司靳沒有任何關係。我們隻是出於職業本能的調查清楚,這是國家賦予我們的責任。”警察回答。
寧珠不屑的冷哼一聲,“那你說,是誰這麽胡說八道將事情推到我兒子身上的?我要求跟她對峙。”
“人會讓你見到的。”警察話音落下,就見那個被寧珠指使殺人的女人帶著腳鐐從外麵走進來。臉色紅潤的女人,看起來精神氣十足,沒有任何受過虐待的模樣。
讓寧珠百思不得其解跟憤怒的是,為什麽這個女人會在這個時候反咬一口。不解與憤怒讓她衝上前,一把拽住女人的頭發,“為什麽胡說八道,要把我兒子牽扯進來,你甚至都沒有見過他!”
“明明那天晚上是你說,你要幫你兒子除掉陶司靳。雖然你兒子從頭到尾都沒有動手,但你跟我不都是你兒子殺人的工具嗎?”女人頭皮被扯得生疼,嘴裏還劈裏啪啦爆出一大堆話。
寧珠被氣到渾身顫抖,空出的一隻手揪著女人頭發,另一隻手狠狠打了女人幾耳光,“讓你胡說八道!”
“快放手!”幾個警察同聲怒斥,將她們兩個女人一起拉開。為首的警察怒指著寧珠,“無論你現在怎麽說,現在你兒子成為了嫌疑人,雖然你不是主使但也是幫凶。如果你好好表現,我們可能會對你從輕發落!”
“呸,等我出去了,一定弄死你們這些狐假虎威的家夥!”寧珠好幾次試圖對那個警察衝過去,但都被他們拉住。
“帶走!”警察一聲怒斥,寧珠被強行帶走。
但寧珠卻絲毫不肯罷休,劇烈掙紮著大喊:“我要見安黎,見我的律師,你們沒有任何權利不讓我見任何人!”
“放心,這倆個人你現在都見不到。”
“混蛋,你們這些混蛋。要是敢動我兒子,我死都不會放過你們的!”警察的話讓寧珠徹底激起了內心的怒火,可不管她怎麽叫囂跟掙紮,都無法改變被重新關進小房間的事實。
半個小時後。
幾輛警車出現在陶司奕別墅樓下,將正在跟律師商量救人的陶司奕強行帶走。
這一幕,有記者跟拍很快發到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隨之,陶司靳這段時間確實重傷的消息也被曝光,所有關於陶司靳出國公司的消息全部曝光,一時之間,平靜許久的新陽再一次掀起了大波。
律師眼睜睜看著陶司奕被帶走的那一刻,第一時間找到了安黎所在的醫院,不顧保鏢的阻攔才在醫院花園見到了安黎。
“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安黎原本還拿著保溫瓶的手驀然頓住,她不是沒有想過可能會連累陶司奕,但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千真萬確,奕少就在半個小時前被帶走。現在整個新陽都被網友討論的熱火朝天,已經成為熱搜第一了。”律師氣喘籲籲的說。
安黎愣了半秒,拿出手機迅速點開了網頁。正如律師所說的那樣,陶司奕帶著手銬被警察給帶上了警車,先不管下麵評論如何激烈,但她跟陶司奕認識這麽多年。
要說這件事情是陶司奕一手控製,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律師的呼喚在耳邊不斷響起,同時將她遊走的思緒拉回。她焦急的深呼吸了兩口氣,說:“陶司奕跟寧珠那邊你盡力去周旋,我現在去找陶司靳問清楚,有進展的時候咱們再見麵。”
跟律師分開之後,安黎馬不停蹄來到了陶司靳病房前,猛一下推開病房門。看到躺在病**正跟曾護士有說有笑的男人,她一時情緒難以控製,重重的將保溫瓶摔在地上。
發出的聲響引起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她憤然掃了眼曾護士,冷聲喝斥:“給我出去。”
曾護士愣了一秒,表現十分乖巧的放下水果便轉身。陶司靳見狀,故意將曾護士拉住。
他冷冷掃了眼安黎,“有話就說,不想說就滾。”
安黎聽得冷冷一笑,她上前一步,目光掠過他們牽在一起的手,咬牙切齒道:“陶司靳,你不要太過分。”
“受不了你可以走,我沒有要留你。是你自己死皮賴臉,不走的。”陶司靳拿掉呼吸器後的那張俊美麵旁,猶如鍍上一層寒霜,陰篤的讓人可怕。
“對,我死皮賴臉。”安黎上前揪著曾護士的衣領,在曾護士驚愕目光下,像丟麻袋一樣,直接將她從病房丟了出去。
‘砰’一聲,她重重將門關上,還不忘將門反鎖。這一行為讓陶司靳眉頭深鎖。
“你到底想說什麽?”
“是不是你讓警察帶走陶司奕的。”安黎雖然是詢問的話語,但確實肯定的口氣。
之所以來問陶司靳,她就是想看清楚,眼前這個男人到底能無情,跟手段殘忍到什麽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