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
陶司靳一個電話也打到了拘留所,讓他們徹查那個男人的死因。加上一群記者都圍在了警察局門口,很快,警察局裏麵都忙成一團。
消息一出,讓人處理完那個男人的鄭旭神色慌張回到家。跟鄭先生說完這些話之後,換來一記響亮的耳光。
“你媽的是腦子被門擠了嗎?陶司靳那個男人的手段你不是沒有見過。他手裏還攥著能弄死我的東西呢,你惹誰不好去惹他!現如今還把事情弄得這麽大,你是嫌你爸我活得命太長了嗎!”鄭先生氣得臉上橫肉顫抖,嘴裏更是口沫橫飛。
鄭旭捂著被打的臉。沒好氣的反駁,“我當時不是就想著處理好,不留下什麽尾巴嘛。”
“自作聰明,你壓根就不該動手。這一動手,那真假寶石的事情,就算不是你也成了你,你個臭小子,被人當槍使了還不知道!”鄭先生顫抖著手指鄭旭,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爸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很可能都是陶司奕做的?然後他讓我給他當了替罪羊?”鄭旭急問。
“陶司奕是不是真正的背後主使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你這次闖大禍了,陶司靳那小子心狠手辣,未必肯放過你。就像陶司奕說的那樣,你立刻離開新陽,一切等事情風平浪靜之後再回來。”
鄭先生煩躁的從身上摸出一根煙,點燃後深吸了兩口,也依舊無法平靜他此刻的情緒。
“既然如此,那我還不如把陶司奕那小子弄下水。”鄭旭說著就要往外走,被鄭先生一把有個拽了回來。
鄭先生手中點燃的香煙,就差沒有戳到鄭旭臉上,“用你腦子好好想一想,陶司奕跟陶司靳是什麽關係,他跟安黎又是什麽關係。相比較惡貫滿盈的你,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會相信誰。”
“難道我就這樣把這頂帽子戴上了?”鄭旭憤憤難平。
“你現在不單單是調換真假珠寶的事情,你還動手殺人了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查到你身上你就跑不掉了!”
“可我沒殺人啊,我當時隻是帶消息進去讓那個人裝病。我確實是想殺了他來著,但我打算在醫院動手,可那個男人是在送醫院的路上就斷氣的。”鄭旭越說越覺得憋屈,經過爸爸的一番斥罵,他才知道自己這一番操作有多荒唐。
“走,你趕緊給我從這走。要是讓陶司靳查到,你恐怕想走都走不了了。”鄭先生盡管心裏再有怨言,但此時也無濟於事,除了讓鄭旭逃命也沒有別的辦法。
鄭旭坐在車上,回想著鄭先生在家裏所說的每一句話,他忽然腦子一靈光,在去往私家機場的路上買了一個錄音筆,又讓司機倒轉方向來到了R.U集團附近的公園。
沒十分鍾,陶司奕就出現在了公園,他問坐在石椅上的鄭旭,沉下聲音問:“你早我什麽事?”
“是你幹的吧?”鄭旭說這話,抬起那張英俊的麵孔,一臉憎恨的瞪著陶司奕。
“鄭少是什麽意思?我一句也聽不明白。”
陶司奕話音剛落,鄭旭便衝上來揪住他衣領,“臭小子,少在老子麵前玩心計這套。看不出來啊,平時被陶司靳擋住了光芒,沒成想你這腦子也這麽好使呢?拿我當擋箭牌,你三十六計玩的不錯啊。”
“是嗎?”
陶司奕處變不驚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鄭旭,他又是一拳狠狠打在陶司奕臉上,扯著他衣領說:“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你殺的。還有那真假珠寶的事情,這一切全部都是你,然後你利用我來給你背鍋。告訴我,你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
“當然是為了得到繼承人的位置。”陶司奕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鄭旭聽著陶司奕終於鬆口的話,一時之間喜不自禁,問:“那那個男人是你在路上找人動的手腳對不對?”
“沒錯。”陶司奕一口承認。
“好,算你有種。”鄭旭緩緩後退著鬆開陶司奕衣領,轉身正要離開這裏,忽然麵前被兩個大漢給擋住去路。這一舉動,讓他猛地轉頭看向陶司奕,質問:“姓陶的,你這是什麽意思?”
“陶司靳很快就能查到你身上,如果你現在死了,你爸會認為這件事情是誰幹的呢?陶司靳的概率大不大?”
陶司奕臉上的笑容依舊優雅溫和,可眼神之中卻再沒有了從前那樣的純淨。麵前他的眼神之中,是一種曆經萬事的沉穩與他那不符合年紀的滄桑。
鄭旭看著朝自己步步逼近的兩個男人,突然十分後悔剛才不該折還,直接出國躲避就可以了。
“你……你別亂來陶司奕。”鄭旭緊張的連連後退,卻被身後的一顆石頭拌了個狗吃屎。
陶司奕半蹲在鄭旭麵前,手輕拍了拍鄭旭的肩膀,笑說:“你不用這麽緊張,我沒想要你的命。對我來說,拿你的命也沒什麽用。”
“那你……你是什麽意思?”鄭旭聽到陶司奕沒想要自己的命,臉色這才稍微好轉了些許。
“我是想告訴你,既然躲禍就要好好多。陶司靳是什麽人物你很清楚,現在他在暗中調查那個男人死掉的事情,你要是這時候被他抓住了,對方可沒我這麽好講話。”陶司奕說到這,嘴角掀起一抹冷笑,說:“另外,我要告訴你,放你走隻是因為我不想手上沾了血,要是你不聽話——”
後麵的話陶司奕沒有接著往下說,可話裏的意思卻很通俗易懂。鄭旭也不是傻子。
“我明白,我現在就走。”
“要不要我送你一程?”陶司奕嘴角噙著意味不明的笑,讓人莫名滲的慌。
鄭旭幾乎不假思索的拒絕,“不用,我自己可以去。”
“等等!”陶司奕似笑非笑的擋在鄭旭麵前,從他西裝外套上拿出那根錄音筆,笑舉在鄭旭那張已然變色的臉上,“別在我麵前耍花招,我這人耐心沒有臉上表現的那麽好。”
鄭旭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再不敢多說什麽廢話,逃也似的離開了現場。
“為什麽剛才不直接殺了這個男人,留下來隻會是個麻煩。”一個年輕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陶司奕身後,渾身散發著強烈的殺氣。
“陶司靳還沒查到這小子身上,現在我要是動手會打草驚蛇不說,還會讓他們那老家夥察覺。我還沒站穩腳跟,現在動手會遭受雙麵夾擊。”陶司奕說到這,眼神忽然一冷,“這個人死是必然的,但不是現在。”
他冷漠的將錄音筆丟在地上,皮鞋踩在錄音筆上,狠狠將它碾碎,就像他此刻眼中流露出的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