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廠轉了一下午,安黎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正要開車離開,手機這時候叮咚一聲脆響。

易遙發來一條微信,內容是:

‘樂樂的DNA已經被拿走。’

看到這條微信,安黎下意識看向還走在後麵的陶司靳。在以陶司靳即將四目相對的時候,又迅速轉過頭將這條微信刪除幹淨。

“安小姐,我們已經在酒店訂下了晚餐,一起去吃飯嗎?”廠長熱情的朝安黎邀約。

安黎撇了眼廠長旁邊沒說話的陶司靳,客套的笑了笑,“不了,我家裏還有孩子要照顧呢。”

“安經理已經結婚了嗎?”廠長吃驚的張大嘴,又認真的上下打量了安黎一圈,讚道:“安小姐這麽年紀輕輕的,看起來完全不像生過孩子的人啊,能娶到安小姐這樣的大美人可真是福氣啊。”

“不敢當,我先告辭了。靳少,我先告辭。”安黎忽略陶司靳眸中那嗜血的眼神,徑自鑽進了自己車裏。透過車子的後視鏡,還能看到陶司靳看向這邊的目光。

她一腳踩住腳步,車子疾馳而去。

陶司靳視線卻依舊緊跟在安黎後麵,在聽到廠長的盛情邀請之後,他冷漠拒絕,“我有事,就不麻煩了。”

話畢,他徑自往車裏麵走,剩下廠長他們一臉迷茫。剛才說吃飯陶司靳沒吭聲,還以為他這是默許了,現在安黎一走,陶司靳連話都不想多說就走了。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怎麽看都有點奇怪。

陶司靳麵無表情的坐在後座椅上,手肘放在車窗上,腦中全是安黎那一句‘回家看孩子’。而現在的他除了生氣什麽也做不了,這種無力的感覺讓他不禁多了幾分懊惱。

回到自己的私人別墅,就有手下跟著進了書房,“靳少,孩子的DNA外麵已經拿到,關於那位易遙跟安小姐的關係也已經查出來了。根據調查,這位易先生是位職業賽車手,是本地首富易氏家族最小的孫子,聽說深得易老爺子喜愛。

為人桀驁不馴我行我素,因為看不慣家族爭鬥,早在兩年前就從家裏搬了出來,現在跟安小姐同住。”

“說重點。”陶司靳語氣極為不耐。

手下尷尬的咳了一聲,才重新念了起來,“近乎一年前,因為跟朋友賽車,從海邊救起了安小姐並帶了回去,兩個多月前,孩子降生了。安小姐也是一直跟這位易先生一直生活。”

“孩子出生才兩個月?”陶司靳呢喃著這句話,心跟著一種揪痛。按照之前安黎懷孕的瞬間,那孩子應該足足四個月才對。兩個月的話,出生月份對不上。

“根據調查是這樣,那孩子隻有兩個多月。”保鏢硬著頭皮回答。

陶司靳的手緊握成拳,冷峻的麵孔瞬間鍍上一層寒霜。聲音更是冷到極點,“這件事情你們調查清楚沒有?”

“已經調查仔細了,如果靳少覺得還存在疑惑,那我現在在命人重新調查一遍。易家勢力在本地非常龐大,要是真有人動了什麽手腳也不是不可能。”手下畢恭畢敬回答。

“不必,我的DNA跟那孩子的DNA親子鑒定結果盡快出來,免得夜長夢多。”陶司靳拳頭握得咯咯作響,他不相信,安黎真的會跟別人生下孩子。

兩個月。

拋開在海上的那場意外,如果安黎真跟那個姓易的好上了,孩子出生的時間也就剛好對上。

想到這,他體內那股濃濃的妒火瘋狂燃燒了起來,“那個男人跟安黎現在究竟是什麽關係?”

被陶司靳這麽一提醒,手下反應過來,連忙回答:“根據調查顯示,他們倆個人並非夫妻關係,但不排除是男女朋友。易家對易遙的事情雖然也從不幹渋,但易遙作為易家最得寵的孩子,不可能結婚這麽大的事情沒動靜。”

“出去。”陶司靳聽完之後,幾乎是從牙縫裏將這兩個字蹦出來。

手下一走,書房裏麵隻剩下陶司靳一個人,體內的怒火讓他難以自持,抬手將書桌上的東西全部揮在地上。盡管如此,也無法將他體內壓抑的妒火壓製,他瘋狂的將房間所有能砸的東西砸在地上。

一通亂砸之後,仿佛整個人用盡了全部力氣,最後筋疲力盡的癱坐在地上,眼眶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已經泛紅。

他不信,絕對不信安黎會生別人的孩子。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獨自開車停在了易遙家門口。遠遠就見易遙跟安黎有說有笑的走在柏油路上,孩子更是笑咯咯的騎在易遙脖子上,一家三口的模樣無比美好,成為路上最亮麗的風景線。

他放在方向盤上的雙手無意識用力攥緊,就算他們現在沒有結婚,也不排除是男女朋友的可能。尤其是他們天天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孤男寡女,就算沒關係也難免幹柴烈火。

想到這裏,他深邃的鷹眸危險眯成一條線,恨不得現在開車衝過去直接將易遙撞個殘廢。可想歸想,他現在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走遠,這種幹看著的感覺讓他心髒無比沉痛。

明明,安黎是他的。如今,卻陪伴在別的男人身邊,讓他如何不怨,如何不妒忌。

走在前麵的安黎似乎察覺到有點跟蹤,本能促使她下意識回頭,卻隻遠遠的看到一輛車停在旁邊,都沒看到四周有什麽人。

“安黎!”

下一秒,易遙失聲驚叫,帥氣逼人的臉一陣煞白。就見他手忙腳亂的將孩子從脖子上拿下來,衝著還在咯咯笑的樂樂大吼:“臭小子,竟然敢在小爺頭上撒尿!”

“你小點聲。”安黎急忙將樂樂從易遙懷裏接過來,指著樂樂鼻子低聲斥責:“你這個混孩子,怎麽能在你易叔叔頭上撒尿呢。”

“氣死我了。”易遙裝模作樣的衝上來,樂樂不但不為所動,還咯咯拍手笑出聲來,氣得易遙一把搶過孩子,直接夾在腋下往裏走,“小爺這次非把你這熊孩子,屁股打到開花不可。”

“易遙,你別把他給夾壞了!”安黎急忙跟上去,衝著易遙腦門就是兩巴掌,這種熟絡的相處模式。

要說他們隻是普通朋友的關係,別說陶司靳不相信,任誰看了都覺得有貓膩。

眼前的一幕刺得陶司靳眼淚在眼眶打轉,他緊咬著牙將車子調轉車頭,忽然有點後悔,自己不該來這裏找孽。可看不到安黎,心裏又會忍不住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