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陶司靳俯身逼近。

安黎神色一緊,這還是再見陶司靳之後,倆個人這麽近距離的相處,“你幹什麽?”

陶司靳沒有先回答,而是錯過安黎撿起她身邊的安全帶,極富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魅惑吐氣,“係上安全帶,安經理以為我要做什麽?”

“你——”安黎氣到語塞,感覺自己被陶司靳給戲弄了,卻偏偏什麽都做不了。

陶司靳手握著安全帶,整個人還傾身壓在安黎身上。他下意識垂眸看去。居高臨下的位置,讓他輕而易舉便看到某處的春光,一時竟有些挪不開眼。

身邊的男人遲遲沒有動作,安黎這才注意到某人那目不轉睛盯著的地方。她無意中瞥到自己胸前的走光,臉再次氣到通紅,手捂著胸口位置將陶司靳推開,“靳少,請你自重。”

“我什麽都沒做,安經理緊張什麽?怕我認為你在勾引我?”陶司靳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笑意,仍舊自然而然的為安黎將安全帶係上。

“靳少可真夠無恥的,披著人皮的衣冠禽獸說的就是你吧。”安黎刻意往裏麵又挪了挪位置,保持著跟陶司靳的安全距離。

“我是不是衣冠禽獸,別人不清楚,安經理你還不清楚嗎?”陶司靳唇角的笑意更濃,視線望向車窗外,心裏不禁懊惱自己方才的變化。

別的女人脫光站在麵前他都沒有絲毫反應,可自己所謂的自製力,一遇到安黎,總是能輕易就被她挑起,看到得不到的這種感覺讓他極度不爽。

“我跟你不熟,還請靳少下次說話的時候注意點形象,我不想引人誤會。”安黎整了整身上的禮服,這件禮服雖然是低胸裝,但設計師很貼心的采用了邊花這種設計。

胸前的走光恰好被這朵大邊花遮擋,根本不存在走光的問題。主要原因是因為陶司靳挨的太緊,幾乎是擠著來的。還有一方麵,是因為他所處的位置偏高,才出現了方才那種尷尬的情況。

車子開了將近半個多小時,最後在一家高端的服裝店門口停下。在她茫然下車門被打開,陶司靳站在車門口,衝她做了個紳士禮,“安經理請。”

“你要幹什麽?”安黎狐疑之餘還是走了下來。

“帶你裝扮一下,你現在的身份不止是我的女伴,更是代表著你公司跟我公司形象,不能丟人才是。”陶司靳伸出手臂,衝安黎揚了揚眉示意她伸手進來。

安黎哭笑不得的冷嗤一聲,徑自牽著禮服往裏麵走。但下一秒,手被人強行挽了過去。

“陶司靳。”她警告的低喚了一聲,引來門口服務員的矚目,她不得不低著頭收斂起眼神中的鋒芒,露出溫婉淑女的端莊模樣。

見好就收。

陶司靳看著安黎這虛偽的嘴臉,隻覺得非常可愛。很少見安黎這麽打掉牙齒和血吞的可愛模樣了,像又回到了從前。

“靳少裏麵請,我們的化妝師已經早就準備好,在那邊等待你們了,請跟我來。”迎來的經理禮貌衝陶司靳做出請的手勢。

“好。”陶司靳點頭鄂首,挽著安黎跟著往裏麵走。

安黎心中忍不住將陶司靳罵了一遍,早知道要來這裏裝扮一番,她當時何必在公司就將禮服換上,引來不少人的注意。說不定,明天又能被那些女員工追著問跟他的關係。

想到這,她就恨得咬牙,覺得陶司靳這一番操作絕對是故意的。但以他們現在的合作關係,她是萬萬不能跟陶司靳起任何衝突的。

“靳少。”等待許久的化妝師迎上來,看了眼已經換上禮服的安黎,眼中有一抹驚豔閃過。

“開始吧。”陶司靳鬆開安黎的手,沒有離開化妝室,而是拉了張椅子在旁邊坐下。

安黎見狀,用力閉上眼再睜開,皮笑肉不笑的問:“靳少,不在外麵等著嗎?女人化妝很麻煩很無聊的。”

“沒關係,我這人耐心好。”陶司靳打了個響指,找服務員要來一份新聞雜誌,真就在一旁安靜的坐著,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無恥。”安黎忍不住低罵一句,閉著眼不去理會陶司靳,全當這個男人不存在。

半個小時過去,她就發現了問題。緩緩睜開眼,果然發現陶司靳沒有再看雜誌,而是很認真的盯著她臉看。不知道的,他以為他這是要跟化妝師學習化妝技術呢。這種被人凝視的感覺,讓她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要是麵前這個男人不是陶司靳,她一定會懷疑這個男人有些變態。沒有什麽男人,會真的喜歡盯著女人化妝,而且這認真的態度,絕對比化妝師還要敬業。

忍了幾秒,她終於忍不下去了,“靳少,你很閑嗎?”

“與你無關。”薑正霆繼續像個沒事人一樣盯著安黎的臉看,忽然對化妝師說:“她睫毛又長又翹,你直接塗睫毛膏就行,用不著戴假睫毛。也不用戴美瞳,她眼睛又黑又亮。”

說著說著,陶司靳好幾次試圖上手,弄得化妝師手足無措。安黎一忍再忍,最後實在忍不下去了,咬牙切齒的粉拳緊攥,“陶司靳,你夠了。”

陶司靳撇了眼安黎,並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而是對化妝師說:“粉你也用不著上太多,她皮膚本身就白。”

“好。”化妝師在旁邊附和著點頭。

“混蛋。”安黎氣得牙齒咯咯作響,閉上眼連吸幾口氣,一遍遍安慰自己不能動氣。

“好了。”化妝師如釋負重的長舒口氣,這個妝畫的她膽戰心驚,偏偏某人還不自知,在旁邊不停的點評,跟平日他的高冷作風完全背道而馳。

陶司靳雙手捧著安黎的臉頰,左右仔細看了兩眼,食指輕輕將安黎耳際特地留下的一縷卷發推了推。

然後才又仔細的端倪了安黎兩眼,滿意的點了點頭,“還不錯。”

安黎看著鏡中倒影的自己跟陶司靳,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該走了,時間要來不及了。”

“等等。”

陶司靳摁住安黎肩膀,接過服務員不知道什麽時候準備的高跟鞋,單膝跪在地上捧起安黎的腳,“把鞋換上。”

“陶司靳。”

安黎慌亂掙脫陶司靳的手,自己脫下鞋換上。淩厲的眼神時不時瞪在他身上,可陶司靳硬是像個沒事人一樣換上衣服帶著她上車,又恢複了高冷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