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安黎等在手術室外麵拿出手機,看著自己的電話屏幕,卻不知道該給誰打電話來接管陶司靳。在這裏,陶司靳隻有一個人,就連身影不離的廖紹都不在。

“不會真出事吧?”安黎焦急的來回踱步,嘴裏不停重複呢喃著這一句,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手機響起。

唐穀穀。

她接起電話,“喂。”

“你去哪了,等會兒要開會呢。一個小時內能不能趕回來?”

說到半個小時,

安黎看了眼那扇還緊關的手術室門,為難道:“我這邊出了點事,一個小時內可能還趕不回去,你要不就別算上我了,等回頭我去公司再找你。”

跟唐穀穀說了一會兒之後,她才掛斷電話,坐立不安的在走廊來來回回。早前就聽廖紹說陶司靳多了個嗜酒的毛病,經常喝酒喝到胃出血,但這些都是他們說的,她從來沒有見過。

可眼下看來,能進手術室的那都不是小毛病,從未想過陶司靳可能會有死的一天。這一幕,徹底將她整個人給弄得不知所措。心裏暗暗祈禱他千萬不能出事,即使不能在一起,也並非一定要生離死別才行。

就這樣,過去了又差不多半個多小時,手術室門才被打開。她第一時間迎上去,抓著醫生的手問:“怎麽樣?病人還好嗎?”

“目前沒什麽問題了,但是——”醫生說到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安黎心中咯噔一下,神情凝重起來,“怎麽了醫生,要是有什麽問題你直接說就行了。”

“病人脾髒出血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脾髒如今已經傷痕累累,今天你送過來的時候,病人已經出現了窒息情況。再多晚十分鍾可能就沒救了,你這做女朋友的一定要勸著啊,真的不能再喝了,找死也不是這麽個找法。等病人醒來,讓他來做個全身檢查吧。”主刀醫生語重心長的說。

“好。”安黎當即點頭,然後跟護士一起將陶司靳送進病房。

所有人都出去之後,病房裏麵隻剩下他們倆個人。她居高臨下望著臉色慘白的陶司靳,不知道說些才好。眼看公司那邊都快要下班了,她焦急不安之餘看到陶司靳手機。

想了想,拿起他手機才發現屏幕上是自己。她楞了楞又立即忽略掉,後又發現他手機有密碼。上麵的密碼試了好幾遍,最後她硬著頭皮試了試的生日,結果密碼就這樣被解開了。

看著陶司靳屏幕內容,她楞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下意識看了眼昏迷中的陶司靳。不明白他這麽做又有什麽意義,總是不珍惜當前而去追求失去的。

她翻找著陶司靳的聯係人頁麵,他手機聯係人一如既往的很少,總共加起來也不到十個。如此高冷不可一世的人,真正的朋友除了段一博她也想不起來還有誰。

“安黎。”昏迷中的陶司靳嘴裏不停呢喃著這個名字,聲音輕不可聞,可安黎卻聽得真真切切。

安黎深吸口氣,最後撥通了段一博的電話號碼,在那頭接起之後,她淡漠開口:“陶司靳在醫院搶救,地址我發到你微信。”

“你是……安黎?”段一博那頭一下子就聽出了安黎的聲音,然而,安黎掛電話的舉動準確無誤的讓他猜中。

這一頭。

安黎懶得跟段一博多做糾纏,將手機丟回到病床時走出去,跟迎麵進來的護士撞上,她說:“裏麵這位病人幫忙照顧一下,我公司還有點事情空不出來,等會兒應該會有人來照顧的。”

“那這位先生的住院費——”

護士還沒說完,安黎便接了過來,“這位先生的住院費,等會兒自然會有人來付的。你就當我從沒有來過,謝謝。”

話畢,安黎在護士錯愕目光下毫不遲疑的離開病房。總之,陶司靳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就可以。接下來的事情就更加與他無關,要不然某些人容易蹬鼻子上臉,她已經見慣了某人的無恥嘴臉。同樣的車,她不想在同一個人身上翻。

安黎前腳從病房離開,後腳一個男人就鬼鬼祟祟的跑到了陶司靳病房外。從門窗上探著頭往裏瞧,見陶司靳沒有生命危險後神色凝重。在裏麵的護士準備走出來的時候,先一步從門口躲開。

一直跑到醫院樓下,找到相對隱秘的地方,男子才在警惕下迅速發出去一條簡訊,內容是:

‘陶司靳還活著。’

這條簡訊發出去,接收到那一頭的男人氣得當場將手機砸在地上。怒不可遏的拍案站起,“不是讓他們盯著,結果還弄不死陶司靳那個臭小子,到時候等他知道了真相,事情就沒這麽好解決了。”

“三先生先別動怒,好在陶司靳這個人是因為喝酒,咱們藥下下去也隻會給人製造出。他是因為喝酒造成的後果,沒人會對我們起疑的。”總管說。

被稱為三先生男人氣得冷哼一聲,雙手負在身後臉色更是鐵青一片。從新陽開始他就在算計著讓陶司靳死,沒想到經曆了這麽多時間跟事情,陶司靳仍舊還活著。

然而,不到情非得已,手上也絕對不能出現沾血這種事情。他道:“吩咐下去,不要在輕易再動手,先讓我從長計議。”

“明白。”總管退下。

另一邊。

“你去哪了?”

安黎一推開唐穀穀的辦公室門,唐穀穀便急切的迎上來。嗅到安黎身上的異樣味道,她靈敏的在安黎身上嗅了嗅,問:“你是不是去了醫院?怎麽去醫院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隻是一個朋友出了點事,我接到電話趕了過去,現在已經沒什麽事情了。你在電話裏說的會議,結果是什麽?”安黎佩服唐穀穀這敏銳的鼻子,有意轉移唐穀穀的注意力。

唐穀穀才不是那麽好糊弄過去的,她手指著安黎鼻子,質問:“你剛來這裏才多久,哪裏認識什麽朋友,還需要你專程去一趟醫院,不會是陶司靳吧?”

安黎神色微變,不自然的拍開唐穀穀的手,嘴角僵硬的扯了扯,“別胡說八道,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完全不給唐穀穀多說廢話的時間,心虛的她迫切想要逃離現場。她不會忘記,昨天還口口聲聲跟易遙說,不會再私底下見陶司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