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我衣服不是你換的。”安黎咬牙切齒的怒瞪著陶司靳,別墅這麽大,家裏連個女保姆都沒有。這衣服除了陶司靳,她實在想不到誰會換。
陶司靳放下手站直身,“你昨晚在外麵淋了一夜的雨,渾身都被浸透了,難道不要換衣服嗎?”
“你。”安黎氣到語塞,下意識看了眼自己領口,倏地站起來,罵道:“不要臉。”
“我這臉都被打了,還要什麽臉。你渾身上下我哪裏沒看過,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麽區別。”
“你還說!”安黎氣得推了陶司靳一把,憤然問:“我衣服在哪?”
“丟了。”陶司靳回答的理所當然。
安黎臉色鐵青,她連續幾口氣走到陶司靳麵前,“不知道在你家裏找個保姆嗎?”
“用不著,我可以自己動手。”陶司靳冷聲回答。
“你——”安黎還說自己衣服的事,可能是昨晚淋太多的雨還沒好全。神色太過激動,身體跟著搖晃了起來。
陶司靳見她神色不對,擔憂的伸手扶住,手背下意識貼到安黎額頭上,“是不是還有什麽地方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再檢查一遍。”
安黎沒好氣的將陶司靳手推開,“用不著,你把樂樂給我就行了。我也省得往你這邊跑,沒什麽意思。”
“我先帶你去醫院。”陶司靳不由分說,強行拽著安黎往外麵走,吩咐保鏢將車準備好。
“我不要跟你坐車。”安黎試圖掙脫陶司靳的束縛,她不想跟陶司靳產生太多交集,更不想引人注意。
在他們糾纏到門口時,一輛跑車停在了大門外麵,敞篷被緩緩打開,易遙就這樣坐在駕駛位上。他拿掉臉上的墨鏡,視線在安黎穿著睡袍的身上打量,帥氣的臉上露出明顯不悅。
安黎本能想到當初跟易遙說的那件,不再跟陶司靳私下接觸的事情。她立即甩開陶司靳的手,吩咐保鏢將門打開,卻連著忽然咳嗽了好幾聲。
“你等等。”
陶司靳下意識追出去,伸出去的手還沒觸碰到安黎。安黎就先一步坐上了易遙的車,他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安黎漸漸在眼前消失。
‘咳咳——’
安靜的車廂內,安黎忽然咳嗽兩聲,打破了他們之間詭異的氣氛。她從抽紙裏麵抽出幾張紙,擦了擦莫名其妙流出的鼻水,小心的問:“你怎麽來了?”
“覺得小爺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你跟那個男人的你儂我儂?”易遙嘴角噙著戲謔的笑看了一眼安黎,可眼中笑意卻並未到達眼底,握在方向盤上的手也不由自主攥緊。
“你誤會了,我來隻是想讓陶司靳把樂樂交出來。但昨晚雨下得太大,我就昏迷過去了。”安黎說著,又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易遙撇了眼安黎身上的睡袍,語氣不大自然的問:“衣服那個男人給你換的?”
安黎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沉默著不作答。
“所以,你是想去色誘他?結果還是沒能將你兒子帶出來,這就是你所謂的特殊辦法?”易遙心中莫名其妙的非常不舒服,雖然早知道安黎跟陶司靳有過很多次深入交流,但眼下知道了還是不高興,甚至有些妒忌。
“你為什麽非要把話說的那麽難聽,我跟陶司靳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可能樂樂被他藏在了別的地方,我並沒有在他家發現樂樂住過的痕跡。”安黎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樂樂丟失到現在已經是第二天,她這個當媽的寢食難安。
易遙也察覺自己這說不清道不明的醋意,他撇了眼臉色煞白的安黎,“你先回家換件衣服,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唐穀穀那邊我會幫你打電話請假的,看你現在這樣也沒什麽心思工作。”
“謝謝。”
安黎回到家之後重新換了套衣服,來到醫院後還沒跟護士說兩句話,忽然又眼前一黑險些暈倒過去,好在旁邊的易遙眼疾手快,及時將她攙扶住,才免了大庭廣眾之下的難堪。
“安小姐,看你這情況可能因為體虛導致,再加上你感冒才會比正常人弱一點,住兩天院吧。”醫生扶著眼鏡,鄭重其事的說明情況。
“我還不能住院,我——”
安黎話沒說完,易遙就接了過來,“給她開病房吧,入院手續我去辦。”
“可是樂樂還沒找到,我怎麽能在這時候住院呢,不是耽誤工夫嗎?”安黎想也沒想就毫不猶豫的拒絕。
可易遙完全不理會她的意見,拿了醫生的單子徑自去樓下辦入院手續,安黎也隻能無奈接受。
她倚靠在病**,百無聊賴的打著點滴,目光時不時落在打遊戲的易遙身上,“你怎麽不去賽車,不是說下個月出國去比賽嗎?”
“小爺車技無人能比,多練一天少練一天無所謂。你別跟我廢話,安安靜靜躺著別吵小爺。”易遙專注的玩著遊戲,連看都沒時間看安黎一眼。打到激動的地方,身體還隨著手機晃動。
安黎無奈搖頭,“那我還沒吃早飯呢,你不該給我去買份早餐嗎?”
“好,等小爺打完這局。”易遙隨口應下,在打完遊戲之後才收起手機,問:“你要吃什麽?”
“我想吃小——”
安黎‘小籠包’三個字還沒說出來,易遙就中途打斷,“算了,病成這樣還是喝點粥吧。”
“無語。”安黎不滿的瞥了瞥嘴,易遙這桀驁不馴的性格倒還真是惹人討厭。也難怪唐穀穀說,易遙這性格跟人處不到一塊。
病房外麵。
陶司靳在易遙走出去之後,鬼鬼祟祟的走到門窗前,透過被打開的百葉窗往裏麵看,果然就見安黎臉色難看的躺在病**,還時不時咳嗽幾聲,簡直就是在他本就擔心的胸口火上澆油。
“又舍不得了是吧?做賊這種事情都能幹得出來。”
段一博的聲音突兀響起,陶司靳猛地回頭,鷹眸緊眯,“不是讓你在家看著孩子,你來幹什麽?”
“從你神神秘秘出門我就知道你想來看安黎,你把人家孩子抱回來,又不敢拿去再做一次親子鑒定,那留著孩子做什麽?反而會引來安黎對你的厭惡,所以我大膽做主,在來的路上將那小鬼放在了他們門口。”
“你竟然放在門口了?”陶司靳氣得臉色鐵青,自動腦補孩子被人抱走的畫麵。
“對啊,反正你心疼安黎,舍不得看她難過,孩子早晚要還回去。”
段一博無所謂的攤攤手,卻發現陶司靳的神情驟然變得陰沉,活生生想要將他吞下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