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回到房間換了身衣服,帶著助理商量著先去找養殖地的負責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再次跟陶司靳撞了個正著,這麽一天撞好幾次,如果說是巧合的話未免太過牽強。

“安經理,靳少為什麽來這裏?”就連助理,在這接連碰到陶司靳後,忍不住低聲詢問。

安黎走出旅館,刻意放緩腳步。當陶司靳從身邊經過的時候,她急走兩步跟上陶司靳的步伐,“我很好奇,靳少來這是為什麽?像你這麽矜貴的人,難道是閑得嗎?”

陶司靳雙手負在身後,“我收購的公司發現你們公司衣服質量出現問題,這不僅僅是訂單的問題,一旦上市會讓我公司形象受損,到時候我服裝獨立品牌又該怎麽做起來?”

“什麽?”安黎麵露詫異,不知道陶司靳這是從哪裏來的消息,神色僵了僵擠出一抹笑容,“靳少這怕是誤傳吧,我們訂單還沒交到你們手上呢。何況這些事情我們公司會負責到底,要是真出現什麽質量問題自然會做賠償,何必讓靳少親自跑一趟。”

陶司靳勾唇一笑,忽然俯身湊到安黎麵前,“我樂意。”

“你——”安黎氣得語塞,手指著陶司靳幾秒,硬生生讓自己冷靜下來,“靳少這是對我做事不放心?還是對公司不放心?怎麽說,我們公司也是即將上市的公司了。”

“你說的是即將上市,而並未上市。小小公司妄圖將這麽大一筆訂單吃下去,胃口不小。再說了——”陶司靳說著,凜冽的視線落到安黎身上,“我之所以將訂單給你們公司,歸根究底還不是因為你。”

安黎恨不得捂住陶司靳的嘴,好在助理站在幾米開外未必聽清。她慍怒的拉下臉,“靳少,說話慎言,我可付不了這個決定。”

“付不了就不用付了,反正對我而言,這筆訂單可有可無。但對你麽公司來講,如果我的這筆訂單順利完成的話,你們公司就具備了上市條件吧?”陶司靳意味深長一笑,轉身瀟灑離去。

女助理見陶司靳走遠,才走到安黎身邊來,“安經理,你跟靳少說了什麽?他看起來心情還不錯。靳少看起來對你跟我們不大一樣,你們是不是真的認識啊?”

“不認識,但接下來我們的行為都會被某人監視,可能一時半會沒法從這裏抽身離開,做好心理準備吧。”安黎語氣冷淡的往前走,視線緊緊盯著陶司靳那高大背影,氣得連胃都疼。

當安黎走到身邊時,陶司靳斜睨了她一眼,“好心提醒你一句,我會告知你們公司我人在這裏的事情。你們公司為了不開罪我,到時候會讓你做什麽你應該清楚才對。”

安黎忽然拽住陶司靳袖子,咬牙切齒的看著他,“陶司靳,你太過分了。”

“我做這麽多的目地你應該清楚,那孩子是誰的?”

陶司靳忽然將話題扯到樂樂身上,將安黎弄得措手不及,眼神下意識閃爍,“現在是工作的時候,你別扯工作以外的話題。”

“他們說,那孩子跟我長的挺像,我也覺得孩子跟奇奇有點像,可化驗結果卻顯示非親生父子關係,這其中是不是你做了什麽?”陶司靳跟在安黎身邊,俊男美女走在這土壤的泥石路上,成為所有路人爭相看過來的對象。

安黎蹙著秀眉,刻意拉開跟陶司靳的距離,“我做沒做什麽,你不是可以繼續做親子鑒定,所謂的像不過是你個人直覺。何況你沒資格跟我提起奇奇,別在我麵前裝出一副愛子情深的模樣,讓我作嘔。”

話畢,她迅速領著助理往前走。按照紙上麵的指示,從服裝加工廠找到了布料生產工廠的負責人。跟布料生產廠家負責人見麵之後,負責人當即領著安黎來到養蠶養殖地。

卻發現陶司靳竟然站在養殖地入口,她秀眉緊蹙,本想懶得多看一眼,唐穀穀的電話忽然響起。

內容就像陶司靳先前提示的那樣,唐穀穀前後總結出一句話,那就是不管陶司靳是不是閑得慌,這個大金主他們公司得罪不起。讓安黎自己也要多哄著點,最後能夠扮演古代丫鬟的角色,三個字,‘慣著他’。

電話掛斷之後,安黎臉色青白交加,胸口仿佛被唐穀穀無情的捏碎一樣。她無語的抬手扶額,嘴裏的牙齒都快要被咬碎了。

負責人見安黎遲遲沒有說話,以為是自己哪裏說錯了,便問:“安小姐,你要是有什麽意見都可以提出來。”

“沒有,我隻是發現我同事在前麵等著。”安黎皮笑肉不笑的指了指前麵,衝她揚了揚手機的陶司靳。

助理詫異的張大嘴,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安黎,“難道靳少要跟我們一起嗎?”

“人家財大氣粗,就是來這裏玩的,你有什麽辦法嗎?”安黎露出自認為最好修養的微笑,在外人麵前,她隻能用笑容來包裹自己苦澀的內心。

陶司靳的無恥上升到另一個境界,讓她完全無力招架。搞不懂他放著幾萬億的公司不去管,非要到這窮鄉僻壤的地方來受罪,也是腦子進了水。

負責人順著安黎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見到陶司靳時,笑著打趣,“你們公司的人不止精明能幹,臉也長得很好看啊。”

“看人不能看外表,他可沒廠長你以為的好相處。”安黎陰陽怪氣的雙手交叉抱胸,看著陶司靳朝他們款款走來。

助理忍不住激動了起來,拽著安黎衣服的手都微微輕顫,“真沒想到靳少會跟我們一起,雖然靳少脾氣不好冷冰冰的,但這張臉跟身材簡直是逆天了。回公司之後,那些小姐妹一定會羨慕死我的。”

“嵐助理,請你時刻保持冷靜。要是咱們有什麽差錯,身後背負的可是整個公司。這位大爺,你可惹不起。”

安黎話畢,笑著迎上陶司靳,完全沒有了方才的嫌棄。偽裝的麵具戴得牢固,心裏卻將這個男人罵了千萬遍。難怪自己來之前有種不好的預感,現在看來就是陶司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