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在房間徘徊不定,嵐助理到現在也還沒有回來。現在隻剩下陶司靳跟她兩個人,猶豫了好一會兒,她還是來到了陶司靳的房門口。

站在外麵的她大腦不由自主的胡思亂想,擔心自己這樣會不會又讓陶司靳誤會,可工作的事情不能耽誤。要是訂單真的沒有按時交貨,自己公司的信譽要是被對家用來打擊報複,肯定是對公司形象有關係的。

她深吸口氣,讓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正打算去敲門的時候,裏麵的門忽然被打開,陶司靳就這樣走了出來。

“你——”她嚐試的張了張嘴,可喉嚨像是被卡住了一樣發不出來聲音。臉麵這種東西自己丟過一次,再丟的話更加難以啟齒。

陶司靳一眼就看穿了安黎的欲言又止,說:“先吃飯,現在時間還不到。”

“為什麽要天黑?”安黎不解的追著陶司靳步伐。

陶司靳隻回眸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她,然後沉默的往前走,又恢複了從前那拒人千裏之外的冰冷。

陶司靳情緒切換如此之快的速度,讓安黎楞了兩秒,隨即跟了出去。她坐在餐桌上,看到餐桌上擺放的飯菜,心中微微詫異了一下,本能的往老板娘那邊看了一眼。不知道老板娘怎麽突然良心發現,沒給自己吃剩飯剩菜了。

倆個人直接的話已經說開,陶司靳沒有刻意親近,她更是端著菜坐到另一張桌上,一副我跟你已經沒有關係的態度。

陶司靳看在眼裏疼在心裏,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一直到放下筷子,他才起身開口:“六點半,我在門外等你。”

“好。”安黎抬腕看了眼手表,輕點了點頭。

陶司靳一走,老板娘就八卦的湊到桌前,問:“你跟那個大帥哥到底是什麽關係啊?剛才我聽你們說話,怎麽好像還有一個孩子呢?你們是不是男女朋友關係?昨天他不是還抱你回來了?”

“沒有什麽關係。”安黎禮貌的站起來,“謝謝你今天的款待,希望在我走之前,咱們能夠和平相處。”

老板娘在安黎轉身之際,小聲的自言自語:“什麽和平相處,老娘可是看在錢的份上。”

老板娘說話的聲音很小,但安黎還是清清楚楚聽到了,她不解的折回到老板娘麵前,沉聲問:“老板娘你剛才說錢是什麽意思?”

“就是那個大帥哥唄,看你在我這受了委屈,花錢讓我別針對你,說是給我三倍呢。”老板娘心情愉悅的收拾碗筷走開,懶得跟安黎說那麽多廢話。

安黎站在原地,凝視著老板娘走遠的背影,腦中細細思慮著老板娘的話。大致心裏已經清楚,隻是對陶司靳這些行為,她再也不會愚蠢的輕易上當,在同一個男人身上自己已經跌倒了兩次,再摔的話就是三次,

就算是個傻子,怕是也做不到這個份上。

按照跟陶司靳的約定,當外麵已經有點即將陷入黑夜時,她準時從房間走到外麵。就見陶司靳倚靠在大樹上,高大挺拔的身型穿著那一身黑色襯衣跟西褲,整個人透出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冰冷。

“可以出發了。”她說。

陶司靳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鷹眸在她身上掃視了一圈,“你現在行不行?”

“不是找人嗎?難道還會打架?”安黎不以為然的回了一句,徑自往那套泥巴路上走。

走著走著,就又跟到了陶司靳身後。事實上,她不明白陶司靳所謂的抓人是什麽意思,也不知道這時候去找人幹什麽?可這些話,她放在心裏想想就算了,絕對不可能從陶司靳嘴裏問出來。

走了二十多分鍾,她才發現陶司靳要來的地方竟然是廠裏。而現在,廠裏的倉庫已經空無一人。

“在這待著別動。”陶司靳吩咐安黎蹲在一堆絲綢後麵,而他自己卻到了另一節倉庫。

看著眼前這麽大的倉庫,還有這麽黑漆漆的四周,心裏忍不住有些警惕。更是豎著耳朵認真傾聽四周的聲音,防止陶司靳不在,自己到時候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就這樣,不知道等了多久,忽然,她聽到陶司靳所在的那個倉庫傳來打鬥的聲音。

她心中一驚,也忘記了陶司靳叮囑的話,立即往那邊跑過去。就看到陶司靳被人抵在牆上,對方手握一把尖銳,泛著寒光的匕首正要往陶司靳身上刺下去。隻是陶司靳緊握住對方的雙手,眼前的畫麵陷入了僵局。

“陶——”她差點喊出聲,在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捂住了嘴。目光所及處,她毫不猶豫的隨手拿起了一個大家夥,也沒時間在黑暗裏看清是什麽,就走過去往那個男人後腦勺掄了下去。

就見男人應聲倒地,一下子失去了知覺。這個變故嚇得她神色驚慌,手中還握著的東西無意識的脫落。

陶司靳當即伸出手指探了一下對方鼻息,確定對方沒什麽問題之後,才說:“隻是暈過去了,別太擔心。”

“你沒事吧。”安黎半蹲在地上,望著陶司靳性感的喉結,仔細的打量起來。剛才看到那尖刀險些就刺了進去,要是陶司靳真死了,那她的罪過才真的大了。

“將人帶走,別讓人發現。”陶司靳將人扛到肩上,與安黎鬼鬼祟祟的來,然後又悄無聲息的離開,就連櫃台前的老板娘都沒有注意。

回到陶司靳房間。

安黎看著眼前這個戴著眼鏡,昏昏沉沉的年輕男人,問:“你這誰?你去工廠就是為了這個人?”

“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就是廠長的那個兒子。”陶司靳摘下男子的眼鏡,沒有了眼鏡遮擋,清楚暴露下男子的這張臉。

安黎仔細觀察了一遍,確實跟那個廠長有點像,她朝著那個男子拍了拍肩膀,“喂,醒醒。”

陶司靳沒安黎這麽多耐心,他上前直接一腳將男人從沙發山踹翻。這一踹,讓一直怎麽都醒不來的男子睜開了眼。

“這是哪?你們是誰?”男子揉著眼睛睜開了那雙惺忪的眼皮,在看到陶司靳時,滿臉驚慌的往沙發另一端退。

安黎不著痕跡打量了眼前的男子,又將視線落到陶司靳身上,“人是你帶來的,你想怎麽處理?”

“這是你們公司的事情,與我無關,你自己問。”陶司靳麵無表情的在沙發上坐下,儼然一副撒手不管的表情。

安黎張了張,卻發現自己摸不清陶司靳這番操作是什麽意思,也不知道從何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