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陶司靳又恢複了正常,繼續看起來下一份合同,冷聲問:“跟‘華萊’的合作有什麽問題?”
“據我所知,華萊內部出現了一點問題,因為布料的供應不足,導致部分服裝成品出現了次貨現象。像靳少這樣的大財閥集團,總不能讓自己即將創立的獨特品牌出現這種事故?”
“所以你想取而代之?”陶司靳重重合上合同,冷峻的麵孔覆上一層寒霜。
“我隻是想說,我們公司擁有最先進跟最高級的配置,重要的是,我們沒有出現任何供應不足的問題。就算靳少不改變交單日期,我也可以保證,在這段時間內將剩餘的成品全部製作出現。”於董事長表現的信心百倍,
陶司靳冷冷一笑,將手中鋼筆丟在桌上,十指交叉雙手放在放在辦公桌上,“做人應該講誠信。”
“華萊根本就無法再交出這批訂單,馬上就到了換季時間,靳少不也是趕著上季推出新款嗎?至於做人誠信這種話因人,因事而議。作為一個合格的商人,凡事應該以利益為先,我從來不覺得靳少會是拘泥於這種小節的人。”
陶司靳唇角微勾,優雅的疊起他那兩條大長腿,“這件事情我會調查清楚,一旦事情得到證實我會讓秘書聯係你。”
“好,那我先走了。”於董事長笑著退出辦公室,臉上的笑卻在門被關上的那一刹消失殆盡。
眼角斜睨著背後緊關的那扇辦公門,有些捉摸不透陶司靳是什麽意思。自己為了打壓‘華萊’,將市麵上三分之二的上等布料都攥在手中,要是長時間這樣拖下去,到時候趕不上換季製成衣服,布料顏色就容易過時,布料價格也就另當別論。
於董事長前腳剛走,接到陶司靳內線電話的秘書就推門進去,“靳少,你找我。”
“查一下,於董事長的布料都從什麽地方收購來的,另外再查查他手中壓了多少,今天下班之前給我答複。”
“下班之前?”秘書詫異望著陶司靳。
“我從來不養廢物,如果你是,那就該自覺離開。”陶司靳這近乎不近人情的話,嚇得秘書慘白了臉。
早在陶司靳最初收購這個公司的時候,公司一大半員工就全部被裁,但裁掉的都是平日業績不怎麽樣的員工。但由此可見,陶司靳是個殺伐果斷,毫不留情的執行人。
“好,我這就去查。”秘書光是隨便一想,就嚇得渾身一顫,麻溜的回到崗位去調查。
偌大的辦公室,陶司靳坐在辦公桌前,十指放在桌上同時快速的敲擊著,視線定格在麵前的手機上,該不該給安黎打電話幫她挽回公司損失,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來回浮現。
可一想到她在旅館說的話,自己這麽貼上去又有點不合適,會讓她有種自己死皮賴臉纏著的錯覺。就像從前一樣,可能到時候無法讓安黎不生氣,反而會適得其反,讓自己更加受到她的厭惡,然後往另一個男人懷裏鑽。
想到易遙那張該死的臉,他胸膛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越想心情越發煩躁。這種想法,思來想去之後還是被打斷。要想個既能讓安黎接受,又不生氣的方法才行。
他再次撥了內線電話,看著秘書氣喘籲籲毫無形象的模樣,他冷眸掃了一眼,“你找個人去‘華萊’,問一下唐穀穀她那邊是什麽情況。”
“好的。”
秘書剛轉身,陶司靳冰冷的低沉嗓音再次響起,“注意形象,你是我在這裏的首席秘書,代表的是整個公司形象。”
秘書戰戰兢兢應下,“明白。”
一個小時後。
秘書派遣的代表人出現在‘華萊’公司,從代表人走出電梯開始,就引來人的圍觀。
唐穀穀在聽完代表人意有所指的一番話之後,神色有些詫異,但很快便平靜了下來,賠著笑問:“那你們靳少是什麽打算?”
“我們靳少說,如果你們確定無法完成這筆訂單,看在安小姐的份上,他可以終止提前這份合約協議,不追究你們公司無法完成訂單的違約責任。但你們已經完成的合格成品,你們統計一下作為賠償給我們。”代表人回答。
唐穀穀表情驟然青白交加,臉上的笑容快要僵住。她低頭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那你回去問一下你們靳少,能不能讓我考慮一下,明天中午之前給你們答複。”
“唐總,我們靳少沒你以為的那麽好說話,之所以給你這些麵子,全部度是因為安小姐與你跟你們公司沒有半點關係。當初將這筆訂單交給你們,也是因為安小姐,希望做人別太得寸進尺,要是把靳少惹怒了,你們這公司還能不能存在就不好說了。”
代表人這堅定的幾句話,徹底讓唐穀穀陷入艱難,笑容想擠都擠不出來,“我知道,那今天日落之前可以嗎?”
“怎麽了?”這時候安黎從外麵推門進來,沒注意到身後經過的女下屬,更沒注意到女下屬那雙八卦的眼睛。
“安小姐。”代表人對安黎表現的十分恭敬,來前已經跟秘書取過經,安黎這個女人他們不敢得罪。
唐穀穀一見安黎出現,立馬像見到救命稻草一樣抓住她的手,用手擋住嘴在安黎耳邊低聲說明剛才的情況,然後才又若無其事的身體離開,“大致就是這樣。”
“唐總,安小姐,你也別為難我。這種事情我做不了太大的決定,如果公司是在困難,安小姐去找靳少的話可能效果更好。這筆訂單,對靳少來說可有可無,他不過一句話的事。”代表人麵露為難。
“你先走吧,這件事情我會盡快告知你結果的,好嗎?”唐穀穀臉上的笑容幾乎快咧到耳後根去了。
“好。”
代表人一走,唐穀穀垂頭喪氣的耷拉著腦袋,用可憐巴巴的看著安黎,“安黎,你看到了吧。”
“我什麽都沒有看見。”安黎轉身欲走。
唐穀穀急忙將安黎拉住,“走這麽快幹什麽,我還什麽都沒有說呢。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做這種事的,就讓我獨自承受這份後果吧。”
安黎一臉無語的看著唐穀穀裝模作樣的姿態,“總之,我不會去找他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話畢,她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