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上班之前,安黎跟唐穀穀分開,獨自將樂樂送回了家之後,才在路上打車來到公司。

剛下車,她看到公司樓下被一群人圍得水泄不通,這麽壯觀的場麵,還是她有史以來上班第一次見。

她不以為然的正要從那邊經過,就接到唐穀穀迫切的電話鈴聲,她接了起來,“怎麽了?”

“你趕緊先回去躲躲,陶司靳現在在公司樓下等你呢,都等你半個小時了。好多人在圍觀,這陣仗連我看著都害怕。”唐穀穀的聲音十分急切,催促著安黎趕緊離開。

安黎經唐穀穀這麽一提醒,下意識踮著腳尖往那邊瞧過去,隻是那邊實在被堵得看不到人頭,“我知道了,不過我已經到了樓下。”

那頭唐穀穀的電話還沒來得及掛,陶司靳一眼就從人群中看到了安黎。他立即挺直背脊衝著安黎跑過來,“安黎,你為什麽一直不接我電話?我知道你還在生氣,所以我來跟你道歉了。”

“不需要,給我讓開。”安黎氣惱的將陶司靳推開,瞥到周圍那些各種複雜的目光,她咬牙低著頭往前麵走。下一秒,手腕就被陶司靳拽住,她氣得掄起包就往陶司靳頭上打,“你有完沒完了!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哇,這可是靳少,快拍快拍!”

“安經理膽子太大了吧。”

圍觀的人員,全部很默契的拿起手機將這個畫麵拍了下來。更加氣得安黎滿臉漲紅,直接一腳往陶司靳身上踹,卻被他動作敏捷的避開。

“別生氣了,都這麽多人看著呢。”陶司靳對安黎的打罵絲毫不在意,唇角反而勾起了難得一見的笑容。

一向冰冷如山的陶司靳這一笑,簡直瞬間融化了這些女人的心,一聲聲感慨從嘴裏溢出。

“好帥啊,靳少真的好帥好帥。”

“好想嫁給他。”

女人們雙手握緊放在胸口,儼然一副毫無形象的花癡樣。就連那些男人,都忍不住拍下了他們的美照。

“你們不要拍了。”安黎一邊對旁邊那些路人跟公司員工說,一邊應付著糾纏不休的陶司靳,氣得她真是連爆粗口的行為都有了,好在自小的修養讓她生生忍了下來,“陶司靳,你別再鬧了。”

“我沒鬧,隻是想要跟你道歉。如果你不原諒的話,那我從今天開始,天天準時在樓下給你送花,直到你原諒我為止。”

安黎用力甩開陶司靳的手,冷笑著譏諷:“所以,你現在是強迫不行,現在變化招式開始死纏亂打了是嗎?”

“如果你高興的話,怎麽說都行。”陶司靳臉上帶著淺淺笑意,安黎越是生氣他越是高興。他已經不想再對他們的關係偷偷摸摸讓人鑽空子,說他不要臉也好,反正就是不撒手。

段一博昨晚的電話,讓他徹底明白了一個道理。追老婆,就是要沒臉沒皮,誰讓自己有錯在先。

“陶司靳,你——”安黎顫抖著手指著陶司靳,他如今招式已經變成這樣,簡直讓她無力招架。這麽一鬧,整棟大廈都要知道他們的關係了。

陶司靳握住安黎的手指,放在唇邊輕輕印下一吻,“還是叫我阿靳吧,你就當我是陌生人,一個純粹的追求者好了。”

“陶司靳!”安黎觸電般的收回手,氣得捂著心髒渾身顫抖。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陶司靳這個招式簡直讓她無地自容。

“阿靳。”陶司靳好脾氣的糾正。

“你個神經病。”安黎氣到跌跌撞撞的往公司裏麵跑,像狗一樣落荒而逃。

陶司靳站在原地眺望著安黎消失的背影,衝她大喊:“小心摔著,我明天再來看你!”

“滾!”安黎隻回予一個字,說好了要懲治陶司靳,沒成想自己竟然這麽狼狽的逃跑。電梯門一合上,她整個人癱軟的靠在電梯上。想到剛才那個畫麵,自己都覺得沒臉再混下去了。

“不可能。”陶司靳凝望著安黎消失的方向,唇角的笑意更濃。但隨即,笑容又瞬間凝結。深邃的鷹眸凜冽掃過眾人,麵無表情的坐上車,又恢複了往日那個拒人千裏之外的靳少。

安黎剛從電梯走出來,一大片員工紛紛圍了上來,眼中全是八卦,“安經理,你到底跟靳少什麽關係?是不是情侶?他在追你吧?”

“你跟靳少認識多久了?剛才你當著那麽多人麵前打他罵他,靳少都沒有半點脾氣,比我男朋友好太多了。”

“我跟陶司靳沒有任何關係。”安黎對這個蒼白無力的解釋,已經懶得再開口。

現如今,自己說這話,整個辦公區域連鬼都不會相信。陶司靳膽大包天的認錯方式,真是讓她大吃一驚。

她想過陶司靳各種求和場麵,就是沒想過陶司靳會這麽大張旗鼓,儼然一副要公布他們關係的節奏。完全打破了之前,他們最初說好的私底下關係。

“裝什麽裝,明明早就上過床。”

安黎一下子從人群中聽出這個格格不入的譏諷,她循聲走到說話的策劃部經理麵前,皮笑肉不笑道:“肖經理這麽清楚,難道是親眼見過嗎?”

“昨天靳少闖進你辦公室,差點把安經理你就地正法的事情早就在公司傳遍了。還用我親眼看嗎?搞笑。我當初還以為安經理憑什麽拿下靳少那麽大的一筆訂單,原來是潛規則換來的,真是好手段。”

肖經理雙手交叉抱胸,言語之間盡是不屑。

“既然潛規則這麽好,那肖經理不妨去靳少那邊試試。我手機裏還有靳少聯係方式,不如給你好了。晚上你約一下試試,看看能不能得到他的青睞?”安黎似笑非笑的說著。

真就將陶司靳的私人電話號碼塞進肖經理手裏,“收好了,可難得了呢,多少千金名媛,跟那些女明星都搶著要。”

“你在羞辱我!”肖經理怒指著安黎鼻子,整過的鼻子氣到不自然的扭曲,顯得而有些滑稽。

“我說的都是實話。”安黎說著,轉身問在場的女下屬,“你們都想要陶司靳電話號碼吧,我寫在公告欄上,你們都可以去撩。不用顧忌我,我跟他現在真沒什麽關係。”

話畢,她嘴角噙著濃濃笑意走進自己辦公室。門一關上,她就捂著心髒大口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