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睡。”陶司靳沒注意梁穎的表情,徑自走進浴室洗澡,大腦還沉浸在安黎對自己的冷漠當中。

聽著浴室裏麵傳出來的嘩嘩水聲,梁穎才捂著胸口倒吸氣。往陶司靳方向看了兩眼,確定他一時半會出不來之後,才鬼鬼祟祟的走到一邊,打開微信快速發給對方一條信息。

內容如下:

明天下午一點,漱玉館酒樓見。

發完這條消息,梁穎又佯裝若無其事的洗澡睡覺。可這一夜,她卻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著。

幾次試圖撩撥陶司靳的興致,可他卻全無反應,隻用幾個吻來搪塞。要不是親眼見識過陶司靳對安黎的索要,她真的很難不去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對女人沒興趣。

要不然,自己在他枕邊躺了四年,作為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怎麽就對自己這麽個美女沒興趣。

次日下午。

梁穎跟陶司靳找了個借口從公司溜出來,準時來到出現在漱玉館酒樓。

酒樓包間內。

梁穎坐在流氓醫生麵前,將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這裏麵有十萬,希望你能盡快離開新陽,這段時間不要再出現。”

“十萬?”男人拿著銀行卡在手中把玩著,突然噗嗤一笑,“我說的是三倍,你隻給十萬,是覺得我像個叫花子嗎?這可不夠我花銷。”

梁穎當場氣得滿臉漲紅,壓低聲音怒斥:“我哪來那麽多錢,何況你事情都沒有辦好,現在還有臉找我先要錢。到時候咱們兩個一起萬劫不複,你不明白嗎?”

“我左近從來都不是做虧本生意的人。”左近將銀行卡不屑的丟回到梁穎麵前,淡定開口:“五十萬,不能再少。今天你打到我卡上,我今天就走。若是明天打,那我就明天再走。”

“你瘋了!”梁穎氣得當即拍案而起,她越想越痛恨,自己當天腦抽了竟然會跟這個男人滾床單。

左近拿出手機,拍著梁穎此刻憎恨的表情,“就這樣保持別動,讓陶司靳看清楚,他身邊的女人,到底披著幾張人皮。”

梁穎被左近氣得徹底沒了脾氣,她重重坐回到椅子上,“五十萬是吧,我答應你,今天晚上八點準時打到你銀行卡。但是你必須在八點之前離開新陽。去任何一個國家都行,唯獨別在新陽。”

左近挑了挑眉,笑得很是爽快,“好啊,不過在我回來之前,你最好還能讓我安全的保持工作,我可不想拿天回國卻發現自己失了業。”

“好——”梁穎這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麵擠出來的。

“另外,那個替身的事情你還要多多費心,咱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左近勾唇一笑,曖昧的衝梁穎拋了記媚眼。

似是看出梁穎快要爆發的情緒,他從口袋掏出一瓶藥放在桌上,“為了表示感謝,這藥可以免費送你,必要時,能起大作用。”

“什麽意思?”梁穎不解。

左近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你不是想要搶陶太太的頭卸嗎?既然陶司靳目前沒有離婚的意思,那就隻有一條路,喪偶——”

梁穎被左近最後兩個字嚇了一跳,她激動的站起來,“你開什麽玩笑,要我殺人嗎?”

“無論是陶司奕還是安黎,隻要威脅到了自身利益就該處理掉。這種藥無聲無息每天吃一粒就好,隻要你假以時日,不超過一個月肯定見效,主要是根本查不出來原因。”

聽著左近這番話,梁穎忽然覺得手中的藥瓶猶如燙手山芋。跟處理安黎腹中孩子不同,這可是確確實實的一條命。

震驚之餘,她頓時想起陶司奕不久前被小混混捅刀的事情,臉色陡然煞白,“難道陶司奕那件事情是你幹的?”

“這倆個人湊在一起,遲早是個禍患,可惜的是被那小子躲過了。”左近說到這,優雅的係上西裝扣,湊到梁穎麵前,在她臉頰上輕輕印下一吻,“你可要保護好我啊,我的公主殿下。”

梁穎早已被左近震撼的說不出話,直到耳邊傳來關門聲,她才逐漸清醒過來。

她心情複雜的離開漱玉館,該不該下手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

回到別墅,正好看到新來的範嫂在廚房給奇奇準備吃食。

突然她腦子這一刻生出大膽的念頭,安黎跟陶司靳的源頭全在這孩子。隻要這孩子沒了,他們兩個就注定不再可能。

既讓安黎死了心,又處理掉了一個未來跟自己爭財產的繼承人。

打好這個如意算盤,她鼓足勇氣,趁著範嫂出去找東西的時候,謹慎的將左近給的藥就在了肉粥裏麵。

她隻稍微攪拌兩下,藥丸便消失的不見蹤影。

做好這一切,她立即從廚房消失。小心翼翼的躲在一邊,目視著範嫂將粥端上了樓。

扣扣——

範嫂敲響了門,在得到同意後才端著粥走進去。

“謝謝範嫂。”奇奇雙手接過,萌翻了臉越看越討喜,範嫂更是樂得合不攏嘴。

等範嫂走後,安黎端著碗喂到奇奇嘴邊,“明天媽媽有事要親自再去找一趟太爺爺,奇奇上課記得要乖知不知道?”

“知道。”奇奇用力點頭。

“真乖。”安黎笑著在奇奇臉上親了兩口,心中卻尋思著,關於如何處理那個替身醫生的事情,必須盡快處理好。

吃完飯之後,奇奇今晚卻反常的早早睡了,她陪在旁邊卻久久睡不著。

深夜。

聽到外麵傳來車子引擎的聲音,她走到落地窗前。遠遠的,就看到陶司靳跟出來迎接他的梁穎相擁,心微微酸澀。

陶司靳感覺到被人注視,下意識抬頭往那邊看,剛好撞上安黎那雙慌亂的目光。

他的心跟著頓了頓,下意識想要鬆開懷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