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吧。”安黎埋頭吃飯,對周圍的議論跟目光不為所動。可盡管如此,耳邊依舊能夠聽到那些陸陸續續的聲音。
“那女的不就是靳少的前妻安黎嗎?長得是真漂亮,難怪那麽討男人喜歡,就是太招惹是非了。”
“所以,現實告訴我們女人,絕對不能做渣女。自以為瞞得天衣無縫,現在網絡這麽發達一下就全自動了。這不腳踩兩條船踩翻了,人家易少爺可不就把她給甩了嗎?”
“靳少怎麽會看上這種女人。”
唐穀穀聽到這些聲音,當即氣得拍案而起,衝在場議論的人怒斥:“都給我閉上嘴!一個個舌頭這麽長,不怕過奈何橋的時候孟婆把你們舌頭給割了!”
被唐穀穀這麽一吼,在場的人都變得鴉雀無聲,隻有些人還小聲不滿的嘟囔。畢竟唐穀穀的身份擺在那裏,無論是房地產的千金小姐,還是公司的高管,那都不是他們這些小蝦米能對付得了的。
“算了。”安黎拉了拉唐穀穀,她打小就聽慣了這些奚落的話。就因為自己這張臉太招人喜歡,所以從來都被女人排擠,她也從來不在意。
“算什麽算!有些人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還當你好欺負呢!”唐穀穀可沒安黎這麽好的忍耐力,她用力又一拍桌子,怒指著在場的這些女員工,“我警告你們,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們這麽八婆,別說我修理你們!”
她目光掃視了眾人一圈,確定沒有人敢開口了,她才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氣呼呼的一摔筷子,“真是一天天的氣死我了,自己不如別人就在背後說三道四,明擺著妒忌心作祟。”
“我習慣了,吃完飯就走吧,這些事情我都能處理好。”安黎臉上十分平靜。
“什麽叫習慣了?有些人就是不能慣著。這是第一次,要是再讓我聽見,直接掀他們盤子。”唐穀穀氣呼呼的說完,才恍然反應過來,“你現在這種情況怎麽處理?”
“讓陶司靳來。”
安黎話畢,唐穀穀猛一下激動站起來,“不行!你怎麽能找那個豬肉不如的畜生呢。”
“你先走下。”安黎小聲提醒,眼角掃了一圈周圍,示意唐穀穀注意點形象。
唐穀穀這才冷靜下來,壓低聲音湊到安黎麵前,“你怎麽能找他呢,說不定這場事件就是他搞得鬼呢。你看他天天給你送花,明擺著就是想讓你的身份被曝光出來。這麽奸詐,存心不讓你好過啊。”
“如果是他就正好,也省得咱們大費周章了。今天我已經跟他說過了會去找他,如果這次談不攏我就離開這裏了。”安黎儀態優雅的吃飯,將這些話說的輕描淡寫。
“你別胡說,怎麽能……”唐穀穀想勸安黎繼續留下來,可話說到一半又閉上嘴。她自知自己身為一個局外人,在不完全清楚內幕的情況下,不能正確的提出意見。
安黎回予微微一笑,在眾人各種複雜的目光下吃完飯乘著電梯上樓,從頭到尾都沒有再說話。
可還是在她回自己辦公區域的時候,引來了不少下屬注視的目光。無論是身為陶司靳的前妻身份,還是跟易遙同居的女伴身份,在他們眼裏,她都已經成為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好在有唐穀穀在場,那些下屬沒有往常那麽放肆,一個個隻是好奇的看著,並沒有人敢當著唐穀穀的麵議論。畢竟,唐穀穀剛才在樓下食堂發出的一番言語,是他們不敢觸怒的,誰也不想因為這種事情遭到辭退。
將安黎送回辦公室後,唐穀穀第一時間撥通了易遙那邊的電話號碼。在被對方接通後的第一時間,她立即質問:“你怎麽回事?怎麽這麽快就跟那個許小姐吃飯,還被人拍了。”
“那又怎樣?”
唐穀穀聽著易遙這氣焰囂張的話,好笑道:“我是不能拿你怎麽樣,你自己別後悔就行了,真是個幼稚鬼。”
“所以你也覺得我不如那個男人?”電話中,易遙聲音陡然加大,幼稚鬼這種話深深打擊了他的自尊心。
“你怎麽變得這麽胡攪蠻纏,我隻是在提醒你,別做一些無謂的事情。既然跟安黎沒有可能,就別像個傻子一樣自娛自樂。要麽就幹脆放手,要麽就死纏爛打。”
“我可是易遙,犯得著對她死纏亂打嗎?我才不喜歡她,又不是我讓記者偷拍的。”易遙一氣之下將電話掛斷,看著已經黑屏的手機不由得發呆。腦中反思唐穀穀那一句自娛自樂,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
“易遙。”許小姐笑著重新在易遙對麵坐下,端莊恬靜的模樣,一舉一動都表現的像一個千金名媛。
易遙看著對麵這個才見麵兩次的女人,忽然問:“如果我說咱們結婚,你願不願意?”
“啊?”許小姐詫異的張了張嘴,一臉的嬌羞。
“算了,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你不願意就算了。”易遙煩躁的端起紅酒喝了起來,可內心還是無法平靜,滿腦子都是安黎早上說的那一句,‘反正我不喜歡你。’
方才他是看到記者在偷拍的,正如唐穀穀說的那樣,他就是想讓安黎看到自己跟別的女人吃飯。可他們吃飯的照片這麽快就上了熱搜,安黎卻連一個電話都沒有。足於證明,她確實不在意自己的所作所為。
挺沒意思的。
這是易遙此刻的唯一想法。
“我……我願意的,要不然我也不會出來了。”許小姐忽然嬌羞的回答。
易遙端著紅酒的手一抖,俊朗的臉一瞬間千變萬化,他滿臉詫異的問:“你願意跟我結婚?”
“願意。”這次,許小姐正視易遙的目光,回答的非常堅定有力。
易遙定定的看了許小姐兩秒,問:“那如果是陶司靳問你,願不願意嫁給他,你願意嗎?”
“你說的是那個R.U財閥集團的那位靳少嗎?”許小姐問。
“沒錯,就是他。”易遙說起陶司靳那個名字,眼中都是見到情敵那種憎恨的目光。
許小姐被易遙這種目光嚇得臉色微變,不自然的扭捏著開口:“聽我爸說,靳少是個叱吒商場的男人。對女人來說,也是個極其有魅力的完美男人,長得很帥,又非常專一不濫情,潔身自好,就是聽說本人不大好相處,我並未接觸過。”
易遙聽著許小姐對陶司靳的高分評價,握著酒杯的手下意識攥緊,“所以,是個女人都想嫁給他?”
“應該沒人不願意,可我不願意。”
易遙在聽到許小姐前一句的時候,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在聽到後半句的時候又發生了變化。
“為什麽?”
許小姐低聲抿唇輕笑,嬌羞著跟易遙告別,隻匆匆說了一句下次見就跑遠了,隻留下易遙一個人還愣在當場,不理解她最後那一句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