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天空,萬裏無雲。

這天。

花園內。

安黎百無聊賴的在花園修剪樹枝,手機鈴聲響起,屏幕上班主任的備注跳了出來。

她擦了擦手拿起電話,“喂。”

安黎聲音一落,班主任急切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奇奇同學今天在上體育課的時候,突然流鼻血暈倒了,現在在醫務處躺著,你現在過來一趟吧。”

“好。”安黎一顆心緊張到嗓子眼,立即掛斷電話趕來醫院。

跟班主任來到了醫務處,看到躺在推**打點滴的奇奇,緊張的走過去握緊他小手,“奇奇,你傷的怎麽樣了?”

“點滴打完就沒什麽事了,可能是運動過烈一時充血導致,平時在家要多多注意孩子飲食跟休息。”女醫生細心叮囑。

安黎點頭如搗蒜,心疼撫摸著奇奇還在發汗的額頭,“難不難受?是媽媽平時忽略了你,回去之後咱們好好養養,再找醫生做做檢查。”

“媽媽,老師跟醫生姐姐都說沒事,那就是沒事了。”奇奇慘白的小臉,擠出一抹笑容。

“好。”安黎抱著奇奇安靜等待,一直到奇奇打完點滴才抱著他回家。

走到家門口時,剛好碰到一同從車上下來的梁穎跟陶司靳,她臉上的笑容在這一刻瞬間凍結。

自從梁穎住進別墅以來,她每天盡可能的不跟他們產生交集,卻還是總有這麽幾次會碰上。

陶司靳注意到軟趴趴窩在安黎懷裏的奇奇,英眉略微皺起。這段時間跟奇奇的接觸多了,潛意識裏也沒有最初開始的那麽抵觸。

“怎麽回事?”他冷聲問。

安黎下意識後退一步,保持他們之間的距離,“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有病就去醫院。”陶司靳鬼使神差的開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說這種話。

安黎沉默不語,旁邊的梁穎卻臉色微變。越是在這別墅待著,她越感覺到陶司靳對安黎發生的微妙態度。

眼見周圍氣氛升至尷尬,她佯裝好意的笑著打圓場,“是啊安黎,奇奇臉色看起來不大好。雖然奇奇不是司靳的親生兒子,但怎麽說也是陶家的人。”

在說到‘親生兒子’這四個字的時候,梁穎刻意咬緊吐字,眼角卻不著痕跡端倪著陶司靳的表情細節。

果然,在聽到這話時,陶司靳棱角分明的五官驟然變得更冷。注意到這個小變化,梁穎不露聲色的咧起了嘴角,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隨你便。”陶司靳冷冷丟下三個字。

陶司靳走後,梁穎似笑非笑的走到奇奇麵前,溫柔撫摸著他柔軟的短發,意味深長一笑,“孩子還小,安黎你要好好照顧,可別像之前那個一樣。”

提起從前那個意外流產的孩子,安黎臉色頓時鐵青,“用不著你多事。”

話畢,她轉身抱著奇奇回到臥房,躺在**耐心哄著奇奇入睡。可能是生病的緣故,奇奇很快就睡著了。

正當她小心翼翼從**下來,手機再次響起,這一次打電話的人卻是那個姓譚的私家偵探。

她走到陽台接起電話,簡短說了幾句之後,趁著外麵夜色正濃驅車離開別墅,在倆個人約定的咖啡館見麵。

她坐在沙發上,開口便問:“有查出什麽嗎?”

偵探謹慎的掃了一圈四周,確定沒有可疑人注意自這邊,才拿出公文包裏查到的資料。

“那個被調查的醫生因為證據不足被放了出來,放他出來的人,是以你丈夫陶司靳的名義。”

“什麽?”安黎難掩詫異,不知道陶司靳為什麽會插手這件事,隨後又問:“那梁穎呢?她什麽情況?”

“這個女人很精明,但凡調查的這些事情她根本沒有直接插過手。你丈夫被下藥的事情,證人吳媽自己搬遷找不到了。不過我查出她跟一個手機號碼的用戶人聯係較為密切。”偵探說。

“誰?”安黎問。

“一個叫左近的男人。”私家偵探將另一份資料往安黎麵前遞過去。

“左近?”安黎疑惑之際打開了資料,就看到資料裏麵夾著一張男人的照片。

照片中男人很清瘦,穿著白色大褂,英俊的臉看起來斯斯文文。

要不是私家偵探這麽說,她絕對無法想象,這樣一個做醫生的小白臉,會做出一些令人難以驚駭的事。

“說起來這個人你也應該見過,在你第二次為你孩子做DNA鑒定時,他是那一次的負責人。雖然沒有親自動手,但有絕對動手腳的機會。而且隻要他表明意思,下麵的人就會去做,到時候完全還能甩鍋下屬,把自己撇個幹淨。”

私家偵探仔細的跟安黎解釋。

安黎攥在手中的照片無意中用力,秀眉跟著緊蹙,“他現在人在哪裏?”

“這才是最可疑的,他現在在美國。為了從他身上挖到證據,我特地飛去美國跟蹤了好幾天,發現他除了玩就是玩。剛到美國那幾天還有人給他打電話,這兩天才沒了聯係。我特地查了一下梁穎通訊錄,事實證明就是她打的。”

私家偵探說明了這其中的深意,安黎攪拌著手中的咖啡液,緊抿著唇,“很顯然,隻要左近這個男人願意配合我們,所有的事情都會水落石出。”

“是的。”

私家偵探表示認同,隻怕事情沒那麽簡單。

安黎沉思了幾分鍾,忽然抬手問:“地址有嗎?我親自去一趟。”

“有。”私家偵探從包裏拿出紙筆,將左近的地址寫在了上麵,隨後遞給安黎,叮囑說:“安小姐謹慎些,現在是非常時期。”

“我知道,但關於咱們的每一次見麵跟對話,我都希望你能保證不與人提起,就算是陶司奕也不行,”

安黎的話得到私家偵探的點頭後,起身跟他握手告別。

在從咖啡館離開以後,她在街道上緩緩行駛。看著手中的地址不禁發呆,想著明天如何才能讓這個男人順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