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了?”段一博發現陶司靳的不對勁。
“沒什麽。”陶司靳話是這麽說,臉上的表情卻越發慘白。
段一博沒好氣的走過來,一把掀開陶司靳的衣服,“在我麵前還裝什麽裝,直說不就——”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陶司靳背上的傷痕震驚。他張大著嘴,詫異的望著陶司靳,“你傷怎麽來的?這是被誰給打的?”
陶司靳冷漠的將衣服撂下,對身上的傷隻字不提,“這些你不需要操心,你隻需要去幫我驗證安黎跟易遙,是不是真的結婚這件事情就足夠了。”
“我去,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跟個沒事人一樣,趕緊去醫院拍個片子吧,別回頭留下了內傷。”段一博著急的還想去拉扯陶司靳衣服看,卻被陶司靳冷漠的甩開。
這明顯帶著情緒的反應,讓他自己明白過來,問:“是不是跟安黎有關係?你去趟易家就變成了這樣,我不相信跟安黎無關。”
“夠了,都是我自願的,跟她沒有任何關係。”陶司靳麵無表情的躺在沙發上,也不想去上班。
段一博本來還想說些什麽,見陶司靳這麽不想說話,最後無奈的一攤手,“好,隨便你,我現在去幫你看看情況。”
“我在這等你。”陶司靳閉眼假寐,聲音冷漠如冰。
段一博張了張嘴,最後什麽都沒說就走了。段一博離開之後,偌大的別墅就隻剩下陶司靳一個人,他拿起手機滑動到安黎的號碼頁麵。看著眼前熟悉的手機號碼,此刻的他卻沒有了勇氣撥打。
心情變得格外沉重,他迫切的想要從段一博嘴裏得到答案,可一方麵又害怕得到答案。這種複雜的心情,讓他在沙發上輾轉難眠。
就這樣,在沙發上生生躺了三個小時左右,外麵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沒多一會兒,段一博從外麵走進來,一臉欲言又止。
陶司靳看著段一博這樣扭捏的模樣,心裏已經生出了一個答案。他身體無力的往後癱軟,聲音一下子變得哽咽:“結婚了嗎?”
“結了,結婚證都已經拿走了,我把他們的結婚證明拍下來了。”段一博慢吞吞的打開手機相冊,將拍到的證明遞到陶司靳麵前。
“原來是真的。”陶司靳看著手機相冊的照片,手微微顫抖起來。這種自欺欺人的謊言,到了眼前這一刻也該死心了。
段一博抓了抓後腦勺,張了張嘴試圖安慰陶司靳,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煩悶的歎氣,“對不住兄弟,我沒想到會讓你跟安黎之間到這個地步,說起來那些照片實在是——”
沒等段一博說完,陶司靳就冷聲打斷,“夠了,不用再說。”
“可是,你總是這麽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我看得於心不忍啊。”段一博表情凝重的坐到陶司靳身邊,問:“你現在還想怎麽辦?那孩子不是你的,安黎如今也嫁給了別人。”
“我需要靜一靜。”陶司靳翻了個身,背對著段一博不再說話,眼眶卻一陣陣酸澀。
如何再欺騙自己。
在結果麵前,愛與不愛還重要嗎?她已經徹底將自己拋棄了。
他深深閉上眼,任由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心痛得好像一年前,安黎跟陶司奕選擇離開的那天一樣。
“我……”段一博想在多說幾句,可看到陶司靳不停聳動的肩膀,最後還是無奈的輕歎口氣。
在段一博走出屋子的時候,天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已經烏雲密布,整片天空變得格外壓抑,就好像隨時一場傾盆大雨降臨。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外麵‘嘩’的一聲,一場滂沱大雨落下,雨水打在落地窗前啪啪作響。
同一天空下。
安黎正坐在辦公桌前辦公,聽到這巨大的雨聲急切伸手去關窗戶,但還是有雨水飄進了一點辦公室。
隔著玻璃,她望著外麵烏雲密布的天空,忍不住感歎:“這八月的天還真像娃娃的臉,說變就變。”
“安黎。”唐穀穀的聲音伴隨著推門聲從外麵傳來,她急切的走進來拉住安黎雙手,問:“我剛去外麵勘察回公司,你昨天在我易家還算順利嗎?外公他們有沒有責怪你?”
“沒有。”安黎笑著搖頭,將昨晚在易家發生的事情隻字不提。
“爺爺沒有責怪你倒是正常,誰讓你是易遙親自挑選的老婆。但我三舅肯定沒那麽好說話了吧?”
“是有點,不過有易遙在身邊護著,也沒出什麽事情。你看,我現在完完整整回來了,還能有什麽問題。”安黎在唐穀穀麵前裝了一個圈,表示自己現在安然無恙。
唐穀穀認真打量了安黎一圈,確定她沒什麽問題之後,才放心的點頭,“沒事就好,昨天陶司靳來公司,我聽到易玲好像在跟他打電話,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你說,他們倆個什麽時候關係這麽好了?”
“這個我也不大清楚,或許他們彼此在交往也說不準。”安黎皮笑肉不笑的在辦公椅上坐下。
“胡說八道,陶司靳我看得出來他很愛你,就算他不愛你,也絕對看不上易玲那種囂張跋扈的千金小姐,要不然才是真的眼瞎呢。不過好在你沒什麽事情,易家那幾個長輩都不是什麽善茬,看到他們我就煩。”
唐穀穀跟安黎又說了幾句話之後,然後回了自己辦公室。
很快,就又隻剩下安黎一個人。她深吸口氣,回想著唐穀穀剛才易玲給陶司靳打電話的那一段,難怪陶司靳會出現在易家,原來是易玲打電話上門。
想到這些,她不禁又想起昨晚陶司靳抱著自己說的那些話。他說,如果她這的跟易遙結婚,那他就跟易玲結婚,這樣也能天天見麵。
如今回想起來,簡直細極思恐。不知道陶司靳那些話是說的氣話,還是真會那樣做。
如果是真的,那麽她以後在易家的處境隻怕會更加尷尬。這樣想想,她句覺得自己大腦陣陣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