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個慣犯,那天我們收到電話舉報就去抓人了。”所長一邊為陶司靳領路,一邊說明昨天發生的情況。

陶司靳英眉緊皺,敏銳注意到所長說的話,“電話舉報?”

“是啊,後來我們還去找這個舉報人了呢,可是查不到電話號碼,估計是對方不想引人注意。現在的好市民真是越來越多了,做好事都不留名的。”所長哈哈笑著,表現的非常健談。

安黎沉默的跟在陶司靳後麵一直都沒說話,直到在會麵室看到了那個,他們口中的人販子之後。沒等陶司靳說話,她就情緒失控的衝了上去,抓著人販子的手追問:“我孩子呢?”

“安黎,你冷靜一點。”陶司靳將安黎拉回了身邊,讓看守的人都出去之後,才摁著她在椅子上坐下,柔聲安慰:“放心,有我在呢,我來問。”

說完,他衝廖紹使了個眼色。等廖紹走出去之後,他才正襟危坐在椅子上,冷冷開口:“想從這裏出去嗎?”

人販子沒想到陶司靳一開口竟然是這句話,內心猶豫了一番,警惕的詢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放你出去,你帶我們把孩子找回來。”陶司靳說,這是他審問人,至今以來最寬和的一次。

事關樂樂的生命安全,他不得不慎重。

“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麽意思。”人販子矢口否認,開始裝傻。

安黎看不慣他這幅偽裝的模樣,激動的站起來,“別在這裏跟我們繞圈,綁走我孩子的後果,絕對不是你住在這拘留所就能躲過去的。”

“你是在嚇唬我嗎?”人販子譏諷的一聲冷笑,粗狂的翹起二郎腿,“老子手裏賣出去的孩子多不勝數,誰知道你孩子是哪個。”

安黎還想再說話,被陶司靳一隻手摁在了椅子上。他凝視著眼前吊兒郎當的男人,聲音比方才還要冰冷,“既然如此,那看來沒法好好說話了。”

說完,他站起身。

“你這是幹什麽?”安黎不解陶司靳的行為,就見陶司靳優雅的脫下身上外套,解開袖口的紐扣。忽然,他猛一回頭直接打在人販子臉上。

緊接著又是一拳,隨後拳打腳踢,硬生生打得那個男人沒有反手之力。可他依舊不放手,穿著皮鞋的腳照著人販子腹部狠狠踹過去,疼得人販子倒在地上嗷嗷慘叫。

“你們這些人竟然敢在這裏公然打人,警察,我要叫警察。”人販子捂著腹部,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手還沒撐在地麵,就再次被陶司靳一腳踹翻在地。

陶司靳半蹲在地上,拽著男人的衣領,一字一句道:“你信不信,我可以讓你一輩子離不開這個地方?”

“警察,警察——”人販子是真的被陶司靳打怕了,掙紮著往門口方向爬。手背被一隻軟牛皮鞋踩住,疼得他頓時嚎啕慘叫,“痛死了!”

“不會有人進來,更不會有人在乎你這一條賤命。”陶司靳說著,踩在人販子手上的鞋又用力碾了碾,“不想死得太難看,現在告訴我,那個指使你抱走還知道人是誰?”

“沒有指使的人,不過是早先聯係好的一個買家而已。”人販子痛的滿頭大汗,再不敢耍嘴皮子。

陶司靳懶得去糾纏什麽指使的人,他直接了斷的問:“那個人是誰?樣貌特征是什麽樣的?”

“我不知道,對方帶著帽子跟口罩。隻是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抱走那個孩子而已,其餘的我真的不知道。”人販子試圖掰開陶司靳的腳,可他的腳像黏在上麵一樣,怎麽都掰不開。

“你被抓是因為一個舉報電話,現在我們懷疑是跟指使你的人是一夥的。現在隻有我們能救你出去,要不然你就得一輩子在監獄裏度過。”安黎在旁邊趁熱打鐵。

“什麽?”人販子詫異的看著安黎,不大相信這是事實。

“這些都是事實。告訴我,我孩子到底現在在哪?”安黎無比認真的蹲在人販子麵前,內心無比渴望盡快將樂樂找回來。

“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我記得那個男人脖子上有個紋身,是一條蠍子。”人販子疼得口齒不清。

陶司靳收回腳,一把將男人從地上拽起來,冷聲質問:“他是怎麽聯係上你的?”

“在酒吧遇到的,是他找上我的。這些天他一直都在酒吧,要不然陌生人的單子我也不敢輕易去接啊。”人販子被揍得鼻青臉腫,一說話,兩行鼻血都從鼻孔裏麵留了出來。

“什麽酒吧?”安黎急切問。

“我們這裏最大的酒吧,‘夜來’啊。”人販子回答的理所當然。

陶司靳看了眼安黎,神情變得格外凝重,“看來要等到晚上才行。”

“不用等晚上,那個人是住在那裏的,我知道他門牌號。但是我不確定他現在還在不在那裏。”人販子總算說了句有用的話。

‘1937’

是人販子給的門牌號。

陶司靳跟安黎從拘留所出來之後,將人販子交給廖紹處理,他則親自帶著人趕去了‘夜來酒吧’。

酒吧都是晚上營業,所以他們來的時候酒吧空無一人,那些服務員還在大廳收拾昨夜的殘留物。

好在他們來的足夠早,酒吧還沒有關門,大廳裏麵還隨處可見喝倒的醉漢跟女人。

安黎看著這烏煙瘴氣的氣憤,下意識捂住了口鼻,實在受不了這濃重的酒水味道。

“1937的客人?”服務員聽完保鏢的問話之後,認真的開始思索,隨後回來,“是有這樣一個人,我領你們過去。”

“好。”安黎急切跟上去,手腕一緊,被陶司靳拉到他身後。她不悅的蹙眉,“幹什麽?”

“站在我身後。”陶司靳走在安黎麵前,為她隨時做好麵對危險的準備。

安黎沒有再說話,難得乖巧的跟在陶司靳後麵,一路跟著服務員來到了VIP包間門口。

不得不說,權勢這種東西很有用處,要是沒有陶司靳在場,隻怕事情也沒法這麽順利。

“到了。”服務員停在了1937號房門口,禮貌的對他們微微鞠躬。

“你去敲門。”陶司靳說話時,下意識將安黎藏在了身後。眼下看來,這有可能是一場針對性的蓄意。

保不準,對方是個危險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