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獨自帶走,現在不是正在跟你商議孩子撫養權的問題嗎?”陶司靳表現的極有耐心。

“不可能,樂樂是我一個人的。陶司靳,但凡你有點良心,就該懂得我生下樂樂的不容易。你從未為我做過什麽,如今來跟我搶孩子,不覺得良心會痛嗎?”安黎眼眶泛紅,目光憎恨的瞪著陶司靳。

陶司靳心微微顫了顫,他別開臉不去看安黎委屈到要哭的模樣,“從前是我對不起你,但樂樂是我兒子,我是不是允許他管別人叫爸爸的。這不僅僅是顏麵問題,陶家的孩子不能流落在外。”

“別說的這麽冠冕堂皇,因為你想將樂樂私自藏起拉,所以你壓根就沒打算將樂樂給我。甚至自導自演一出賊喊捉賊的戲碼,好讓我對你卸下防備是嗎?”安黎氣得唇瓣微微顫抖,怨恨的緊咬著牙。

“我沒有賊喊捉賊,是易遙告訴你的是嗎?他是挑撥離間你看不出來嗎?”陶司靳情緒此時有些激動,他無法忍受安黎這種是非不分的表現。尤其,這些話還是受到另一個男人。

安黎怒斥著反駁:“跟易遙沒有任何關係,你別再這裏信口雌黃,這些都是我自己看到的。如果你覺得自己不是賊喊捉賊,那你現在就讓我將樂樂帶走,咱們之間就當什麽事情給都沒有發生。”

“不可能。”陶司靳背過身,直接不去看安黎,“當初是你讓我離開的,既然你跟我沒有商量的餘地,那麽我就要帶樂樂離開這裏。你可以跟易遙再生一個,但我不會將我兒子留給被人。”

“好啊。”安黎哽咽的怒瞪著陶司靳,一扭頭忽然往樓上跑了上去。

這一行為讓眾人措手不及,就連一直站在樓梯口的廖紹都沒有反應過來,安黎就快速跑到了樓上。

“安小姐!”廖紹急切跟在後麵。

“樂樂,樂樂!”安黎隨手推開附近的房門,上一次已經來過這裏,這一次她輕車熟路的推開那些門。

可是推開之後,一扇接著一扇都是空無一人。廖紹這時候已經追上來,從身後將安黎拉著。

“安小姐,小少爺在睡覺,你這樣大呼小叫會將小少爺吵醒的。”

安黎毫不猶豫的將廖紹推開,朝著另外幾扇沒來得及開的門跑。可是沒走兩步,就被一個結實的胸膛給擋了回來。

“陶司靳,你給我讓開。”安黎咬牙切齒怒視著麵前的男人,氣得渾身都在顫抖。

“我說過,你現在不能把樂樂帶走。”陶司靳紋絲不動的站在門口,將近一米九的身高,根本不是安黎能夠拽得動的。

“你這個混蛋。”安黎衝上去照著陶司靳的胳膊大口咬了下去。

陶司靳疼得悶哼一聲,英眉驟然皺緊,手臂上傳來的劇痛,疼得他硬生生煞白了臉。可他隻是別開臉一言不發的忍著,盡管非常痛也不忍心將安黎推開。

安黎用力咬著,一直到嘴裏出現了濃濃的血腥味,她才發覺麵前的男人一直一聲不吭。要不是自己這樣咬著,她真會懷疑陶司靳的肉是不是不會疼。

罵也不行,咬也不行。

她氣得將陶司靳推開,“你到底想怎麽樣?就當我求你還不行嗎?你可以擁有很多女人,而我卻隻有樂樂一個。你要是這麽喜歡孩子,完全可以找別的女人來生。我相信,這世上多的是女人願意為你生孩子。”

“我不想,孩子,我要樂樂這一個就夠了。”

陶司靳的寸步不讓,氣得安黎啞口無言。她緊握著雙手,“所以,你打算跟我上法庭爭搶撫養權是嗎?”

“如果你不願意私下商討,那似乎隻能走這一步。”陶司靳說。

“好啊,那就上法庭好了。”安黎含淚望著陶司靳,心底的憤怒已經燃燒到了極點。

唐穀穀此時跑過來,沒好氣的將廖紹推到一邊,“陶司靳,你這樣做到底有什麽意義。如果你還愛安黎的話,就該心疼她的不舍,而不是總讓她傷心難過。難道在你心裏,安黎的痛苦跟眼淚都不重要嗎?”

重要,當然重要。

陶司靳心裏這麽回答,但他是自私的。事到如今,他希望能借助跟樂樂的血緣關係,能夠捆綁住安黎在身邊。就算捆綁不了,有了樂樂,他們之間就不可避免少不了接觸。

隻要還有接觸,那一切就都有希望。無論多久,他都願意等著安黎回來,就算未來無比艱辛,他也毫不後悔。

可唐穀穀這麽幾句話,讓他心裏那份堅定輕易的搖擺了。他舍不得安黎難過,卻又不想為此斷了彼此的聯係。

“穀穀,不用再求他了,他就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咱們走。”安黎用力擦了一把眼淚,深深看了眼陶司靳背後抵擋的門之後,毫不猶豫的轉身往樓下走,盡管心痛不已,也不能表現出難以割舍。

隻有這樣,才不會被陶司靳吃得死死。

從別墅出來,唐穀穀的情緒還沒恢複正常。她氣急的跟在安黎身後,“陶司靳也實在太過分了,那麽多女人隨便找一個就是了,非要跟你搶樂樂幹什麽?”

“別再說了,那就法庭上見。”安黎聲音清冷,讓人聽不出來她此刻的情緒。

在他們回家的一路上。

安黎都保持著沉默,唐穀穀也被這種情緒熏染,更不敢輕易去開口,打破安黎此時的心情。

車子剛停在別墅外麵,易遙就從裏麵迎了出來,問:“樂樂沒帶回來嗎?”

“沒有。”安黎低聲回答,心情失落的,徑自從易遙身邊擦過。

走在後麵的唐穀穀看出了易遙眼中的疑惑,於是,將方才在陶司靳家裏發生的每一個細節都告訴易遙。最後還感慨了一句,“陶司靳簡直太過分了,實在不知道他這麽做有什麽意義。”

“為了安黎。”易遙說。

唐穀穀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說他想用樂樂捆綁安黎?”

“不然呢。”易遙神情難得的凝重,跟平日我行我素,桀驁不馴的他完全判如兩人。

陶司靳還深愛著安黎,這一點毋庸置疑。要是不愛的話不可能這麽不顧一切的趕過來,更不會在遭遇車禍的緊要關頭,隻想著保護安黎而不顧及自己。

可陶司靳這種不死不休的糾纏,讓易遙無比的煩悶,他自私的並不希望他們有什麽接觸。

但這種話,他又怎麽跟安黎開口,難道跟安黎說,直接把樂樂送給陶司靳,他們再生一個嗎?

這種話,別說安黎會怎麽想,他自己都覺得十分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