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陶司靳跟段一博正在餐桌上吃著早餐,就見廖紹從外麵急急走進來。

“靳少。”

“坐。”陶司靳淡漠的回了一句,在這個家裏,沒有了安黎更沒有樂樂,空****的別墅,連帶著他的心也空落落的。

段一博直接給廖紹倒了杯牛奶遞過去,“急什麽,有話好好說。”

廖紹推開段一博的牛奶,拉了張椅子在陶司靳身邊坐下,說:“根據調查,易遙的父親,易三先生曾經救過梁穎,還幫助過她回到新陽。”

說著,廖紹將收集到的照片遞到陶司靳麵前,照片上麵,赫然是梁穎跟易三先生在醫院的見麵,倆個人的行為舉止看起來已經很熟絡。

陶司靳看著照片裏麵的內容,英眉陡然皺緊,聲音跟著低沉了下來,“這些消息你確定可靠?”

“當然可靠,當時看到這些照片時我還不太確定,特地聯係過梁穎之前受傷住過的醫院。這是她當時住院的記錄,當時醫院的人還以為梁穎是易三先生的女兒。”廖紹說著,又將一份資料放在陶司靳麵前。

段一博接過資料跟照片查看了一遍,妖孽的臉上寫滿了不解,“這易三先生到底有什麽這麽恨你?我怎麽不記得你得罪過這樣一號人物?甚至讓梁穎來結果你,最後不成又在這裏對你動殺機。”

陶司靳拿著資料的手無意識攥緊,強大的記憶之中快速著從前的記憶。可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記憶中的他從來不記得跟易三先生有過什麽交集。想到這,他深邃的鷹眸危險的眯成一條線,將手上的資料冷冷丟在桌上,“不記得。”

段一博一攤手,慵懶的靠在椅子上,“你從小就是過目不忘的記憶力,連你都說沒有任何記憶,那就更不可能有什麽交集。但是——”

說到這,段一博激動的挺直背脊,一臉的鬱悶,“如果說你根本不認識這個易三先生,那他為什麽總是要治你於死地。如今看來,他不止一次對你下手。那你待在這裏繼續下去不是很危險?”

“靳少,我也覺得段少這話說的非常正確。這樣一個處心積慮想要殺你的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咱們防備一下先行離開是最好的辦法,等我把事情調查清楚了,咱們再回來。”廖紹也在旁邊附和。

“我走了,安黎跟樂樂怎麽辦?”陶司靳眉頭皺的幾乎能壓死一隻蚊子。

段一博無語的一拍桌子,“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去操心安黎跟樂樂,你是不是忘記了,人家現在是易太太,跟你沒什麽關係。易遙那小子雖說隻見過一次,但他看起來為人還算靠得住,會照顧好安黎的。”

“但你們是不是也忘記了,那是易遙的父親,他們之間永遠不可能會對誰下死手。可有些人,不死不休。”陶司靳說這話時,眸中露出強烈的殺意。

安黎跟樂樂在這裏待著,隻要他們母子在這,那自己就不可能不在意。萬一真對安黎動了手,易遙又能做些什麽。

“所以呢,你打算怎麽樣?”段一博問。

陶司靳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緩緩敲擊著,眉頭深鎖似是在想些什麽。就在他們以為他不會再說話時,他忽然開口:“找易玲。”

“就是那個強行闖進你家,對你死纏亂打的女人?”段一博不可思議的問。

“她是易三先生的女兒,易家母女知不知道梁穎的存在?”陶司靳看向廖紹。

廖紹輕輕搖頭,“這個我不確定,在我所查的資料當中,並沒有梁穎跟易家母女見過麵的事情。”

“既然這樣,試探一下就知道了。”陶司靳有節奏敲擊的手指戛然而止,又說:“你去查一下易玲會去哪裏,將她行程告訴我。”

段一博一臉八卦的湊到陶司靳麵前,曖昧衝他拋了個媚眼,戲謔道:“你這是打算用美男計嗎?是不是犧牲有點大了啊?”

“那你來?”陶司靳英眉微挑。

段一博連忙擺手拒絕:“算了吧,那種女人不是我的菜。你知道我,我是個最怕麻煩的人了。”

“那我現在去查,到時候跟你匯報。”廖紹當即站起來,喝完桌上的牛奶,這才帶著人走了出去。

廖紹雖然已經離開,可陶司靳的思緒卻越來越淩亂,眉頭再次緊皺,“他到底想幹什麽?”

“你不是已經算計人家女兒了嗎?想要查清楚還不是時間的事情,要不然我派人去跟蹤一下?”段一博比了個手勢。

“不用,這裏是易家的地盤,咱們別打草驚蛇。對付這樣狡猾的蛇,最好打準他的七寸,這樣才能一擊致命。”

陶司靳說到這,渾身散發著凜冽寒意,看得段一博不禁覺得自己不寒而栗,暗自慶幸自己是陶司靳的朋友,而不是對手,要不然被這樣一個人給惦記,隻剩下死路一條。

與此同時。

安黎安排好人照顧樂樂後就來上班,一出公司電梯,便能感覺到眾人各種複雜的目光。

麵對這些八卦的眼神,她已經徹底懶得去解釋,任由這些人在背後嚼舌根。相比她的淡漠跟無所謂,從自己辦公室走出來的唐穀穀卻聽不下去了。

她叱喝著這些八卦的下屬,“我最後再說一遍,要是在讓我聽到你們在這裏不工作,而成天閑言碎語的話,直接去人事部那辭職信,然後去財務部結算工資。我這留不住你們這些大神!”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唐穀穀看著這些欺善怕惡的下屬,沒好氣的冷哼一聲,跟著安黎走進了她的辦公室。

一進門就將門關上,拉住了安黎的手,表情有些凝重,“安黎,好像是大事了。”

“什麽事?”安黎很少見唐穀穀這麽凝重的表情,不由得跟著緊張了起來。

“我媽今天去了趟老宅,我外公生病了。”唐穀穀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眼中蘊含著淡淡憂傷,“據說跟易遙有關係,整體來說跟你也有關係。”

“難道是因為我要跟陶司靳打官司搶樂樂的事情,爺爺要讓易遙從易家離開的事情嗎?”安黎問。

“你知道了?”唐穀穀詫異。

“本來是不知道的,後來是易遙的爸爸來家裏找我,希望我能跟易遙離婚,說是易遙已經為了我跟你外公鬧翻了。但是我沒想到爺爺會為此氣病,這件事——”安黎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外公是最疼易遙的,他一直希望易遙能夠繼承易家全部財產。如今易遙要是被趕出了易家,我其他那些姑姑舅舅,隻怕要躲在背地裏笑死。主要是,外公在昨天看到記者那些新聞之後,昨天晚上直接氣病了,貌似病得挺嚴重。

可我打電話給易遙他不聽,要不然你去試試?”

安黎沉默片刻,重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