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當然知道梁穎這個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當初的自己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更何況在監獄裏殺個人對她來說就像是家常便飯一般,但是梁穎這個人精明的很,當然知道自己這麽做會給陶司靳著來一身騷,按照她對陶司靳的在意程度,倒是有些可疑。

不過她現在和梁穎也分開那麽久,甚至和新陽那邊的人已經很久沒聯係,自然會對他們有一些陌生,若是梁穎做出這種舉動是因為時間,那也無可奈何,畢竟這種關頭也不能徹底將梁穎這個選項給排除。

不過易遙一眼就認定梁穎和易蘭青是同夥倒是讓她有一些意外。

“所以你覺得易蘭青是撞死你父親的凶手,而那個女人是她旁邊的幫凶?”安黎小心翼翼地看著易遙的臉色,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麽。

易遙在她的麵前向來不會掩飾任何情緒,直接就正大光明的讓安黎看。

他對著安黎點了點頭,話語也是漫不經心,透著幾分薄涼,眼神輕輕的眨著,羽睫長長的,看著就讓人動心,“不,我懷疑的是易蘭青隻是那個女子手中的工具,真正這件事的主謀其實是那個女子。”

易遙這一針見血的本領可比自己強太多了,安黎都沒想到易遙的直覺能這麽準。

“你為什麽可以這麽肯定?”她看著易遙,十分想知道到底是什麽讓易遙有底氣說出這番話。

易遙輕笑了一聲,看著安黎,“我先前應該有和你說過易蘭青的事情吧?她在易家向來不受重視,因此隻能給自己立一個與世無爭的人設來當老好人。”

“不過她這個人設立的也挺好,雖然沒有什麽大作用,至少也不會被人給比了下去,更不會受人欺淩。她這些年也一直本本分分的,要是真的想爭家產早幾年就動手了,不可能等到現在,現在卻突然迫不及待的動手,手法也有那麽多的漏洞,看起來就像是有人在她背後推波助瀾一樣。”

聽完易遙說這番話,安黎倒也是讚同的,點了點頭,想了想自己第一次見易蘭青的樣子。

當時她就給自己一種不太好的感覺,雖然說易蘭青整個人看起來禮貌又知趣,但總有一種若有若無的距離感。

“易蘭青這種人向來謹慎,如果她真的要搞這些小動作,想來會三思而後行,會布一個大局。如此急不可耐的動手,隻能是因為她背後的人等不及了。”

易遙撐起了下巴,她看著麵前的海天一色,似乎在想著什麽,“唐穀穀離開了是嗎?”

安黎似乎沒有想到易遙能將話題從易蘭青突然跳到唐穀穀身上,但她還是點了點頭,下意識應了易遙的話。

易遙突然笑了起來,他親自往前走了幾步,然後眼神帶著光,“這就對了,她知道自己很可能會死在監獄裏,怕自己的女兒想不開去找別人報仇,所以提前說了一堆刺激她的話。在她死後,她的女人不至於那麽傷心,這才會遠走他鄉不讓賊人有機可乘。”

安黎聽著易遙的話,仔細想了想唐穀穀離開時的神情似乎是有些許的悲涼,但是那好像不是麵對易蘭青的死亡,而是對自己的嘲諷。

聽易遙這麽解釋,她倒是有些明白了。

安黎來A市不過短短一段時間,卻經曆了這麽多,第一個帶自己熟悉A市的人走了,人走茶涼。

聽易遙的分析,易蘭青也不是一個完全徹徹底底的惡人,至少她對唐穀穀還不錯。

不過,做了錯事就是要付出代價。

眼下易遙幾乎已經將凶手的目標鎖定在了梁穎和易蘭青的身上,易蘭青雖然死亡,但仍然不能改變她也是犯罪嫌疑人之一,而另一個放在嫌疑人陶司靳卻備受矚目。

在陶司靳本來的新聞發布會上,突然冒出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記者,他似乎是想火想瘋了,直接將話筒遞到了陶司靳的麵前,不知如何跨過了團團的保安集體,語速極快,生怕下一秒就被轟走了一樣。

“陶總是聽說監獄裏易蘭青他死了,易蘭青是易家的三女兒。聽說和你也有一些過節,你們兩個先前都具卷入一場命案,她在監獄中畏罪自殺,有沒有你的一份?”

這是一個新聞發布會,本來他是陶司靳介紹公司新研發的產品。

然而卻被這個記者打斷,而記者的話似乎引起了周圍更多人的共鳴。他們都想要拿著話筒衝上來,但是看著保安實在是沒有那個膽子。

畢竟現在這個年代娛樂至死,八卦的人可比喜歡公司產品的人多多了。

如果他們擁有這第一手的豪門狗血劇情,還怕火不了嗎?

隻是陶司靳讓他們失望了,他根本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伸了一下手,四周的保鏢就衝了上來,將這個記者給壓到了外麵去,順便扣搶了他的攝像機,將他裏麵的內容清了個空。

記者一開始被保鏢趕倒是挺適應,似乎這樣做過許多次,但是看到陶司靳讓人動他的攝像機,眼神都是驚恐了幾分,拚命地掙紮的就要穩攝像機,但是當他到的時候,裏麵什麽內容都沒有了。

那個記者咬牙切齒的看著陶司靳,二話不說就狠狠地開口,仿佛是一個流浪犬一般的無能狂怒,“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記者,你想過得罪記者的下場嗎?”

陶司靳這才將眼神放在了他身上,透著幾分的不屑,仿佛是在問著他能怎麽樣,陶司靳身上穿的是一個黑色的西裝禮服,看起來就是一個成功人士的正式打扮,他往那一站,身上就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威嚴至極。

周圍的人迫於他的氣場,根本就不敢上前和他對話,那些記者也隻是恭恭敬敬地問著問題,根本就沒有想過會有一個不知死活的人這麽做。

眾人看他的眼神有了些許的同情,陶司靳可是一個引起A市是腥風血雨的當事人之一,怎麽可能會被記者這種威脅嚇到。

倒是這個記者,飯碗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