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喊大叫沒有人理會。
周圍路過的人倒是看了她幾眼,見她披頭散發,語氣也是瘋癲,不禁離她遠了些。
雖然心有同情,但也知道這種事不是自己管的了的,聽到她說的話,那些路人也都匆匆走過,隻當她是在發瘋。
甚至有了路人打電話報警,易玲一看情勢不對以及周圍的鳴笛聲,立馬就知道了怎麽回事,也沒有多猶豫,直接就跑掉了。
但跑之前,眼神在這裏掃過一遍,咬牙切齒,心懷不甘的離開了。
自從易天寒死之後,她和自己的母親過上的日子可謂是艱辛無比。
易遙給了她們一筆錢就讓兩個人離開,但是她們兩個人怎麽甘心?
因為往日花錢大手大腳,哪怕兩個人已經離開了易家,但是易遙留給她們那錢倒也很快讓兩個人花完了。
易玲在易家的時候對於大牌的首飾以及服裝都是舍得下心,離開之後仍然是花費了大價錢買了一堆的奢侈品。
但是最後卻因為人傻錢多而被一個男人騙走了所有的積蓄,自己的母親更是與自己決裂跑了。
然而沒過多久,易玲便在街頭發現了自己母親的屍體,接下來她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不得不融入這個以往看不起的貧民區。
甚至擠在一個小破出租屋裏麵過日子,但每天都是想起以往的日子,甚至可以說易玲就是靠對陶司靳的恨。
從前有多麽喜歡陶司靳,現在就有多恨他。
在她眼裏,如果不是陶司靳,自己和母親斷然不會落得這般的下場,再怎麽喜歡也抵不過自己的利益。
而易玲今天被趕走之後,卻並沒有放棄,而是執意繼續動手。
隻是這個時候,她旁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悄無聲息地攬住了她的去路。
甚至在易玲拿出水果刀的時候及時奪過了她那把小刀。
易玲心懷警惕的看著麵前的人。
“你想怎麽樣,你是不是也是那邊的人?”
她如此說也不是並無道理,畢竟眼前之人看著她的眼神冷到她有些膽寒。
但是麵前的人並無與易玲多說的意思,直接遞給她一張紙條。
易玲看著那個紙條上麵歪歪扭扭的字就下意識想要諷刺,但想到自己現在已經不是易家的人,經過貧民窟的磋磨之後,倒是忍了下來,凝神著上麵的字不多,但卻令她眼神深深的震了一下。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把我救出去,我幫你報複陶司靳和安黎。
落款人並沒有寫,但是僅憑這一段話就讓易玲有了些許的期待。
隻是她現在也不是那個什麽事都不懂的大小姐,眼神警惕的看著麵前的人,聲音帶著幾分深沉,“你要我怎麽樣才能相信你的說辭?”
她這麽說自然也是有一定的道理,麵前之人突然出現,還給她這個東西。
她怎麽能確認對方到底是真的幫她,還是想要利用她?
麵前的人穿的嚴嚴實實,甚至連麵都沒有露,看起來像是行蹤可疑的人。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嘶啞,不細聽都聽不出他在講什麽。
“如果信不過,可以和我一起去看一看。”
易玲當然知道這樣也有可能是陷阱,但是她現在明顯一個人拚不過陶司靳,隻能鋌而走險的跟著他去見那個寫信的人。
最後她卻發現進去的地方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個樣子。
她還以為給她寫信的人一定是哪個厲害的角色,沒想到最後他們七繞八繞,居然繞到了一間牢房裏麵。
說是牢房也不確實,這裏倒像是一個地下室,地下室裏麵也囚禁著一個人。
“嗬,你有你現在自己這個樣子,有什麽手段幫我搬倒陶司靳和安黎?”
易玲看到對方比自己過的還不如,也把自己心裏的傲氣給顯示出來,梁穎雖然倒在地上,但是也聽出對方在說些什麽,她有些吃力的抬頭,聲音更是難聽得很。
“我有腦子。”
僅僅四個字就讓易遙猛得起身,那此時此刻有了一種想要衝進去扇對方耳光的衝動,但是被她強忍了起來,臉上浮現出幾分怒意。
“行啊,你有腦子!你怎麽會在這個地方?!如果你再這樣刺激我,嗬,那你想做的事情肯定就做不成了。”
對方大費周折的把她引到這裏來,她也能想出估計是要她幫助對方逃出去。
但是現在這裏隻有自己麵前的人,對方這副高傲的態度讓易玲不爽了幾分。
“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把我救出去,我幫助你,多好的買賣。”
易玲又和梁穎談了一會兒,在最後她猶豫不決的時候,卻看到了梁穎那陰毒很辣,甚至帶著幾分如蛇蠍一般的眼神。
突然就認同了她的話。
小心翼翼地將她救了出來,在接觸到那個眼神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梁穎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說不定也是一個可行的方案。
於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陶司奕綁完安黎之後,陶司奕自己的綁的人也被救了出去。
這無疑是一件讓人十分憤怒的事情,陶司奕不曾想有人居然趁他滿心滿眼都撲到安黎麵前的時候,將他囚禁的那個人也救了出去。
他沒多久就查出了易玲的蹤跡,想要把她綁起來當做梁穎折磨的時候,卻提前接到消息。
自從易玲救完梁穎之後,就已經被陶司靳給關起來了。
而梁穎那邊,陶司靳也有多加注意,隻不過因為她跑的太快,所以隻抓到了易玲。
易玲落到陶司靳的手裏之後,便已經知道自己怕是完蛋了。
被梁穎再次出賣,她冷眼看著眼前的人,嘴裏依舊吐著怨毒的話。
“你要知道,讓我變成現在這樣的都是你!我曾經多喜歡你,現在就有多恨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現在仍然是易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不是現在這個模樣!”
她這番話說的怨毒。
但是不僅是陶司靳,連易遙也是插著口袋,根本沒有理會易遙的意思。
易玲的目光變了。
仿佛這才注意到易遙一樣。
先前她被陶司奕抓住自己的所恐懼包圍著,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易遙的存在。
看到他小幅度的動作之後才眼神一震。
“你救我,我求你救我!我們好歹都是同一個父親,你救救我!”
易遙的目光凝聚在梁穎身上,陶司靳在一旁沒有說話。
他嘴角微微勾起。聲音也是緩緩的,聽不清半分情緒。
“是你把梁穎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