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逐漸消散,天際邊有幾縷金色陽光穿透雲層露出。

巨大的遊輪在海麵上緩緩行駛,朝著島嶼靠近,與海岸距離不到十分鍾的行程。

島嶼之上有燈塔,站在燈塔上的人看到朝著島嶼靠近的遊輪,立即打電話聯係島嶼的其他負責人。

“快打電話通知陶先生,有人闖島。”

安黎還在屋裏睡覺,就被外麵一陣陣嘈雜的聲音驚醒。她手捂著腹部還未痊愈的傷口,強撐著身體從**坐起來。

她什麽在四周摸索手杖,摸到手杖正要彎腰下床,卻因為眼睛帶來的不方便,整個人從**失足跌了下來。她悶哼一聲,跌在地上良久才緩過傷口帶來的疼痛,艱難的爬起來。

這時。

她敏銳聽到窗戶那邊傳來有人落地的聲音,雙手立即握緊手杖,對著聲音的方位,低聲怒斥:“誰在那?”

“是我。”

安黎聽著這熟悉的女聲,一下子就辨認了出來,“是齊婉嗎?”

“是我。”齊婉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塵土,朝著安黎走了過來。望著安黎那雙失去了光輝的眼睛,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說不妒忌這個女人是假的,曾經,她也像其他女人一樣怨恨過這個女人,因為安黎太過招人喜歡。陶司奕那一顆無論如何自己都得不到的心,到了安黎這裏,安黎卻絲毫不曾珍惜。

之所以,她沒有像其他女人一樣對安黎殘害,那是因為她清楚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安黎的所願。用這種手段跟不愛的人在一起,比死還痛苦。

真正錯的人不是安黎,而是陶司奕,是他的偏執,讓他如此的不折手段,強迫一個不愛的女人在一起。

“你怎麽會在這?”安黎心中有些警惕,握著手杖的手無意識的用力,她清楚記得當時齊婉當時是被陶司奕的人帶走的。按照陶司奕如今的為人跟變化,他不可能就這樣輕易放過齊婉。

齊婉看著安黎那微不可查的細節變化,笑著朝她走過來,握住安黎的手杖想要將它推開,才發覺安黎握得很緊,這不禁讓她輕笑出聲,“你有這麽怕我嗎?曾經你不是很信任我嗎?”

“曾經我是很信任你,可你也曾說過對我愧疚,卻還是一次次陷害我,利用我。”安黎握著手杖的手絲毫不敢鬆開,一顆心也緊張的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知道齊婉出現在這的目地,誰知道又存在什麽壞的盤算,畢竟,當時自己受傷陶司奕會遷怒在齊婉身上,怪的都是自己。

“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你的。”齊婉說話時,用力將安黎手中的手杖奪了過來,又笑著繼續說:“要是我真想對你做些什麽,你那些手下也是來不及的。”

聽齊婉這麽一說,安黎內心反而釋懷了。她剛要問清楚,齊婉為什麽出現在這,屋外的門被人急切敲響。

傭人在外麵的聲音迫切的響起,“安小姐,請問有什麽可疑的人進你房間嗎?”

“沒有!”安黎衝著門的方向喊了一句。

“那我可以進來嗎?”傭人這話說出來,擺明了就是不相信安黎的話。主要還是因為安黎現在失明,要是真進來了人就怕安黎不知道。

安黎可是他們全島最寶貴的人,要是她出現了什麽意外,整個島上的人都要接受懲罰。

“不進來的話反而起疑不會罷休的。”齊婉將手杖塞回安黎手中,隱身藏在窗簾後麵,低聲說:“我已經藏好了。”

安黎點了點頭,整了整身上有些淩亂的衣服,對著外麵喊道:“進來吧,我已經好了。”

話音剛落,外麵的門被立即推開,走進來的不止是傭人,還有幾個西裝革履的保鏢。

他們走進來先生觀察了一遍安黎,確定安黎沒有任何異樣之後,才開始四周在房間尋找起來。

安黎豎起耳朵聽著他們翻找東西發出的聲響,尋著那聲響隱隱感覺到他們朝著窗簾那邊去了。

擔心齊婉被發現,她適當的站出來,故作生氣的斥責:“你們這是幹什麽?要把我這裏翻成垃圾場,還是欺負我是個瞎子看不見,所以才為所欲為!”

大家哪裏敢得罪安黎,她這麽一說,正在翻找人的保鏢們麵麵相覷都是一眼,幾乎默契的同一事件將東西都放回原位。

“安小姐,我們隻是擔心你的安慰,剛才有人有遊輪靠近,我們擔心他們有人已經上了島,所以還請你見諒。”為首的負責人表現的十分尊重,刻意向安黎解釋事情的原味。

安黎故作嚴肅的板著臉,“我這裏沒有人闖進來,雖然我眼睛看不見但聲音聽得到。要是發生了什麽,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的。”

“好,那我們先出去了。”

保鏢們也不敢在屋裏逗留太久,尤其是安黎生氣過後,他們更是立刻離開房間。

安黎聽著那小心翼翼的關門聲,跟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她才拄著手杖往窗簾的方向走去。

掀開窗簾,對隱藏在哪的齊婉說:“他們都已經走了,你來這是什麽目的?這裏很危險,不是你該逗留的地方,趁他們沒有發現你,還是趕緊離開吧。”

“來的人不是我一個,這次我們來,就是為了帶你走的。”齊婉回答。

“還有誰?”安黎話問出口,心裏就已經猜測到了答案。料想僅憑齊婉一個人的力量,也到不了這片島嶼。

“易遙,陶司靳。”

齊婉聲音不大,卻說的擲地有聲。安黎平靜的心,在聽到‘陶司靳’三個字的時候,心口狠狠顫了顫。

她摸索著在**坐下,聲音一下子清冷了下來,“你讓陶司靳離開吧,我不會跟他走的。”

“那易遙呢,你也不跟他走了?”齊婉問。

說起易遙,安黎心情陡然變得煩悶。放在雙側的手糾結的緊攥著被單,好幾秒後,她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如果可以,我希望從這裏離開之後,獨自生活。”

是的,她想要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