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崔秘書偷偷撇了眼身後的段一博,將手中的文件小心翼翼的放到陶司靳辦公桌上。然後很謹慎的,後退一大步。

陶司靳冷冷撇了眼麵前站著的一男一女,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一眼然後丟在桌上,涼薄的聲線透著濃濃壓力,“股票為什麽這兩天會下降這麽多?”

“應該是受到這幾天輿論的影響。”崔秘書嘴角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要是可以,她寧願自己此刻就當做是個透明人,也總比站在這裏要挨槍子的好。

陶司靳雙手交叉,那雙鷹眸陰篤的可怕,聲音更是冰冷到極點,“短短三天,已經下降了五個百分點,你這是在提醒我些什麽嗎?”

崔秘書臉色陡然煞白,連忙搖頭,“昨天掉了五個百分點,今天又掉了五個百分點,這樣下去的話,我怕會對公司有所影響。而且這件事情對公司形象也確實不大好。”

“還有呢?”陶司靳問。

“還有……”崔秘書說這話時,偷偷睨了一眼旁邊的段一博,聲音下意識的降低,“輿論……似乎又嚴重了,股東那邊已經打電話過來了。”

此話一出。

倆個人都在一瞬間,感覺到了某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迫人寒氣。他們很默契的相互靠攏了一步,大有準備赴死的態度。

“你先下去。”

陶司靳一鬆口,崔秘書喜出望外的點頭,“好。”

“崔秘書,你倒是等等我啊!”段一博跟著崔秘書也想往外跑,對上陶司靳那雙要吃人的眼神,他很沒出息的認慫,“我突然忘記了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辦,等回頭我再來找你。”

“段一博!”陶司靳忽然連名帶姓的喊,這是他發怒前的征兆。

段一博聽到這名字,已經走到門口的他,被迫停下了腳步。哭喪著一張臉,拖著沉重的步伐折回到陶司靳麵前,就差沒有直接跪在陶司靳麵前了,“兄弟,是我對不住你,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更加嚴重?”陶司靳鷹眸危險的眯成一條線,要是眼前這個人不是段一博,而是任何一個陌生人,他早就讓人將段一博丟出辦公室了。

“我也不知道,一夜之間冒出了無數個小網站傳播輿論,這數量太過龐大,單是一個公關部根本忙不來。雖然我那邊也在幫忙,但貌似效果不大明顯。有人甚至在追查安黎去醫院的真相,現在的人吃飽撐的,就是愛八卦。”

段一博還沒說完,陶司靳便打開了熱搜。果然,原本已經撤下來的熱搜,又重新登上了榜首。

而榜首上麵寫的竟然是安黎眼睛失明的事情,底下的網友評論的更是奇葩不已。

【一個瞎子也這麽討男人喜歡嗎?他們兄弟是不是眼瞎了,都看不清這個狐狸精。】

【人家兩兄弟就好這一口,說不定三個人都一起玩過。既然這麽不在意兄弟用一個老婆,那還搶什麽。】

【就是,直接共用一個老婆不就行了。隻不過一個瞎子,能讓他們滿意嗎?我比安黎那方麵可厲害多了,幹嘛不找我呢。】

陶司靳看到這,氣得握著鼠標的手微微發顫,最後猛一下將鼠標丟到地上,這舉動嚇得段一博下意識縮了縮。

下一秒,陶司靳那嗜血的鷹眸便落在了段一博身上,“這就是你新招進來的人給我做出來的事?”

“這也不能完全怪人家,我已經查過了,那小子確實是……”

段一博的話還沒完全說完,陶司靳猛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今天下午之前要是沒有將這些事情給我恢複原狀,直接讓他滾。”

“我已經跟他這麽說過了,相信我,他一定能將這件事情處理好。”段一博臉上陪著笑,心裏將那個新來的小子罵了一頓。

要不是因為他,自己也不至於被陶司靳罵一頓。

桌上的手機發出了震動,陶司靳手警告性的指了指段一博,隨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在看到家裏那個備注之後,聯想到在家的安黎,立即接起電話,“喂,是安黎出了什麽事情嗎?”

電話裏麵的阿蘭聲音聽起來帶著哭腔,聲音更是著急的說不出話來,“安黎姐剛才又毒發了,那些醫生都在緊急處理呢,但這次安黎姐情況比上次看起來還要痛苦。”

陶司靳根本不等阿蘭說完,從抽屜裏拿出車鑰匙跟外套就往外麵跑。段一博楞了楞才反應過來,緊跟在後麵喊道:“你小子等等我!”

車子疾馳,陶司靳腳踩在油門上沒有一秒的停頓。路上的紅燈更是闖過一個接過一個,就連身為業餘賽車手的段一博都好幾次被他的出神入化的車技嚇出冷汗。

忍不住提醒:“哥們兒,你開車穩一點,這樣咱們會出人命的。”

“要麽閉嘴,要麽從我車上滾出去。”陶司靳哪裏有時間去理會段一博,眼看又要撞上一輛車,他一個急轉彎,險險的繞過那輛車,直接呼嘯離去,將險些被撞的那輛車嚇得緊急刹車。

這一刹車太過突然,躲過了陶司靳卻撞在了另一輛車上。就這樣,一輛接著一輛,竟然就這樣撞了上去,直接形成了連環追尾,現場一派壯觀。

段一博回頭從後擋風玻璃看著這一幕,不由的搖頭感慨,“你小子可真行,新陽又被你鬧翻天了。”

陶司靳鷹眸緊眯,專注的死死盯著前方。每當車子快要撞上的時候,總能在哪0.01秒的時候驚險避開。每次,都把對方的車主給嚇出一身冷汗。

就這樣。

原本一個小時的路程,他剛到半個小時,就已經穩穩停在了他私人別墅門口。也正因為他的車速,讓後麵一輛從他公司一直跟著的車追不上,最後成為那些連環撞車的犧牲品。

陶司靳車子還沒停穩就迫不及待的往外麵衝,剛踏進大廳,就聽到樓上傳來安黎痛苦的叫聲。

保姆抱著樂樂等在樓下,看到陶司靳的第一時間便迎了上來,“靳少,安黎小姐看起來很痛苦,這孩子剛才也在不停地哭,才剛停下。”

“哭的話就給他再喂點奶。”陶司靳匆匆說了一句,三步並做兩步往樓上走。

‘砰’一下推開臥室門,就看到站在床邊手足無措,快要哭出來的阿蘭。而安黎被一群權威醫生簇擁著,他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靳少,你終於來了,安黎剛才把舌頭疼得都給咬破了。”阿蘭看到走進來的陶司靳,再也忍不住的哭出聲來。

陶司靳心狠狠一痛,當即撥開他們在床頭坐下。就看到安黎被綁住手腳在那裏掙紮,嘴上還塞著一塊布,而那布上還染著鮮紅的血。

看到這,他眼淚瞬間自眼眶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