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全部都是我的錯嗎?”陶司奕問。
安黎疲倦的閉上眼,別開臉對著別處,就是不願意再去看陶司奕的臉,“或許也是我的錯,我隻是沒想到你會恨不得我死。”
“我從來沒想過讓你死,自私的人是陶司靳。要不是他強行將你帶走,及早的將你交到我身邊,你也會提早得到治療,根本不會到這個地步。”陶司奕說完,重新抱著她往裏走。
“黎黎,我不想跟你吵,你身體還非常虛弱。我已經讓下人做好了飯菜,吃完飯我送你去醫院。醫院那邊我已經都打點好,等你病好之後咱們再說。”
“你覺得我還能好嗎?”安黎望向陶司奕,平靜的美眸底下隱藏著恨意與濃濃怒火。
眼前這個男人,早已不是她從前認識的那個溫文爾雅,一昧對自己好的善良男人了。
時間流逝,一切的一切都物是人非,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這就是她這次回來的目地,終結他們之間的一切。
“我不會讓你出事的。”陶司奕說話間已經走進了別墅,他將安黎小心翼翼的放在餐桌前,衝下人打了個響指,“把菜都端上來。”
陶司奕一句話落,就有兩個下人戰戰兢兢的端著飯菜上桌,每一盤菜都是安黎愛吃的。
從飯菜的烹飪,到陶司奕的一舉一動,無不顯露著對安黎的關切與溫柔,甚至是小心翼翼。隻是僅存不多的驕傲,讓陶司奕無法完全一次次在安黎麵前表現出卑微。
他已經私底下,對安黎卑微過太多次了。適當的強勢,是他對她的反擊,哪怕有時候手段有些不齒,也無所謂。
安黎拿起筷子還沒去夾菜,陶司奕就已經將她愛吃的菜夾到了碗裏。即使是這樣的行為,她的心也巋然不動。
“你不用這樣,我眼睛已經好了,能夠自己來。”她話是這麽說,卻也沒有無情的將陶司奕夾進碗裏的菜丟掉,而是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盡管現在的她不願跟陶司奕接觸,但為了成功完成自己的目地,讓陶司奕對自己不用時刻保持警惕,她就必須適當的示弱,尤其是不能太過將陶司奕惹怒,要是踩到了他的底線,受到懲罰的不僅僅隻是她一個人。
“我喜歡給你夾,你知道的,隻要你一個笑容,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陶司奕握住安黎的手,情真意切的將她手放在自己胸口,說:“黎黎,我隻是想跟你過一輩子,下藥隻是一種手段。換位思考,如果我不這麽做,你還會回來我身邊嗎?”
“這不是你為所欲為的借口。”安黎迅速將手抽回,神色冷淡的優雅繼續用餐。
“我知道你怪我在你身上下毒,但你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被你逼的。”陶司奕也不再說廢話,他再次好脾氣的為安黎夾菜。
對陶司奕所做的一切,安黎既不熱情也不冷漠,就像對待陌生人一樣,優雅禮貌。
陶司奕對安黎的態度也不甚在意,從很久之前開始,安黎就沒有給他一個好臉色。兩個人能夠這樣平靜的在一起,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事情了。
飯後。
他叫來兩個下人,吩咐說:“照顧夫人去洗澡,等會兒就要出發去醫院。”
“是。”兩個下人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安黎上樓,關於陶司奕對安黎的偏愛,是他們都有目共睹的。
在這棟別墅裏麵有一句真言,那就是寧可得罪陶司奕也別得罪安黎。
陶司奕雙手插兜站在樓下,凝望著安黎往樓上走的背影,一直到那抹倩影徹底從眼前消失之後,他才收回視線在沙發上坐下。
優雅的端起茶幾上的茶杯,衝一旁等了數十分鍾的保鏢勾了勾手指,問:“那小子現在那邊是什麽情況?”
“在酒店住下了,並沒有第一時間像夫人說的那樣,在一天之內離開費城。”保鏢恭敬回答。
陶司奕端著茶杯的手一滯,嘴角掀起一抹冰冷的笑,“看來這頭小野獸倒是很有脾氣,一點也不乖呢。”
“老板,要不要派人把——”保鏢說到這的時候,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陶司奕伸手打斷,褐色眼眸之中一片冷然,“不急,先看看這小子想要幹什麽。安黎才剛回來,我還不想因為一件捕風捉影的事情,讓我們夫妻的關係越發惡劣。”
說到夫妻兩個字的時候,他眼中露出一絲得意笑容。就算安黎再不願意又如何,他們是夫妻這件事情,是已經無法改變的事實,就算安黎死了,那也是他陶司奕的女人。
他不是易遙,不會輕易讓安黎離開自己身邊。
“好,那我繼續盯著。”保鏢回答。
“陶司靳那邊有沒有什麽動靜?”陶司奕修長的手指沿著杯沿緩緩移動,相比易遙,他更看重陶司靳那邊是什麽情況。
保鏢被問到這,一時之間陷入了啞然。遲疑了兩秒,在陶司奕眼神警告下,硬著頭皮回答:“夫人在來之前要求我們全部撤離新陽,所以我們並……沒有在新陽留下弟兄。”
保鏢話說到後麵的時候,聲音幾乎已經低到自己都快聽不見。察覺到眼前男子身上散發的寒氣之後,保鏢戰戰兢兢的低著頭不敢說話,更不敢抬頭。
恰巧。
這時候安黎洗完澡從樓上下來,裏麵穿著一件黑白交加的長連衣裙,外麵穿著一件卡其色大衣。一頭長卷發隨意披散在身上,那張美如天使般的容顏雖然蒼白,但依舊遮不住她渾身上下的優雅氣質。
隻站在那裏,便能輕易將所有目光焦急在她身上。從小到大,她就是擁有這麽魅力。
陶司奕看的不禁有些癡了,安黎還是從前的安黎,一如美麗如昨日,隻是她臉上的笑容卻再也沒有從前的燦爛。尤其是那雙美麗清澈的眼睛,在看向他是淡漠如水。
正是這種淡漠的眼神,將沉浸在對她癡迷下的陶司奕回過神。
他上前很紳士的將手抬到安黎麵前,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往外麵走,還時不時在旁邊叮囑:“小心。”
經過了沐浴之後的安黎洗去了一身的疲倦,也沒有剛才那麽的虛弱,但是麵對陶司奕伸來的手也沒有拒絕。
倆個人就這樣默契的不說話,一直到乘著車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