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突然瘋了一樣跑上前去, 拉住正準備搬下治療艙的人,大聲地質問道:“你是他隊友嗎!”

“沈琳!”

看著突然衝出去的沈琳,謝輕染幾人連忙追趕, “怎麽了突然,還沒到許忻寒呢。”

沈琳推開謝輕染的手, 看著眼前的人, 又一次問道:“你是他隊友嗎!他怎麽會傷成這樣!”

被拉住的人顯然也是認識沈琳一隊的人,被生拉硬拽住後先是臉色難看, 但看清人後麵色也緩了下來,“不是一隊的,他們隊全員都在治療艙裏的。”

謝輕染順著地上的治療艙向下看去,‘蘇和’兩個大字出現在自己眼前, 瞬間就明白了。

一聽全隊進治療艙, 沈琳更奔潰了,手裏握著對方的胳膊, 力氣大到扯的對方都痛苦地皺了眉頭。

鍾離霏霏按住沈琳的胳膊, 厲聲道:“沈琳,放下!”

見沈琳依舊執著地不肯放手,鍾離霏霏使了個眼色, 謝輕染用力重力才分開了兩人。

“你先別著急好嗎!”謝輕染控製住沈琳的兩條胳膊, “後麵還有許忻寒,賁磊,柯樂菱和他們的隊友,咱們先把他們送到治療室再說。”

“是不是流邙!是不是他們隊伍!”沈琳用力地想要掙脫謝輕染的鉗製,看著和蘇和一個學校的人雙眼通紅, 大聲喊道。

除了他們隊伍還有誰能把他們這一隊傷成這樣!

還有誰會下手這麽狠!

捂著被抓疼的胳膊,被拉住的人滿臉不虞, 但到底沒有對第三軍校的種子隊成員發脾氣,“除了那個瘋子還有誰打起架來不管不顧的。”

沈琳看著六台擺在自己眼前的治療艙跌坐在地上,一時間都不知道能做些什麽。

幾個好友躺在治療艙裏一動不動的,蒼白的臉色以及身上的慘狀無一不在告訴她,他們當時戰鬥的場麵有多麽慘烈。

“許忻寒又進治療艙了嗎?”

惡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沈琳的心裏的怒火一下就被點燃了。

“流!邙!”

“呦。”敲擊了兩下許忻寒所在的治療艙,流邙一臉揶揄地轉過來盯著沈琳,“我對你有印象,和許忻寒同隊的小鳥人。”

沈琳騰身而起,一把抓住流邙的衣領,一字一句惡狠狠地說道:“你都幹了什麽好事!”

流邙被沈琳逼迫地不得不抬頭與她對視,看著眼前女生眼裏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怒火。

輕笑了一聲,用力握住沈琳的手腕,一點點地逼迫著她鬆開了勁。

看著自己已經被捏的通紅的胳膊,沈琳臉漲的通紅。

鍾離霏霏幾人也趕緊湊到沈琳身後,兩方對峙,眼看著就有一種戰鬥一觸即發的感覺。

在場的其他學生不約而同的向後退了退。

第三軍校的種子隊有那個底氣和流邙他們橫,他們可沒有。

沒看到旁邊治療艙裏躺著的人大部分都是這些種子隊搞得嗎。

嘁!

流邙冷笑了一聲,把沈琳的手狠狠地甩了下去,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嘴裏說出的話盡顯鄙夷不屑,“打得過嗎你,少對我大呼小叫的。”

實力!實力!實力!

沈琳在心裏默念了三遍,卻還是無法冷靜下來,“打得過的話就像你這樣嗎?”

“恃強淩弱,令人不齒。”

“你還記得你畢業以後要參軍嗎!”

“吵死了!”流邙不耐煩地往沈琳身後看過去,“我就說這一場又沒見你們,你這麽激動幹什麽,原來是想替別人出頭。”

“和你什麽關係啊?好朋友?”流邙推開其他人走到近處,仔細看了看治療艙裏的人,“有點印象,不過……”

“你離他們遠點!”

沈琳用手按住流邙的肩膀,流邙轉過頭來拉住她的手腕就是一個過肩摔。

在空中翻轉的過程中,沈琳立即放開了翅膀,腳對著他的臉狠狠地踢了過去。

流邙吃痛,放開了手,兩人這才拉開了距離,一個在空中一個在地麵。

“媽的!”流邙抹了一把嘴角,見手上有紅,惡狠狠地瞪著沈琳,“你他媽有病吧。”

“把我的機甲給我!”

見沒人理他,流邙轉過身去,對著自己隊友罵道:“聾了嗎,讓你們把機甲給我。”

機甲師抬頭看了一眼偏過頭去理都沒理他,控製麵無表情地看著流邙冷冷道:“你不能再惹事了。”

媽的!

這群人眼瞎,這是別人硬要找事!

流邙走上前去,看著自家控製,惡狠狠地說道:“我再說一遍,把我的機甲給我!”

沈琳見狀,在空中冷笑了一聲,“惡事做多了,自己隊友都不想理你了,你活人得多失敗啊。”

流邙轉過頭來看著飛在半空中的沈琳,心下惱怒,“你們這群翼族要不是有翅膀,輪得到你在這裏張狂嗎,怕是在聯邦裏早都滅絕了吧。”

“那你要是沒有飛行機甲,還輪得到你再比賽裏張狂嗎?怕是早都我們這群翼族打趴下了吧!”

沈琳咬準了比賽結束機甲會被機甲師收走的時候。

管他比賽裏要怎麽發瘋,反正這裏的場子一定要找回來!

一道道黑色的箭羽出現在空中,沈琳宛若地府的審判者一般,控製著一支支的箭羽向流邙的位置飛去。

眼看著兩人就要打起來,在場的所有學生都往後又退了幾步。

鍾離霏霏看著已經發瘋的沈琳不停地喊著住手,卻也沒能打斷這一道道攻擊。

流邙在地麵完全拿沈琳沒有辦法,看著空中越來越多的黑色羽毛,沈琳卻像逗狗一般,一次隻放出一支。

這一道道攻擊簡直實在挑戰流邙的耐心,讓他整個人變得更加的暴躁。

“呦,這不是我們第一軍校種子隊的大明星嗎?”

聽到聲音,流邙雙眼通紅地看向來人。

郝樂一步步笑著走進兩人的戰鬥區域,臉上是一派輕鬆,“怎麽現在被打的還手之地都沒有了?”

“滾!”

郝樂輕笑了一聲,拿起身邊人遞上的弓箭對著流邙的腳下就是一擊,“你以為我是你隨便能罵的嗎?”

眼看著三支種子隊之間的氣氛越來越緊張,一台台治療艙被湧在最前端,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去認領走。

“不是吧,在這打?”

“這三所學校的人也太張狂了吧?”

“有S級唄。”

“明明是流邙太過分了好不好!”

其餘的學生竊竊私語著,站在一起湊著熱鬧,心照不宣的沒有一個人去通知老師。

再看場中,沈琳背後是第三軍校的人在自動站隊,郝樂身後也跟著和他一起走過來的第二軍校的學生。

而第一軍校的人雖說也有些看不上流邙的作風但在這種關鍵時刻還是站在了一起。

三所最頂尖的學校互相對峙著,一時間場外的氣氛比場內更加的火熱。

底下的觀眾們無不在心裏喊著:打起來,打起來!

流邙看著人越來越多,但沈琳的箭羽還是一支一支的磋磨著自己的耐心。

而自己的隊友雖說站在自己身後,一個個卻像被強迫的一樣,死都不把機甲給他掏出來!

媽的!

我打不到你,還打不到你的隊友嗎!

快速向前移動,流邙一拳砸向許忻寒的治療艙,通紅著眼睛,嘴裏還念叨著:“我讓你們給我狂!”

治療液從治療艙內飛濺而出,噴射在周圍每一個人的身上。

感受到臉上粘稠的**,沈琳攥著的拳頭又緊了幾分。

而謝輕染早在流邙靠近治療艙的時候衝了上去,但根本不敵對方。

在被流邙放倒在地的時候,他又砸了旁邊兩台治療艙!

“啊啊啊!”

看著好友的治療艙全部破碎,沈琳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人。

飛身向下,所有的箭羽衝向流邙,沈琳和謝輕染兩人一齊向流邙發起了攻擊。

一時間,場麵混亂,第三軍校的所有人看著對方砸了沈琳他們一直守著的治療艙,都齊齊向第一軍校的人發起了攻擊。

“媽的,第一軍校了不起是不是,砸我們學校治療艙,弄不死你!”

“就是了不起怎麽了,你要不是考不上能去第三軍校!”

……

兩邊的人一邊罵一邊打,第二軍校的人站在一邊被節節逼退。

明明剛才自己也出手了,怎麽最後打起來和自己毫無關係了?

郝樂無奈地看向場中打得最凶狠的戰場。

不得不說沒有機甲的流邙戰鬥力下降了一大截,沈琳一個人都能和他打個四六分,更別說還加了個謝輕染。

郝樂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記得這個叫謝輕染的女生是一名形族,不知道到底是獸形還是器形?

“你覺得他們實力怎麽樣?”

“你們控製是不是大多都是這幅樣子,”郝樂回頭看著自家的控製也走上前來,嘴角微微勾起,指了指場中鍾離霏霏和第一軍校的控製。

“你看看你們三個,表情簡直是如出一轍。”

“沒和你說笑。”

“還行吧,感覺都挺厲害的。”郝樂雙手撐在頭後,“倒是這個流邙,確實像瘋狗一樣。”

打起架來根本不顧這隻是各個學校之間的還算友好的比賽。

發起瘋來真得是奔著要人命一樣。

郝樂抖了抖身子,“要不是被迫,我可一點也不想和這個人一個賽場。”

“把你放到這邊來,就是為了讓你控製他別發瘋的。”第二軍校的控製瞥了一眼郝樂,輕聲道:“有鍾離霏霏他們隊,你可以放開打了。”

“嘖,到時候我的機甲數據全讓人家隊伍的人知道了。”

郝樂看向角落裏站著的徐陌堯,惋惜道:“一個S級機甲師在全是A級機甲兵的隊伍裏,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