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翠微山回來的秦時柳很是悲催。為何呢?話要從翠微山遊玩是時候說起。
那一日,秦時柳本是打算同幾個上京城裏玩得好的友人泛舟的,正巧見到前些日子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姐。
秦時柳是個記吃不記打的主兒,因著婉瑜的事兒,他被蕭靖和收拾了一頓,臥病在床休息了好久才好利落。
可是,秦時柳並未意識到自己是因著打婉瑜的主意才被人教訓。正巧翠微山的時候瞧見婉瑜,便想狗熊見到蜂蜜般想粘過去。
還未等秦時柳做些什麽,這三小姐許婉瑜便落水了。
這秦時柳也是個見慣了世家齷齪肮髒事兒的,知道要是男子救了這三小姐,依著安國侯府的規矩,隻怕三小姐是要嫁人以表清白了。
所以,秦時柳立刻做出了決定,馬上往許婉瑜落水的地方跑了過去。
可未曾料到,秦時柳竟然在還未跑到溪邊的時候就跌倒了。詭異的是,他覺得有什麽東西砸了他膝蓋處。
可是,在小廝扶起秦時柳後,他低頭尋找了半晌,也未發現除了小石子之外旁的東西。
若隻是這樣,也倒還好。隻是讓秦時柳失了“英雄救美”的機會罷了。
可是,在從翠微山回府的途中,秦時柳又經曆了一次被打悶棍的事兒。
與眾人分開後,秦時柳同小廝騎著馬正要回府,行至附近時,秦時柳做了個自己懊惱的決定:抄小路。
正巧行至偏僻無人的小路,秦時柳被突如其來的麻袋罩了頭。這一幕同上一次被打完全一樣,讓秦時柳立刻知道了自己又是被打悶棍了,忙開口求饒道:“大俠饒命。”
隻是打人的並未停手,秦時柳隻得推而求其次說道:“大俠手下留情,千萬別打臉。”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打人的竟是專門照著他的臉上招呼去了。
等被打了好一會兒,秦時柳發現人貌似走了,連忙掀開麻袋一瞧,哪裏還有打人者的身影啊。身邊隻有個被敲暈的小廝。
這回府後,秦時柳將自己被打的事兒告訴了秦父——忠遠伯秦衛。這個秦衛也是個護犢子的,尤其是這秦時柳是他唯一的嫡子。
秦衛找到了上京的京兆尹,說是要讓他徹查此事。這京兆尹是個明白人,想來這秦時柳是得罪了人才被打,倒也嘴上答應了,隻裝模作樣的派人查了查給秦衛個交代了事了。
這一次下手打秦時柳的還是杜仲。
隻不過,上一次蕭靖和並未露麵,這一次是全程都看著杜仲下手的。
蕭靖和本就對秦時柳很反感,隻是之前礙於忠遠伯的麵子,且秦時柳並未招惹過自己,也到相安無事。
可是現下不同了,明顯著秦時柳是也看上了自己心尖尖上的人兒,這蕭靖和如此獨占欲強烈的人哪裏能忍受。
第一次教訓後,蕭靖和想著這秦時柳估計是能安生一段時間。可沒想到的是,尚未過兩日,他竟然又出來蹦躂,還招惹了不該招惹的許婉瑜。
這讓蕭靖和很是惱火!後果也很是嚴重。
這一次,因著蕭靖和的示意,杜仲下手更重了。著實讓秦時柳臥床養病了好一陣子。
是夜,休養了好幾日的三小姐許婉瑜突然想起了要個蕭靖和繡荷包的事兒。
很是頭痛的許婉瑜還是讓丫鬟南星找出了要繡荷包的絲線和蜀錦。
“小姐這是要繡什麽?”丫鬟南星問道。
有些心虛的許婉瑜回道:“荷包。”
“要繡什麽花樣子?”南星想了想,接著說道,“小姐身子才大好,還是別太勞累,讓奴婢繡吧。”
許婉瑜突然想到蕭靖和走的時候說的話:“不許旁人代勞,要你親手繡的。”
想到這兒,婉瑜連忙回道:“不用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說完,婉瑜有些不自然的吩咐道:“你也下去歇著吧,守了我好久日,人都憔悴了。”
“奴婢不累。”南星立刻表示到。
“無妨,你下去吧。我一個人靜靜也好。”婉瑜一本正經的吩咐。
南星無法隻得退下,留婉瑜一人拿著絲線發呆。
許婉瑜待南星走後,思量了半晌,終於動手選了青、翠、金三色繡線以及玄青色的蜀錦,準備繡蕭靖和要求的荷包——繡鬆柏盤金荷包。
依著許婉瑜平日裏的性子,這荷包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給旁的男子繡的。隻是這蕭靖和幾次三番的出手救自己、幫自己,在許婉瑜的心裏自然不是旁人能媲美的。
而這玄青色的荷包,想來婉瑜也是覺得蕭靖和常穿玄色衣衫,佩戴相近眼色荷包並不惹眼的緣故才選的。
至於為何繡了鬆柏,而不是合歡花,自然也有婉瑜的考慮。
這“合歡”寓意“言歸於好,合家歡樂”之美意,而合歡花又常常象征永遠恩愛、兩兩相對、是夫妻好合的兆頭。
婉瑜自然不能繡了這合歡花的荷包送給蕭靖和了。
可至於蕭靖和為何要合歡花的荷包,許婉瑜卻是拒絕深思的。
隻是婉瑜並未意識到自己為著這個荷包費了那麽多心神。
不管怎麽說,許婉瑜總算是花了些時日將這繡鬆柏盤金荷包給繡好了。
“小姐這荷包繡的甚是雅致,這玄青色的底兒,金線暗紋繡的邊兒,那挺拔的鬆柏。倒是很適合男子佩戴啊。”紫菀是個說話不怎麽深思的,這話一出倒是讓許婉瑜聽出了幾分不對來。
南星本就覺得自家小姐無緣無故的繡荷包,還不讓自己幫忙有點奇怪,這繡完一看。南星就覺察出問題來了。
這小姐怕是給男子繡的呢。隻是這男子是誰,南星就不好猜了,但是她直覺的相信是給蕭公子繡的。
南星怕自家小姐聽了紫菀的話著惱,忙開口說道:“什麽給男子繡的,看你說了什麽傻話。小姐這是練習配色呢。”
婉瑜聽後鬆了一口氣,忙吩咐二人旁的事情,將人都支揮走了。
這荷包還是放著了吧,婉瑜心想,自己這般私下繡荷包鬆給蕭靖和,這真真算是私相授受了。自己也真是個傻的,怎麽能這般聽信他的渾話。
想到這裏許婉瑜便將繡好的荷包放到了枕頭下麵,不再提起這個荷包的事兒了。
這兩日因著婉瑜身子也養好了,天氣也和緩了,安國侯府的閨學也開始上課了。
“六妹妹聽說你近幾日在繡給老太君的生辰禮。”三小姐許婉瑜問道。
一旁的五小姐許婉晴因著同六小姐都在刺繡上常被表揚,倒也側耳聽著這二人的談話。
“隻是普通的繡活兒。”婉芳說完,忙看了看三小姐許婉瑜一眼,並不知道她為何突然提起此事。
“怎麽會普通呢。”大小姐許婉容趕忙接話道,“六妹妹的繡活兒一直被章夫子誇讚,還常說讓我們向你多學習。”
許婉容頓了頓,接著說道:“想來這次老太君是生辰,妹妹是要因著這刺繡的手藝技壓群芳了。”
“是啊。聽說妹妹為著這繡活夜夜熬至二更,小心熬壞了身子啊。”婉瑜故作心疼六小姐許婉芳道。
聽了半晌的五小姐許婉晴不淡定了,趕忙擠到三人麵前開口問道:“六妹妹繡的是什麽啊?”
六小姐許婉芳本是不願意說的。
她的打算是借著老太君的壽辰,將自己的賀禮送上,再托姨娘找人傳揚一番自己至誠至孝的賢名。
再加上蘇大哥的母親當天定會來訪,若蘇夫人見到自己精心準備的賀禮,說不定會對自己印象更好。
這番計劃下來,自己想嫁與蘇大哥的事兒,或許也能有一兩分的幾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