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婉晴晃晃張張的跑了,包間裏隻留下了一臉疑惑並看熱鬧的易文謙和心情陰沉的蕭靖和。

“看不出來啊,蕭大公子還有這般本事。勾的小姑娘芳心暗許,前來表白啊。”易文謙調笑的說著。

蕭靖和本就心塞,前些天雖然在安國侯府老太君的壽宴上見到了許婉瑜,但是因著人多沒同她說上話。蕭靖和卻因此被那個五小姐什麽的給纏上了,讓他鬱悶的很。

現下聽到易文謙調侃自己,臉色更加陰沉,轉身對著易文謙說道:“怎麽熱鬧很好看不是,我看你是想跟著我會西山大營操練操練。”

易文謙聽出了蕭靖和話裏的憤怒,忙討好的說道:“怎麽會看你的熱鬧呢。你是我兄弟,你說想怎麽做。”

易文謙知道這個姑娘是觸了蕭靖和的黴頭,就是不曉得蕭靖和準備做些什麽。

蕭靖和其實是知道這個婉瑜的五妹妹的,畢竟害的婉瑜落水的人就是她。

想著婉瑜落水後蒼白的臉,蕭靖和覺得不管怎樣都是要對這個女子懲戒一二的。

沒成想,這個草包五小姐竟然自己撞上來了,倒也省的他算計了。隻需將今日的事兒往勳貴圈裏一傳揚,想必以安國侯府的態度多半會讓她受受罪的。

蕭靖和倒是沒覺得自己這般算計一個小姑娘有什麽不好的,畢竟他心裏除了許婉瑜,其餘的女子都與他無關。但是這個姑娘傷害了自己心尖尖上的人。

本來蕭靖和是沒打算自己出手教訓她的,在他看來,許婉瑜是個輕易不願依靠他人的女子。

若是許婉瑜一旦知道自己替她出頭,定會生氣,不再理自己。

可沒想到的是,她自己撞上來了。這下蕭靖和覺得自己有了出手教訓五小姐的借口。

隻是,說不定要拉易文謙下水了。

想到這兒,蕭靖和看了看一旁的易文謙,突然和顏悅色的說道:“文謙,我有事兒要你幫忙。”

易文謙見蕭靖和突然變臉,渾身不自在,後背冒出了冷汗,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便戰戰兢兢的問道:“靖和有何事吩咐?”

蕭靖和冷笑著嘲諷道:“這五小姐既然做得出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膽量。”

頓了頓,蕭靖和接著說:“你找人在上京的勳貴圈宣揚一下,將五小姐不顧臉麵的倒貼男子,主動表白被拒的事兒添油加醋的傳揚出去。”

易文謙沒想到蕭靖和是要如此做,頓時覺得蕭靖和對五小姐心狠的厲害。

“你不怕傳出對你不利的謠言?”易文謙問道。

“怕什麽,隻要你操作的好。世人自會認為安國侯府的五小姐是個不知廉恥的女子,怎會在意我是怎麽拒絕她的呢。”蕭靖和一臉淡定的說道。

“那會不會對安國侯府旁的小姐有影響?”易文謙突然眼前浮現了那個端方的許大小姐。

蕭靖和思量了半晌,方開口說道:“這倒也是。”

“不若這樣,隻傳言說是安國侯府三房的小姐可好?”易文謙試探的說道。

“倒是可行,還是文謙想得周到。”蕭靖和肯定的讚賞到。

這邊二人商量好了如何懲治五小姐許婉晴。

那邊許婉晴落魄的回到了安國侯府。

丹芳閣西廂房裏,許婉晴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躺在了床榻上。

一旁伺候的丫鬟夏桃心情複雜的看著自家小姐,不知道怎麽勸解好。

許婉晴沒想到自己主動表白的結果是這樣,一時接受不了,懨懨的不想見人,轉身背對著丫鬟,吩咐道:“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誰來都不許進來,就說我歇下了。”

夏桃恭恭敬敬的福了一禮,忙退了出來。

隻是許婉晴沒想到自己隻是歇息了一晚上,上京的勳貴圈就已經流言四起了。

“你說什麽,五小姐當街表白蕭將軍被拒,她非要癡纏於人,被蕭將軍給踹飛了!”

榮安堂正廳內,老太君賈氏正聽王嬤嬤回稟著上京城新出爐的八卦。

隻是這八卦的主角是自家不成器的孫女,讓老太君很是惱怒。

“去把五小姐給我帶過來。”老太君吩咐道。

不多時,許婉晴便來到了榮安堂。

“孽女,給我跪下!”老太君憤怒的吼道。

“可知道犯了什麽錯?”

許婉晴一臉迷茫的看著老太君,開口問道:“祖母,孫女不知是犯了什麽錯讓您如此動氣?”

“還敢說不知道。你昨日外出去做什麽了?”

“孫女沒做什麽。”許婉晴眼神飄忽,不敢直視上首坐著的老太君。

“將昨兒陪五小姐出門的丫鬟帶上來。”老太君嗬斥道。

夏桃很快便被王嬤嬤給帶了上來,同時跟著過來的還有三太太小賈氏。

“都交代清楚,昨兒五小姐都做了什麽。趕有一絲隱瞞就發落了你全家。”

夏桃見狀不敢隱瞞,便將昨日發生的種種一字不落的都交代了。

讓一旁站著的小賈氏頓時如五雷轟頂,身形晃了晃,被身邊丫鬟秋橘扶著才又站穩。

“你個孽障,你可曉得你得罪的是當今皇上的親外甥啊!”老太君一臉怒火的斥責這許婉晴。

“母親,婉晴年歲小不懂事兒,都是這幫子下人教唆的。”三太太企圖為五小姐開罪。

可是一向疼惜自己的姑母竟然不願意看自己一眼,讓三太太心慌的很。

“你是不是還沒聽到上京城裏的流言。你可曉得五丫頭給安國侯府摸了多大的黑啊。讓我們安國侯府以後怎麽在上京城立足啊。”老太君說完生氣的拍了拍桌子。

三太太聽聞五小姐的事兒已經被傳揚了出去,頓時如失了主心骨一般,跌坐在地,哭著求到:“姑母,您千萬要救救婉晴啊。她可是您的親孫女啊。她年歲還小,您要是不管她,她以後怎麽辦啊。”

“我何嚐不知道她是我的嫡親孫女啊。可是她出了這樣的醜,讓我怎麽辦。”老太君說完眼裏凶光大現,看來是動了殺機。

三太太小賈氏一直跟老太君親厚,自然看出了老太君的心思,忙匍匐著爬到了老太君的腿邊,哭著說道:“婉晴還小,要是現下將她遠遠的送走,說不定時間一長這件事兒就會被忘記的。”

畢竟是自己的嫡親孫女,又是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的女兒。老太君還是對許婉晴有著幾分憐惜的。聽到三太太這般求情,也動了惻隱之心,隻得緩了語氣說道:“那就隨你的,將婉晴送到亭鄉伯賈府吧。對外就說是婉晴生了場大病需要去溫暖濕潤的地方養病吧。”

這賈府是老太君同三太太的娘家,雖說是本家在上京,但是賈府在江南有個別致的別院,亭鄉伯夫人常帶著小輩兒在此常住。

這亭鄉伯夫人正是許婉晴的外祖母,三太太就說打算讓婉晴躲到自己娘家些時日,等流言散盡了就將她接回來。

不管事態怎麽發展,流言怎麽歪曲。安國侯府的五小姐許婉晴終還是被送到了外祖母家。

作為三太太相當信任的丫鬟秋橘,因著這回的事兒並未牽涉其中,隻罰了月例銀子便跟著五小姐一同去了江南。

而作為教唆五小姐當街告白的丫鬟夏桃及院子裏的若幹丫鬟,卻因未能護主以及挑唆小姐等罪名被打板子的打板子,發賣的發賣。

夏桃及其一家都被賣到了窯上。聽說夏桃因著先被狠狠的打了板子,在還未到煤窯的時候就死在了路上。

三太太雷厲風行的處理了一批丫鬟,卻始終未能發現私底下謀劃的六小姐以及小丫鬟喜兒。

而後來聽聞此事的六小姐很是開心,重重的賞賜了小丫鬟喜兒,還將她從五小姐院子裏要到了自己身邊,當了個二等丫鬟。

至於安國侯府的旁人,大小姐、三小姐以及四小姐則都當成了八卦,私下議論了幾句便罷了。